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領着他們走VIP通道,一邊低着頭恭敬的說:“老闆已經安排好了。”
包廂位于二層,有一個巨大挑台,翟蘅松了手改搭在她的肩上,“來。”
姜暖暖順勢脫下薄薄的夾克外套,緊身奶白色的針織衫修身貼膚。
他将外套遞給服務員挂好,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自然扶住她的腰,“站到挑台上去。”
二層可以看到整個一層賭博的情況,她低頭俯視,在人流聚集最多的地方發現周琦與葉航。
姜暖暖微微皺眉,“果然是周琦帶葉航來賭博了。”
“不久前他哄着葉航簽了一千萬的賭債。”翟蘅淡淡的說,嗓音如沁雪泛着絲絲涼意。
姜暖暖轉頭看他,“你一直派人在跟蹤他們?”
“說過保護你,自然凡事要防着點。”他垂眸看她,尾音勾着笑意,聲線幹淨溫柔。
接過服務員遞來的果汁杯,姜暖暖靠在他懷裏,“是傅詩柳做的?這隻針對她的家人吧。”
翟蘅溫聲說:“那一千萬是周琦騙葉航簽下的假合同,他無緣無故做這個幹什麽。”
所以隻能是傅詩柳授意的,而她們一家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底下監控着。
“那她變聰明了。”姜暖暖抿了抿唇,“葉航這樣的人除了想辦法拿錢背叛傅穎,沒第二條路可走,傅穎寒心後打掉孩子,她一舉兩得。”
回到陵港後的傅穎沒過一天好日子,大半是姐姐傅詩柳在暗箱操作,拿捏人心。
他們一家還沒認清翟霖已經不愛傅穎了。
那樣的瘋子要真的愛,不會放手的。
翟蘅讓服務員上了餐點,又對她說:“周琦好賭,我能讓賭場爲他開張桌,讓他和葉航賭牌,你可以選擇讓葉航赢,他能平安無事的回到家裏,重新擁有妻子,也可以選擇周琦繼續他的好運,讓葉航被人卸掉兩條腿丢在警局門口。”
“你想怎麽選?”
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将三個人的命運交到了她的手上。
此時興緻勃勃看着輪盤的周琦,絲毫沒意識到危險性,身邊略顯頹廢的葉航被保镖隔開,還在歇斯底裏的說着什麽。
姜暖暖轉頭看他,“我以爲這種賭博都是公平的。”
翟蘅輕笑了聲,從推上來的餐車裏拿了塊小甜點遞到她嘴邊,“什麽是公平?那一千萬原本不用葉航出,不過是周琦暗地裏叫人出千換牌,他跟賭場老闆也有些交情。”
天天來怎麽也混熟了,才借機坑了葉航一把,姜暖暖如此想着,手裏還握着果汁杯,張口咬了酥脆的小甜點,“栗子巧克力?”
“會不會很甜?”他看着她吃。
“不會,甜度正好。”姜暖暖舔了下唇瓣上沾着的巧克力醬,下巴忽的被捏了過去,随之面頰被溫柔的捧起,翟蘅低頭,輕輕吮上她的唇瓣。
她一下愣住,忽略了唇上舔舐,隻望進那雙清和似水的眼睛裏,那樣溫柔眷戀。
絲絲甜味全勾到他的嘴裏,翟蘅才慢慢離開她,指腹抹掉了唇角勾芡出的一抹水色。
看着她發紅的面頰,他喟歎似的笑了一聲,“我吃不了太多甜食,隻能這樣嘗嘗了。”
姜暖暖抿了下唇,反問:“那好吃嗎?”
翟蘅拿紙巾擦了手,嘴角噙着一抹好看弧度,“從沒嘗過這麽好吃的。”
姜暖暖跟着笑了,“可惜,你不能多吃。”
他重新攬住她的腰,順着她的話說:“是,不能在這多吃。”
姜暖暖跟他去包廂裏坐下,“放葉航回去吧,傅穎月份大了要再打孩子很傷身不說,我相信按她的思想也絕對不會同意放棄一個生命,她現在又沒賺錢能力,想回傅家好好生活又必須打掉孩子去接近翟霖,她很難,也無路可走,更缺不了人照顧。”
翟蘅點點頭,“可以。”
他按了服務鈴,叫來服務員,示意他:“讓賭場再借錢給葉航,給他賭。”
翟蘅溫聲說:“不過這次的遊戲規則變了。”
賭場老闆從不做虧本的買賣,直接叫人帶來了葉航。
傅詩柳怎麽讓周琦坑的人家,這筆錢就要翻數倍償還。
這一次沒有陰陽合同。
“我給你5個億,你去和周少再賭賭。”
殺魚一個月才幾個錢,掙的錢幾輩子都還不上,葉航所能想到的隻有以賭還賭,他當然想過去警局,可賭博都在規矩内,全程合法,所謂的假合同也在人家的地盤找不到絲毫證據,他走投無路。
他絕望的讓周琦幫忙,可這孫子翻臉不認人,唾棄他一個殺魚的跟他怎麽可能玩到一起。
他怒不敢言,甚至一度起了要殺人的念頭。
直到這5個億砸下來,砸的他暈頭轉向,“你們又想坑我?我就一個殺魚的,輸了幾條命都不夠還的!”
賭場老闆抽着雪茄,渾厚的聲音說:“我的意思是這五個億拿出來給你賭,翻了多少倍,你隻可以抽成你欠下的一千萬賭債,剩下多少都和你沒關系,你可以平安回去,沒人會再來找你。”
葉航茫然的問:“是你們坑我一千萬,現在怎麽又大發慈悲想放過我了?”
“賭,還是不賭?”
反正都沒回頭路了,他咬咬牙,“賭!”
“簽吧。”
又是一張白紙黑字的合同飄下來。
葉航這次連條款都不看了,大手一揮,簽下名字,随後拖着一雙軟綿綿的腿起身,到了外面的大廳裏,沖着不遠處賭桌上的周琦吼:“周琦!你來跟我賭!”
那聲音回蕩在寬曠的大廳内,充滿怒火和鬥志。
姜暖暖的面前放置着一塊屏幕,對下面的情況全程直播,她又吃了幾塊甜點,膩了,“周琦的手氣很好嘛。”
翟蘅這才将視線從她身上收回來,不疾不徐的看着屏幕,“嘗到了甜頭才會持續加碼。”
“他家裏總資産有多少?”姜暖暖好奇的問:“你知道嗎?”
“嗯,隻有點微不足道的小錢。”翟蘅輕撫着她的長發,“那樣的人總要吃點苦頭,才會安分。”
這話一語雙關,顯然傅詩柳的苦吃的還不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