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才出的事,人早就跑了,再者事情涉及姜暖暖,如果她被警察給抓了也無疑是在打姜家的臉,理智猶存的姜母并沒有選擇報警。
但有這麽多的人證物證在,她也不認爲這事還有别的可能,種種迹象都表明,姜暖暖恨急了姜夢。
姜母說:“這裏都是證據!”
從監控室調出來的那段視頻裏,很清晰的可以看見是姜暖暖擰開了暖水杯潑了姜夢一臉,證據确鑿。
姜暖暖從斐堇召身後探出半個身子,問她:“如果都是我做的,媽媽想怎麽辦?”
光顧着發火的姜母被她這麽一問,竟是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打她罵她之後呢,她還能做什麽?
“不如就登報吧。”姜暖暖幹脆替她說了,“您不必再強迫自己,擺出一副全家都在遷就我的态度,爸爸也很想将姜夢認回來不是嗎?現在很多人也都知道了,不如就将身份換回來,回到我們各自的位置。”
姜母:“是你做錯事姜暖暖!不要故意拿這種事來激我!你該先跟姜夢去道歉!”
“我沒拿這事激你,從姜夢回來後媽媽就不再是我媽媽了,當然那杯水确實是我要潑她的,事出有因你也肯定聽不進去,我也這兩天被家裏折騰的夠嗆。”
姜暖暖緩了口氣,站到斐堇召身邊,目光平靜地跟她說:“登報吧,上新聞公布,宣布姜夢回到姜家,我要回到自己的家裏去。”
本以爲她去見識過鄉下田野裏那樣肮髒的環境,精雕細琢出來的姑娘怎麽也不敢離開家裏,離開錦衣玉食的生活,她遲早都會接受姜夢的存在,兩個人情同姐妹。
現實情況卻并沒有按照姜母所期望的方向走。
“姜暖暖!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姜母現在正是兩邊都不肯放手,難以置信姜暖暖會作出這樣的選擇,她甚至不顧周圍還有多少雙眼睛看她,對姜暖暖說:“你離開家裏什麽都沒有了明白嗎?你連大學都上不起!你想要拿一生來賭我這一口氣會不會順下去,你最好自己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姜暖暖認真點點頭,在數雙眼睛的注視下說:“我就跟您說明白吧,我讨厭姜夢,厭煩她的卑劣和手段,如果不是顧及家裏的面子,她之前是什麽樣的人我完全可以散播出去,礙于你們的面子我選擇沉默,但不意味着我必須過這種伏低做小的日子。”
“我不想做姜家的女兒了。”
她從未如此清醒過,背後放着的那隻手就像有股神奇的魔力,賜予她源源不斷的勇氣。
雖然有句話非常俗氣,但她還是想說,金子在哪總會發光的。
她對自己有信心。
偏偏校醫聽了她的話,适時的發出一聲暗諷,“姜夢以前也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她是什麽樣的人,都比現在報警就會把你抓去看守所拘留,要來的好。”
斐堇召看向她,聲音沉緩,“你确定姜夢是被姜暖暖找人打的,願意當她的人證?”
校醫一口咬定,“姜夢這孩子不就是從前生活的環境不好嗎?學校這些公子哥小姐們就喜歡以此來捉弄一個無辜的窮人,這點忙我肯定是會幫的,如果姜夫人不想報警将事情鬧大,那我也沒話說。”
在她的立場,她是真的心疼姜夢這個無辜的小孩,想要急切的做出正義之舉。
姜暖暖瞥了眼床上躺着一動不動的姜夢,心想她确實被打的慘,能這麽對自己下死手,她的心腸也是夠狠的。
斐堇召擡頭看了一眼醫務室的攝像頭,淡然點點頭。
“嗯,我明白了。”
姜母心知不是這麽一回事,姜夢是聽話,但她的成績根本是個幌子。
她沉聲對姜暖暖說:“你不要威脅我,我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一家人,姜母嘴裏的一家人不知道說了幾天。
姜暖暖微微歎氣,語氣裏不再爲自己留下半點餘地,“我就給您一次機會,您要姜夢還是我。”
面對那麽多雙還夾雜八卦的眼睛,姜母默了默,“你如果偏要我在這說,而不是回家關起門來說,所有的事情一出口就毫無餘地了暖暖,我的女兒,我以前最感到驕傲的女兒你想要做的寶石設計也注定會成爲一場空談,你知道你的夢想都是需要錢堆砌的吧。”
姜暖暖:“我知道,我在家裏生活無非是爲以後的路多鋪了一條捷徑。”
姜母繼續發力,想以此逼她妥協,“我不會再支援你任何上學的費用,暖暖,你一直是我的女兒,你想好了,隻要你現在回頭跟小夢道個歉,以後不再欺負她,這件事我依然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姜暖暖大力握住斐堇召的手指,“我想回到自己家去。”
一直當死人的姜夢這時候無力的嘶吟出聲,“媽媽。”
一聲呼喚又差點讓姜母眼淚掉下來,連忙走回去到她身邊,再一次納入眼底的女兒慘狀,讓她回頭對着姜暖暖說:“她是我的親生女兒,她爲了我們要照顧你的情緒甘願隐瞞自己的身份,姜暖暖,你不要後悔。”
姜母的選擇有了結果,并且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姜暖暖偏頭,眼神裏的光芒已經徹底熄滅,偏偏又對着斐堇召露出一抹微笑,“可能今天晚上要麻煩你,帶我搬家了。”
“現在就去吧。”
斐堇召:“隻需要帶上重要證件跟我走就好。”
(作話:明天去醫院,不一定會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