姚小柯拽了下慢慢往肩膀下縮、滑的背包，然後剛剛走出了一步，就被絆住了，一隻腿是小蘿莉抱着，一隻手也被白子裕抓住了。
“老師？”他轉過頭。
“風沢空沒有暴露你，他還讓我帶你去投靠夏家。”
一着急，白子裕不知不覺喊得很大聲，小蘿莉雖然沒明白過來他們的對話是什麽意思，但她似乎察覺到了姚小柯是不是要離開？
“小柯哥哥，你不想陪莎莎玩了嗎？”小蘿莉委屈道。
“.”姚小柯微微垂頭，黑色的頭發遮住的，除了眼睛，還有暗暗起伏的情緒。
他現在——
沒有辦法給這個小女孩回複，沒有辦法騙她，沒有辦法許什麽諾言。
因爲這一去，很大可能都會死，畢竟一個人的力量太微妙了。
如果留下來，被家族的人知道他在聖玄有了什麽羁絆，那老師和莎莎會被會被除掉，因爲他們會成爲自己最大的弱點。
他甚至不敢去看白子裕的臉，也隻有他，會相信風沢空不會暴露自己，就像他兩次冒着生命危險救了自己一樣。
姚小柯扶着額頭，無奈着：“不要再給我莫名其妙的希望了，這種希望會讓我失去判斷的，除了你，沒人會幫我的，他們都是有目的的，老師，你太容易絕對的相信别人了。”
“不會的，風沢空不會暴露你的，我跟他談過話了，他很關心你。”白子裕握緊了姚小柯的手臂。
他隻是想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好人還是很多的，想讓他放下更多的警惕心，想讓他活得輕松一點。
“老師，你大概不知道吧，現在繼承風沢家家主之位的，是風沢空他大哥.，算了，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們這些家族紛争，你也不需要明白，我回首都後，你跟莎莎馬上離開聖玄吧，走得遠遠的，最好能出國，一直到這裏恢複和平，你們在回來。”
白子裕沉默了半天，然後摸摸旁邊小蘿莉的頭：“莎莎，你先回房間。”
小蘿莉仰起頭望了自己叔叔一眼，知道現在情況特殊，不鬧也不吵，點點頭跑回房間了。
白子裕歎了一口氣：“等恢複和平，我們再回來的時候，你還活着嗎？”
“我不知道。”他捂住了自己的臉。
“小柯。”白子裕拿開了他的手，姚小柯緩緩擡頭，眼神變得有些茫然。
“我跟莎莎打算出國，你跟我們一起走吧，莎莎已經把你當做哥哥了，我們都把你當做家人了，你走了，莎莎會問我，你去哪了，如果她問起，你說我該怎麽回答？”
該怎麽回答——
去哪了，隻是回到了那個地獄，那個已經習慣了的地獄。
“我不能走，如果我不親手殺掉他，我的噩夢還會繼續的，老師，你也不想看到我，半夜總是被噩夢吓醒吧，除了風沢家，還有姚家，隻有殺光了他們，我才不會做噩夢。”
果然，跟在醫院裏談話時風沢空說的一樣，如果不徹底除掉他心理的那些陰影，就算身體恢複了正常，但隻要恐懼的源泉存在一天，病就不可能徹底恢複，畢竟恐懼帶來的傷害太大了，大到深入脊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