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跟林笑彙報過行程了，他應該知道了才是，還要親自打電話來問一遍，姜暖暖内心腹诽，面上老實的将話重複了一遍。
“南春飯店，跟班上同學聚餐，要晚點回來。”
顧廷宴吐了口煙，夾着煙的手指随意搭在陽台上，沉聲問：“情人節跟同學去聚餐？姜暖暖，你敢早戀了？”
這話就像冬天下的雪刀子猛戳她的耳朵，帶着十足的危險性。
姜暖暖倒吸一口冷氣，連忙否認，“沒有，真的沒有。”
她被他帶進家門後得到的第一條家規就是18歲之前不準談戀愛，也隻有這一條規矩要她遵守，她哪敢不從。
“我一直都在好好學習備考大學，哪來的功夫談戀愛，你一回來就這麽兇我幹嘛。”她不高興的又嘟囔了一句。
顧廷宴頓了頓，聲音緩和不少，“幾點結束？”
姜暖暖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又貼到耳朵邊說：“89點吧，要看他們吃到幾點鍾，我不好提前走。”桌上還點了酒這事她沒敢說。
顧廷宴靠在欄杆上，眉眼間的戾氣散去，聽着她軟乎乎的彙報，極淡的勾了下唇角，“那8點來接你。”
姜暖暖心中一驚，“那多麻煩，我坐地鐵回來就好了，反正有直達的。”
好歹是養大她的長輩，她見他跟老鼠偷吃奶酪還被貓抓了有什麽區别。
男人那點扯上去的唇角霎時又落了下來，抿成一條直線，“你怕麻煩我。”
他從來不會覺得她是個麻煩，他好吃好喝的養大她，要的可不是這種結果，他這兩年是給了她什麽樣的錯覺讓她這麽想的？
沉冷的聲音聽得姜暖暖頭皮發麻，識相改口解釋：“你難得回來一次，林阿姨說你天天熬夜不睡覺，我不想太打擾你。”
“不會打擾，聽得明白嗎？”顧廷宴說。
姜暖暖動了動唇，呆呆的應了聲，“聽明白了。”
“幾号包廂？”
她老老實實的回：“502。”
“嗯。”
電話挂斷，姜暖暖都感覺自己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呼吸了，肩膀猛地放松下來靠在牆上。
爲了自己這點富有安逸的生活能成功狗到大學畢業，她在這個家裏怎麽活都心中有數，但她和顧廷宴近一年沒見了，微信也不怎麽聊，他今晚突然這麽說，她還着實有點陌生。
等她回到飯桌上，這頓飯也變得索然無味起來，隔三差五的看着手機時間生怕要人家等。
不過才過了五分鍾，外頭服務員進來給她上了一份布丁，又将桌上的酒給撤了下去，面帶微笑的和大家解釋，“不好意思，我們經理說了未成年在這不能消費煙酒，東西要先撤下去了。”
立刻有同學不明所以的站出來，“可我們都開了啊。”
服務員客氣說：“是我們沒有核對身份信息，工作上的失誤這筆酒錢結賬的時候不會算。”
姜暖暖捧着布丁一臉懵，“那這個是？”
對方轉過來笑說：“作爲補償，給您上一份布丁。”
幹嘛單單給她上？姜暖暖又不是傻子，結合顧廷宴剛剛打的那個電話什麽都想明白了。
他還真是她的“好爸爸”好哥哥。
她内心更慌了，甚至都預料到了等會被拎到車上問話的場面。
這場小風波過去的快，加上服務員又上了幾桶飲料作爲附贈品，氣氛很快又活躍開了。
蘇岢問她：“你的成績都夠重點大學了，想好去哪個學校了嗎？”
姜暖暖點點頭，“華南的設計院吧，離家也近。”
蘇岢愣了愣，“我還以爲你會想去倫敦，我的學校就在那，珠寶設計還是王牌專業适合你發展的地方，那裏不還是時尚之都麽你竟然不考慮？”
她喝了口可樂，搖搖頭，“我哥不一定會同意。”
“顧家不窮吧，他爲什麽不同意？”蘇岢更驚奇了。
“擔心我吧，畢竟我看着就一副容易被拐的樣子。”她随口玩笑岔開了這個話題。
要說原因，姜暖暖其實也不太說的明白，她之前出國遊的時候身邊标配四個保镖，做什麽事都在顧廷宴嚴格的監控範圍内，他似乎很怕她在外面出事，絕對不會讓她獨自接觸不明不白的異性，導緻出去玩的體驗都很一般。
甚至是高中同班同學，她其實都知道每個人的身份信息顧廷宴都查的清清楚楚，跟她接觸的人都有誰他估計連名字都報的上來。
這種怎麽說呢？形容不好是什麽感覺，他雖然不常出現在自己面前，給了她無限的自由，不會過分的幹涉她，但他依然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困着她。
她潛意識就覺得，顧廷宴不會允許她離開他身邊太遠的，而家裏金錢實力不錯，要她更好的請外教學設計也不是問題，所以出不出去的意義對她來說也不太大。
除非顧廷宴哪一天玩膩了養成遊戲要收回給她的一切，那她會爲了前途遠赴倫敦。
不過在這之前，她最好還是考到能拿到全額獎學金的分數線作爲後路。
一餐飯吃到八點多就結束了，大家喝的都是飲料，沒有酒水那麽會興奮人的神志，幾人聚在一起的錢都在班長手裏，他去付錢時被告知今天情人節店裏活動打3折，本來要兩千多塊的聚餐費，縮水到幾百塊就解決了。
姜暖暖聽了他興高采烈的話都覺得離譜，他們可能不知道，但她最清楚南春飯店就是以貴出名，從來不打折。
她收了群裏退回來的錢，一行人來到馬路邊。
黑色邁巴赫在街頭等的有一會了，裏頭的男人手指點着方向盤，半落的車窗正對店門，聽見外頭有學生的聲音，他偏過頭，視線精準鎖定人群裏的小姑娘。
爲了融合集體，姜暖暖不會在上學時期刻意炫富穿大牌，也是正兒八經的藍白校服，清清爽爽的紮個馬尾，一副清純靓麗的小仙女模樣。
旁邊挺多男生充當紳士還想陪她回家的。
顧廷宴的神色莫測。
一段時間不見，他一手撫大的小姑娘看着更招人喜歡了。
他撥通了她的手機，看着她略顯慌亂的接了起來。
“你到了嗎？”
“我的車都不認識了？”
冷沉的話剛落，鳴笛聲緊随其後響起。
姜暖暖的視線也随之掃了過來，看着那一片黑的車窗裏，男人硬朗的側臉模糊轉來面向她，那道侵略感十足的視線也如蛛絲一般纏了上來。
一陣心悸湧起，姜暖暖匆匆挂了電話從一幫學生裏掙脫，“我哥哥來接我了，我先走了。”
（作話：有記憶差，年齡差，劇情和設定相互服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