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沒等到人,先等來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告白。
一名青春洋溢的男生背着保安偷偷在教學樓下擺了一個心形蠟燭,傍晚邊的夕陽沉落下去後,燭光亮起,男生捧着一束鮮花站在來往人流裏。
姜暖暖就是在這時候被同學一臉懵逼的拉了過去。
她一腳踏進圈子,看着壓根不認識的男孩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感覺對方搞錯了對象。
“姜暖暖,馬上我們都要分道揚镳各奔東西了,最後一個夏天,這是我暗戀你的第三年,我終于鼓起勇氣向你告白了,我想告訴你我的這份心意。”
“我喜歡你.”
後面那一大串的話,姜暖暖一個字沒聽進去,目光穿過男孩面頰一側,直直的望向站在路燈下穿着黑襯衣單手插兜的男人,明明是恣意随性的感覺,硬是被那張冷漠的面孔凹出幾分戾氣。
完蛋。
要被誤會早戀了。
姜暖暖腦子宕機兩秒,塞進手裏的花直接抛到了男生的臉上,匆匆撂下一句就跑。
“抱歉啊,我熱愛學習,學習讓我快樂。”
都顧不得看那男生的臉色有多麽震驚難堪,姜暖暖一溜煙的跑到顧廷宴跟前,沖的實在太快了,她一下刹不住腳奔進了他懷裏,鼻子撞上了那薄襯衣下的緊實肌肉。
“嘶!痛!”
她捂住鼻子後仰,顧廷宴及時擡手扶了她一把,姿勢外人看着像将人直接半抱在了懷裏。
恰逢站在燈下,來往都是準備去食堂吃晚飯的學生,投來的目光異樣又驚訝。
這沒什麽人認識顧廷宴,但他那張硬氣俊逸的臉堪比雕塑師手下的得意之作,讓人難以忽視。
“哥哥,我沒談戀愛。”姜暖暖眼淚汪汪,解釋的非常着急,生怕自己違反了家規要被他從黃金鳥窩裏丢出去自生自滅。
顧廷宴垂眸,見她快哭出來了,牽起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帶着她往外走,那充滿沉郁的聲音散在風裏。
“我知道,隻是忘記了你們這群學生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
她一手被他牽着,一手揉揉沒撞壞的鼻子,甕聲甕氣的說:“我可沒春心萌動,這學校誰能好看的過你。”
顧廷宴步子頓了頓,在車前停下,将人困在了車門與身體之間。
姜暖暖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假,第一次見他被他帶走,他這張臉就發揮了不小的作用,更别說他一點沒長殘,還一年比一年吸引人了。
“說起來。”顧廷宴低聲說:“再過兩個月,你就18了吧。”
握着她的大手無意識摩挲着她的手背,帶着幾分道不明的暧昧擠入幾分她的指尖。
姜暖暖沒敢掙脫,隻是握緊了拳頭心快跳到了嗓子眼,“是,怎、怎麽了?”
男人俯身與她平視,手上力道重了些,強行插進她的指縫與她五指相扣,将那隻小手抵在了車門上。
晚風微動,他的身影将她完全籠罩在了深淵陰影裏。
“那時候可以戀愛了。”
姜暖暖眼珠微顫。
習慣了顧廷宴不允許自己戀愛的規矩,突然挑起18歲後戀愛這個話題,他這是什麽意思。
不等她想清楚,鼻尖忽然一熱。
顧廷宴立即抓着她的後頸離開車門,“你流鼻血了。”
他去車内抽了紙給她鼻子堵上,沉穩的嗓音也帶了一絲不确定性,“剛剛撞壞了?”
姜暖暖仰着腦袋人也傻了,“不是吧,哥哥你胸肌有這麽硬實?”
顧廷宴沒搭她的話,她也後知後覺的感覺有點調戲他了,面頰一熱閉了嘴。
車裏的冷氣吹了一會,到了醫院,顧廷宴才緩聲說:“等你成年,再來跟我讨論這個話題。”
姜暖暖猛地扭頭,他已經從那邊下了車。
剛剛那句話,完全打亂了她的心律節奏。
什麽意思?滿18就能跟他讨論未滿18不能讨論的東西了?是這個意思嗎?她那不苟言笑的金主哥哥是這個意思?
“出來。”
顧廷宴已經繞到了她身邊,向她伸手,“還是要我抱你?”
“我自己走。”姜暖暖連忙回過神,牽住他的手下車。
看診的一路上,顧廷宴也未曾松開過一次手,掌心燙的她思緒不斷亂飛,總覺得不太對勁,他這兩天的親昵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越界讓她捉摸不透。
然而值班醫生隻覺得兩人大驚小怪了,姜暖暖的鼻子沒有任何問題,純粹是天氣熱有點上火了。
至于問他們怎麽覺得受傷了,她支支吾吾的也不敢說,餘光瞟着身邊高大的顧廷宴,感覺兩人都挺丢人。
随意搪塞了借口從醫院出來,姜暖暖也不流鼻血了,兩人趕回家裏吃完傭人做的晚餐,她上樓沖好澡洗去暑氣換上保守的卡通睡衣出來,顧廷宴已經在卧室裏等着了。
他站在陽台上打電話,目光掃向她,挂了電話進來。
“頭發不吹?”
姜暖暖搖搖頭,“本來就擦的半幹了,不想吹,一會就晾幹了。”
夏天熱,吹風機一吹就冒一腦門的汗,她覺得難受。
顧廷宴徑直去了她的浴室拿出吹風機,簡潔道:“過來。”
姜暖暖見他這架勢,走過去按住吹風機,“吹吹吹,我自己來,不用麻煩你。”
不麻煩,謝謝你,她對他用的這些詞彙都帶着一股疏遠,顧廷宴偏決心要打破她對自己像是面對長輩的認知,手指按住她的肩膀,“坐下。”
姜暖暖沒辦法隻好乖乖坐在了床邊,男人立在跟前,金屬皮帶在燈光下閃爍着光澤,再往下那西裝褲包裹着的長腿她不敢多看,眼睛隻好定格在他的腹部,看着自己的長發絲被風吹起時不時的撩撥到他的衣服上黏着,留下淺淺的一道水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