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知道命運會再次安排顧家破産,他不會阻止,這是名正言順得到姜暖暖的手段,什麽也不知情的顧父隻覺得血壓飙升,人都要被兒子的叛逆氣暈。
今天一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姜暖暖都覺得胃要不消化了,她站在陽台上吹了一會晚風,低頭刷手機。
短視頻最近天天都給她推送關于倫敦的故事,就像窺探到了她的内心一樣,不斷勾出那一絲絲的向往。
自由的空氣,時尚的開端,異國他鄉的風情.
以今晚的家庭聚餐情況來看,顧叔叔對她已經到了不耐煩的地步,他認爲她的存在會影響到顧廷宴以後婚姻上的抉擇。
作爲顧家未來的繼承人,他當然不能跟自己的養女有一腿,她确實需要出國了。
高考志願馬上就要填寫,在他的幫助下努力沖一沖前往倫敦應該沒問題,姜暖暖想把那裏改爲自己的第一志願應該是正确選擇。
黃金鳥窩不能占一輩子,這畢竟是别人的家不是她的,她也不會被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平白護一輩子。
有些事有些人,最好不要碰。
“叩叩。”
房間門被敲響。
姜暖暖走下陽台,過去開門。
顧廷宴那張英俊硬朗的容顔上,額角劃開一條長口,血液滾落滞留在眼角,與那健康的膚色形成鮮明反差。
“藥箱在哪?給我用用。”他撐着門,輕聲說。
她被他這血腥模樣一下吓到,思緒都抛沒了慌忙側過身子讓他進來,“在浴室裏我去拿!”
她一瘸一拐的沖向浴室,将櫃子裏擱着的藥箱抱出來,顧廷宴已經關上房門坐在了床沿,一滴血珠順着他的動作幅度落在了地闆上看着觸目驚心。
“怎麽回事?你和他們不是好好吃飯的麽,怎麽突然受傷了。”
姜暖暖蹦回來挨着他坐下,手忙腳亂的打開箱子找止血布和藥。
顧廷宴沒說實話,淡淡道:“不小心磕到了。”
他可不像是個冒冒失失的人,姜暖暖小心翼翼的捧過他的臉,“你别動啊,我先用消毒棉球給你擦擦傷口吧。”
“嗯,我看不見,你來。”
姑娘軟嫩的臉近在咫尺,神色專注而擔憂,顧廷宴心中詭異的升騰起她很在乎自己的快感,覺得自己故意挨的這一下半點不虧。
消毒棉球帶着一定的傷口刺激性,男人濃黑的劍眉皺了皺,姜暖暖立即停下手,軟聲問:“很疼嗎?”
不太疼,隻是下意識的反應而已。
“嗯。”
“有點疼。”
姜暖暖放下鑷子,換了個姿勢跪在床上,雙手攀着他的肩湊過去,輕輕在那額頭上吹了吹,“我給你吹吹,可能是有點火辣辣的。”
顧廷宴目不斜視,盯着小姑娘垂下來的領口,兩條白色肩帶若隐若現,他眸色微暗,語氣依舊平淡,“等會一起看個電影麽?”
姜暖暖鼓着的腮幫子癟了,同時跪坐下來,詫異道:“看電影?在我房間嗎?”
“跟他們吵架了,我不想這麽快出去,借個樹洞鑽鑽。”顧廷宴說。
那這傷口大概率是顧叔叔砸的,不是他自己碰的。
姜暖暖沒多想就同意下來,轉手又拿棉簽給他小心塗藥,試探性的問:“是因爲剛剛你們談的公事?你自己私自投資了一個公司?”
顧廷宴:“嗯,所有人都認爲我會虧損,一無所有。”
“有一句話說得好,富一代不怕富二代燈紅酒綠,就怕富二代一腔熱血的要創業。”姜暖暖想起一個網絡段子,下意識的就跟他說了。
男人微微眯眼,“你覺得我和他們一樣?”
姜暖暖給他貼好方塊創可貼,指尖在周邊輕輕按了按,實話實說:“不會,哥哥是個學霸,從小到大我就沒見你有過錯誤的決定。”
她将東西收拾好,又看見他額前翹起來的短發,順勢用手去理了理,“等會你想看什麽電影啊?”
少女的指尖蹭過面頰滑落,顧廷宴微微凝神,心中塌了一塊,“看你想看的。”
他往床裏坐了坐,靠在床頭拍拍旁邊的枕頭,“不用管藥箱了,過來。”
“坐床上看?”姜暖暖一愣。
顧廷宴理所應當的說:“你的書桌靠牆,坐那要面壁嗎?”
她的卧室雖然是豪華公主風,但并不大,林笑也經常監督她的個人生活和學習習慣,所以隻有床尾挂着一台超清電視機,别的休閑設備就沒有了。
這麽一想确實隻能坐床上,姜暖暖脫了鞋坐到他身邊,男人自然将枕頭豎起來讓她靠,“腿還疼麽?”
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霎時纏繞了過來,手臂之間沒有絲毫縫隙的在一張床上緊貼,姜暖暖都能感受到那薄襯衣下的臂膀肌肉有多熱多硬。
她淺淺呼了口氣,偷偷往外挪了挪去拿床頭櫃上的遙控器,“不疼。”
人剛拿着遙控器坐回來,冷白的手指就握住了她的腕骨,将她拉了過去。
姜暖暖猝不及防斜靠在他肩上,聽着頭頂淡聲問:“晚上爲什麽生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