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着托盤,隻能用腳頂開門,側身擠進去。
嬌嬌俏俏的姑娘一進來,三雙眼睛望過來。
她長得漂亮,卻沒得到蕭宏浚的客氣說話,他一口氣還嗆在喉嚨裏呢,這下瞬間沖她吐了出來,“哪來的小孩?進來不敲門嗎?有沒有禮貌啊。”
這話更像是借着她在嘲諷翟蘅半點禮貌沒有。
翟蘅起身,凳子撕拉在地上移響,目光壓向蕭宏浚,淡淡道:“蕭叔身上衣服自己買的?真巧了跟我爸一個喜好,穿同款。”
蕭宏浚一愣,下意識看了雲婕一眼,面上強撐,“我不懂牌子,都是家裏女人随便選的。”
“哦。”翟蘅繞過桌子,走到姜暖暖身邊,拿過她的托盤,“那你們先吃,我陪剛認識的小鄰居過生日。”
雲婕張了張口,心中慌的很,一時間竟也不是很想面對他,讷讷道:“你少吃點甜食,都是垃圾食品。”
翟蘅眼神一暗,單手托着盤子,推着小姑娘瘦薄的肩出去了。
姜暖暖小聲說:“我的蛋糕是不是切多了。”
他低低回應,“是切多了,好東西給他們吃做什麽?我們自己吃。”
總不能讓小鄰居傷心,隻能這麽安慰她了。
外頭的餐廳,保姆站在桌邊,握着手機焦急的跟那頭打電話。
看見姜暖暖來,她慌忙挂斷,握着她的手說:“暖暖我得送你回去了,我兒子在奉化路上出了事故,人剛送醫院,我得立即過去一趟。”
這時候,壓軸的熱氣騰騰的長壽面又被端了上來,上面飄着幾根青菜,還有一個煎蛋。
服務員報了菜名:“長壽面,生日快樂啊小姑娘,趁熱吃。”
“謝謝。”
姜暖暖點點頭,又看了一眼保姆一口沒吃的蛋糕,還有她那張充滿愧疚的臉。
她抿了下唇,“沒關系。”
她仰頭對翟蘅說:“那個哥哥,我.”
“就在這吃完吧。”他按住她的肩,站在她後頭,對着保姆說:“我有車,晚點吃完我送。”
他們家住一塊,而姜暖暖一口蛋糕沒吃,長壽面也是,就這樣走了确實不太好。
保姆糾結半晌,看着姜暖暖明顯發亮的眼睛,于心不忍,轉而問他:“您有電話嗎?給我一個。”
翟蘅報下号碼,保姆低聲跟暖暖說了家裏的備用鑰匙在門口的地毯下面,這才匆匆離開。
兩人重新坐下來,姜暖暖将勺子遞給他,“謝謝哥哥。”
翟蘅勾勾唇,接過塑料勺吃了幾口蛋糕,又用餘光去看長壽面,“你們過生日都吃這個?不就是青菜面麽。”
姜暖暖笑了笑,“好吃的呀,寓意也好聽。”
“你喜歡吃?”
她點點頭,“不過臨走時嘗一口就行,現在吃完蛋糕肯定就吃不下了。”
翟蘅轉着勺子,看着她,“你的朋友怎麽一個沒來。”
“絕交了呀。”姜暖暖說:“我猜季闫森不讓他們跟我玩。”
他眉梢微挑,随即笑道:“怪可憐的。”
“啊?”
“跟我一樣。”他靠近椅子裏,“我也沒朋友了。”
聽聞他病重,一個個都斷了聯系。
生怕沾上事。
姜暖暖怔了怔,舔着勺子上的奶油,軟乎乎的說:“那我們倆當朋友。”
她表現的太可愛,翟蘅不可抑制的笑了,“行,我們當朋友。”
姜暖暖擦幹淨手,白嫩嫩的胳膊伸到他面前,“介紹一下,我姓姜,叫姜暖暖。”
人如其名,看着就暖洋洋的。
翟蘅配合握住她的小手,象征性的在空中擺了擺,“嗯,叫哥哥就行。”
姜暖暖撇撇嘴。
“快吃,面要坨了。”
“噢。”
包廂裏面,蕭宏浚和雲婕正在對話。
蕭宏浚不高興的說:“你給他買的衣服,也給我買同款?”
雲婕沒當一回事,“都是大牌子嘛,款式又不一樣,好看就行。”
蕭宏浚壓下脾氣,無奈又縱容的說:“也就我這麽縱容你了,什麽事情都聽你的。”
雲婕心情好了點,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然還有誰呢。”
“那你也考慮考慮我們倆孩子的事吧。”蕭宏浚離開椅子,站到她身後幫她捏肩,“考慮我的提議,将翟蘅送去德國。”
雲婕皺眉,“不行,我媽最看重他,我們家都拿他當繼承人培養的,不可能輕易出國換教育,而且蘅兒一直聰明,手上早就有自己的公司開在那,輕易出不去。”
他們家難得出來的天才,是個捧在手裏的寶貝。
“那我們生的孩子呢?”蕭宏浚俯下身,貼着她的面頰,“你想想,把他弄去德國治療個幾年,讓我們小孩回國讀書,翟蘅十幾歲能進公司幹事,你想想辦法把我們的孩子放進去,讓她邊學邊工作也不會比他差,到時候幹出一翻事業來紮穩腳跟,再捅到你媽面前,她也沒話說不是。”
雲婕猶猶豫豫。
蕭宏浚又下了猛藥,“翟霖不是做商業的料,翟蘅的心衰國内最好的醫院都說發現的晚了事情難弄,到時候他真出事了,難道這麽大的企業都要讓你老公跟他的情人分走?”
他們都是商業聯姻,自然不願意放過一絲一毫的利益。
雲婕目光震動,最後松了口,“你讓我想想辦法吧。”
兩人從包廂裏出來,姜暖暖還在小口吃蛋糕。
雲婕喊道:“走了,蘅兒。”
面前的小姑娘立即擡頭,放了叉子。
翟蘅坐着沒動,示意她坐下來,“你繼續吃,吃完哥哥再帶你去玩。”
姜暖暖:“啊?”
他說:“你不是想去遊樂場還吃棉花糖麽。”
姜暖暖驚異:“你怎麽知道。”
他笑了,“小鄰居就允許我家的牆薄?”
原來他早知道她今天生日啊
姜暖暖睜圓了眼,氣哼哼的,“你偷聽!”
翟蘅笑容越發晃眼,起身在她發頂輕拍,“你不也是?乖乖坐着吃,我去說點事。”
被他當成小孩的感覺,姜暖暖摸摸腦袋,也覺得挺奇妙的。
他過去跟雲婕說了幾句話,女人不想跟他關系鬧的太僵硬,往她這看了看,又低聲囑咐了幾句,這才轉身帶人離開。
(作話:這部分沒有雄競修羅場,純粹隻是翟蘅過往的一些日常,填補他和暖的坑,就當微風和煦的縣城小故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