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三天後。
姜暖暖去學校門口打學習資料,被姜夢給蹲到了,她要請客喝咖啡,要談談她任性離開家庭的事。
姜暖暖不想搭理,姜夢就在校門口聲淚俱下,聲音不大,但被人拍到照片凄慘哭泣的模樣,實在是讓姜暖暖覺得丢臉和麻煩。
兩人最後在咖啡廳裏落座。
選在四周無人的安靜角落裏,姜夢的眼淚很快就收了回去,她攪着咖啡杯,很直白的問她:“你放在家裏的那台電腦密碼是多少?我要用。”
姜暖暖:“難道姜家現在連一台電腦都不能買給你了?”
姜夢輕哼,眼神倨傲:“當然不是,買得起,但我就想要用你的。”
“不給。”姜暖暖回的幹脆。
姜夢放在腿上的手捏成拳頭,面上還是一副好商量的口吻說:“這隻是一個借口,也就是來給你個台階下,你把密碼告訴我,我回家多跟爸媽說點好話,我們一家人都歡迎你回來。”
姜暖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那台電腦裏沒什麽秘密,頂多也就是她高中時期無聊畫過的設計圖,不過那些稿子存貨都放到她的盤裏拷走了。
“你想要我的設計圖?”
姜夢的眼神閃爍,“我沒有,是爸媽老想着你,我來勸你回家。”
姜暖暖托着腮,唇角勾起一抹笑,“啊,我想起來了,你回來後也學了珠寶設計吧,最近淩港有個設計展,獲獎後有直接進入華東珠寶實習的資格,你想抄襲我的原創去博關注?”
華東珠寶算是淩港較有名氣的牌子了,其背後的創始人還是淩港有名望的豪門,地位很高,姜夢一個沒有學曆又不愛讀書的人走上這條藝術路,不靠時間堆疊經驗和名氣,就隻能靠手段了。
心思被當面拆穿,姜夢索性也不裝了,靠在沙發裏松散下身體說:“你被趕出家門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所有的銀行卡也是我叫爸媽給你停掉的,大學一年的學雜費不少吧?還有吃喝跟你這個專業的額外消費,頂替我大半輩子的大小姐,你不回家消費的起麽?别到時候學都沒得上了。”
姜暖暖抿了抿唇。
确實消費不起,所以她已經把高中畫的那些設計作品全部賣掉了。
價格不高,一件也就五六萬,僅夠支撐她一個學期,畢竟珠寶設計是真的費錢,光每年的外出參觀和訓練營都是一筆不菲的錢。
以爲她吃癟了,姜夢高傲的揚起下巴,“原本我就是讨厭你,就是想趕走你,可現在你能把東西給我,我可以放你一馬,讓你回家混口飯吃。”
“我不回家。”
姜暖暖頓了頓,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不過我也可以把設計稿給你。”
她不想回家,對姜夢來說絕對是百分百的好處。
“你有什麽條件?”
姜暖暖:“我要現金,20萬。”
姜夢目光一凝,“那就是你高中時期畫出來的東西,你開這麽高的價?”
“如果沒有太高的價值,你爲什麽那麽想要?”姜暖笑着反問:“而且這東西我隻給季闫森看過,他爲了幫你争臉,把這種私密事都告訴你了。”
姜暖暖是個不折不扣的設計天才,這點季闫森從小就知道,他看過她的很多作品獲獎,見識過她構圖的能力,知道她的東西都很有價值,并且高中時期不算太過成熟的作品,正好适合給姜夢這種半吊子來僞裝。
姜夢自己也清楚,去買外面那些過于成熟已經自成一派的設計稿,在大佬面前很容易露餡,到時候丢臉還不說,被家人嫌棄才是最危險的。
她才剛回家不久,必須要實現自己的價值。
猶豫了一會,姜夢說:“不能銀行轉賬?”
姜暖暖笑了笑,“怎麽能啊,銀行卡都被凍了,你轉進去我也拿不出錢啊。”
因爲是在大學城附近,咖啡店旁邊兩百米遠的地方就有一家銀行。
姜夢想了想,“你在這等着。”
爲了避免夜長夢多,她現在就要把這件事情辦好。
獨留下來的姜暖暖,盯着咖啡杯裏自己模糊的倒影,眼神詭谲。
被她坑了這麽多次,送上門來的臉,總要狠狠反抽一次。
不過一會,姜夢手裏費勁的提着一個大個黑色手提袋進來了。
姜暖暖看着她全副武裝,挑眉,“你還知道不能露臉啊。”
姜夢當然怕這事抖出來,戴着墨鏡,前後跑了四家銀行的提款機,每個提五萬,才把錢全部提好給她拿出來。
這筆現金一次性在姜暖暖的手上結清,她的銀行卡裏就不會留下任何轉賬記錄。
數清錢後,姜暖暖沒有猶豫就把電腦密碼告訴了她。
姜夢也沒立刻放她走,打了個電話給季闫森,讓他試試電腦密碼,确認正确後,她才放心下來。
可見他們是帶着充足的準備來找她,姜暖暖笑開了,季闫森可真是連狗屎都不如的垃圾。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咖啡廳,姜夢離開前對姜暖暖說:“你既然對我家不感興趣,那請你以後也絕對不要再回來了。”
姜暖暖點點頭,“放心。”
姜夢又挑釁地說:“我媽媽給我做了腌菜壇,還在我的車後備廂裏,你要不要?”
她現在說的媽媽是姜暖暖的生母,鄉下的那對夫妻。
不過迄今爲止,姜暖暖隻跟他們交換過聯系方式,連一個電話都沒收到過。
不清楚他們是什麽心态,她對兩個家庭也都冷了心,所以看起來格外的無所謂,“我不吃那種東西,你吃了這麽多年,自己繼續留着吧。”
姜夢輕哼一聲,“我現在也不吃那東西,誰知道會不會緻癌,不過都是父母的一片心意麽,我還是要收下的。”
她擺擺手,準備過馬路,“我走了。”
“哦,再見。”
姜暖暖提着一袋子的鈔票費力死了,轉身就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她不需要過馬路,所以就是沿着邊沿走。
後頭的暗角處,一輛平平無奇的黑色面包車已經在這停留多時了。
男人面色酡紅,剛從狐朋狗友的飯桌上下來,酒精超标,但腦子清醒的不得了,他跟蹤姜夢很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