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幫同學的注視下,她匆匆拉開了邁巴赫的後座竄了上去。
車裏頭冷氣開的足,一上去她就打了個激靈。
顧廷宴看着後視鏡裏的一抹藏藍色格子裙擺,微微眯眼,“坐哪去了?”
姜暖暖從他後面蹿出來,手指壓上駕駛座的椅背,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臉,心中又是一跳,“就在後面啊。”
“一回來就拿我當司機?”他偏過頭來直直望進她眼裏,近在咫尺的距離,呼吸猝不及防的交纏在一塊。
她猛地往後仰了仰,感覺身上竄起了火,“哪敢啊,我現在就換個位。”
還逗留在飯店門口的同學們又見她兔子般的從車上跳下來,飛速的竄上副駕駛。
她剛在裏面端坐好,身旁一隻手就伸了過來,姜暖暖眼疾手快的抓住安全帶,“我自己來就好。”
她的身子縮進了座椅裏,最大限度的遠離了他靠過去的身軀。
顧廷宴頓了頓,漆黑的眸暗沉了幾個度,一言不發的強勢抓過她手裏的安全帶扣進凹槽裏。
“怕我?”
他沒着急離開,目光上下掃過姜暖暖那條刻意改短都蹭上了大腿的校裙,薄唇輕抿。
那一副冷飕飕的表情一看就是等久了心情還不好。
“沒有。”姜暖暖呼吸一窒,感覺有點缺氧,磕磕巴巴的解釋道:“我最近是有幾門課沒考好,但補課也挺勤快的,今天的聚會純粹是我們班一學霸被提前錄取了,我們給他踐行,一般情況下現在這個點我肯定已經吃好晚飯在家好好學習了。”
她認爲顧廷宴隻給她定18歲之前不允許談戀愛的家規,純粹是想她好好學習,不要毀了他望女成鳳的養成期望,就像那些慈善者給大山裏的人資助學習資金,是同一個道理。
聽着她喋喋不休的彙報,顧廷宴皺起了眉,“誰關心你這個了,回回我回來你的開場白都必須是同一個話題?”
“不然呢?”她眨巴眼,“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啊,你不是就隻關心我的學習情況嗎?我今天出來跟人聚餐你也怕我學壞才撤酒的嘛,但你放心我真的一口沒喝,我就吃了塊布丁。”
爲了彰顯自己誠實,她還大膽子湊過去,“真不信你聞聞。”
少女的校服因爲天氣熱而敞開,裏頭一件圓領的條紋背心,胸口肌膚在昏暗的車内白嫩異常。
聞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氣,像是某種甜膩的果糖,顧廷宴喉結微滾,忽的伸手繞過她的脖頸握住,往自己跟前按了把。
姜暖暖猝不及防的磕在了包着皮革的扶手盒上,後頸大掌溫度滾燙,男人陌生又熟悉的氣息鑽進鼻尖,她徒然瞪大了眼。
“哥、哥哥?”
冷冽俊逸的面龐貼近,男人幽暗的視線在她潤色的唇上停留,“真沒喝?”
姜暖暖心跳如雷,總覺得這樣的姿勢太過暧昧,而對方臉上沒什麽表情,仿佛真的隻是在确認這一點。
“聞不到?”她手指緊緊抓着扶手盒,抿了抿唇,“我都聞到你身上的煙味了,你來的時候抽了多少?”
顧廷宴的自制力一向很好,承載了兩輩子記憶的他隻會更加有耐心,成了一頭蟄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饑渴獅子。
他的咬肌緊繃,花了些力氣将生理上的蠢蠢欲動壓下,告訴自己還沒到時候。
他的手指極爲暗示性的在她後頸肉上揉了揉,“不喜歡我抽煙。”
“還行吧。”姜暖暖克制着垂眸不去看他,聲音輕了下來,“我知道你工作上事情多,有些應酬來了這種事避免不了。”
顧家也是顧父白手起家的,輪到顧廷宴這輩要開始打更大的江山了,他怎麽可能不忙,成年人的戰場上可是煙酒都來啊。
落在後頸上的手緩緩松開,繞過脖子來到她軟嫩的面頰上,粗粒的指腹在瘦削的下颌輕輕摩挲,伴随着顧廷宴低沉的輕語,“怪我這兩年沒陪你麽。”
“沒有,你年年都來給我過生日已經足夠了。”姜暖暖挺能理解他的,“要維持養我的開銷也不容易。”
顧廷宴輕笑,松手坐了回去扣上安全帶啓動車子,“養你的本還是存夠的。”
姜暖暖讪讪一笑,閉嘴不說話了。
她跟他本就很久沒見了,這麽一鬧騰,氣氛倒是緩和不少。
車子行駛了一會,顧廷宴的手機響了。
姜暖暖隻是瞥了一眼,乖巧坐着沒管,她從不插足他在外面的事。
顧廷宴倒是主動跟她說:“看看誰打來的。”
她這才乖乖拿了他的手機看了一眼,“159開頭的,你沒有寫姓名備注。”
顧廷宴淡聲道:“騷擾電話,挂了吧。”
姜暖暖又看了一眼地址,感覺不太像,好心提醒道:“但是陵港的号碼哎,騷擾電話都是00幾開頭的,會不會是你哪個客戶你沒存電話?”
顧廷宴不甚在意,“想接就接。”
選擇權爲什麽要丢給她?
姜暖暖想了想,還是接了電話。
“喂?”
那頭的人聽見是個女孩接電話,愣了一下,“這不是顧總的手機嗎?”
是個女人的聲音,姜暖暖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身邊的男人,“我哥哥現在在開車,你有事嗎?”
一聽是顧家早年間領養的那個女孩,傅詩柳提起來的心頓時放下,柔和的說:“我是你哥哥的大學同班同學,現在大四快畢業了,我想問問他今晚有沒有空出來單獨聚聚。”
又是情人節,又是晚上8點後了,姜暖暖眉梢一挑,聽話的應了聲挂了電話。
顧廷宴問:“說什麽了?”
姜暖暖将手機放回去,眉眼彎彎的說:“是個姓傅的姐姐問你晚上有沒有空,有就跟她出去聚聚,今天還是情人節哦。”
聽着她明顯玩笑且不放心在心上的語氣,顧廷宴差點闖了紅燈,一腳刹車堪堪在車頭越過白線時停了下來。
有安全帶綁着姜暖暖也沒什麽事,就是身體撞回了椅子裏,人被吓了一跳,“你好好看路啊。”
他偏過頭,整個人都落在車内的陰影和窗外路燈光線的交界處,氣息冰冷,眼神說不出的翻湧戾氣。
“今天是情人節,你希望我跟着她出去?”沉冷的男人一字一頓,從牙齒縫間擠出話來。
(作話:今日一更,明天要繼續出門淘家具,如果12點前不發那就是不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