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裕輕輕移開他的手，然後從床上起來。
他睡得很熟，沒有任何動靜，大概是很久沒有睡得這麽安穩過了吧。
白子裕從房間離開，他合上了房門準備去洗漱，然後去廚房做早餐。
過了一會姚小柯也醒了，他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身邊空無一人，他突然坐起來，全身的神經都變得緊繃。
“老師！”
“在廚房。”
門外傳來回複，沒有離開，姚小柯松了口氣。
他摸着自己撲通亂跳的心髒，不是對什麽都不在乎了嗎？爲什麽還會這麽害怕，這一瞬間——
好像在火中燃盡的灰燼又複生了一樣，那顆早就死了的心髒又突然複蘇般有了害怕的感情。
爲什麽明明知道人就在身邊，還是這麽害怕，他握了握手，然後起身，進了廚房，看見廚房裏忙碌的身影。
“小柯起床了？你先去洗臉，等會就能吃早餐了，站遠一點，小心被油濺到。”
白子裕打了兩個雞蛋，然後放進鍋裏，等煎好了，他把雞蛋放進盤子裏，一轉頭，發現姚小柯還站在身後。
“怎麽了？”他問道。
姚小柯默默搖搖頭，沒有說話。
“不知道毛巾在哪麽？走，我帶你去。”
白子裕拉着姚小柯的手，然後領他到了櫃子旁邊，拉開櫃子，拿了毛巾遞給姚小柯，姚小柯愣愣的接過。
看姚小柯發愣的站着不動的樣子，他又拿過姚小柯手裏的毛巾，然後沾濕了水，溫柔的爲他擦臉，他把毛巾挂在架子上，然後把牙刷和杯子遞過去：“刷牙會嗎？”
姚小柯深深望了白子裕一點，然後點點頭。
“刷好牙過來吃早餐，我去熱牛奶。”他揉揉姚小柯的頭，然後轉身去了廚房。
真溫柔啊，姚小柯淡淡笑笑，然後走近鏡子，一邊刷牙，一邊望着鏡子裏的自己。
他突然在鏡子裏看到一個黑影，那個黑影慢慢從鏡子裏走近他，他吓得打翻了水，然後轉身，發現身後空無一物。
“小柯，怎麽了？”察覺到了不小的動靜，白子裕匆匆跑過來推開門問道。
“我剛剛從鏡子裏看到身後有一個黑影，沒事。”姚小柯把洗手台裏的杯子撿起來，然後放好。
黑影？
白子裕左顧右盼，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老師，不是該吃早餐了嗎？走吧”
他去抓住了白子裕的手，然後拉着她離開，回過頭的時候，又發現了站在洗手台旁邊的影子，模糊不清，以至于讓人覺得是幻覺。
他很清楚，這東西老師是看不見的，隻有自己能看見。
雖然習慣了平時總是能看見一些恐怖的東西，比如天花闆上成堆的蜘蛛，有時候會看見死去的姐姐，她的身上爬滿了蟲子，但突然出現時，還會吓到自己。
他們都跟自己不一樣，看不到這些東西，老師也是。
有問題的一直都隻有自己一個人而已。
雖然痛苦，但他不得不承擔了這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