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宴挑了挑眉,“哦?”
姜暖暖:“你是我的金主,協議上的賠償款和你爲我花的錢相比不算什麽,我承認我是因爲個人情緒跟你發脾氣無理取鬧了,但後來想想這沒必要,你對我足夠好了。”
顧廷宴嗓音沉了下來,“你不想要當情人了。”
姜暖暖點點頭,“你的婚姻不由我做主,而我也不能這麽壞綁着你,明年入春我們的協議提前結束吧,但是你單方面毀約,我不會賠償你一分錢。”
她的答案很标準,讓人分不清她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強裝成一朵漂亮的解語花。
顧廷宴問她:“那之後呢?”
協議已經燒毀,撇開情人這個身份之後呢?他們會變成什麽樣的關系?這是他想知道的。
手機鈴聲再次幹擾了兩人的正常談話。
男人擰眉,姜暖暖将床頭櫃上的手機拿了過來,“從你洗澡開始就再打了,還是接一下吧。”
如果是公司的電話顧廷宴肯定會接,但這顯然是私人來電,他才一拖再拖。
電話一通,傅母低聲下氣的說:“顧總,我們詩柳”
一聽到詩柳兩個字,姜暖暖就從他腿上下來了,“我去樓下喝口水。”
聽到她的聲音,傅母的聲音頓了一下,連忙道:“我明天帶着詩柳上門道歉,姜小姐!她幹了糊塗事,我們做父母的覺得臉上羞愧。”
顧廷宴看向她,“她欺負你了?”
他下意識的反應和偏心,姜暖暖看在眼裏,又對着手機說:“陽光華庭,傅小姐來過知道具體地址的,我明天在這歡迎她。”
就是她不主動說起因,顧廷宴也能自己查,他起身跟她一起下樓喝水。
樓梯沒亮燈,夜裏很黑,姜暖暖扶着扶手走到半路,停下來轉身,“其實我也不知道之後會怎麽樣。”
她的眼睛在夜裏有些模糊,顧廷宴要彎腰才能看清,“什麽意思?”
姜暖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笑起來,“誰知道那是不是新開始?”
夜裏的傅家燈火通明,一大堆高清照片被甩在桌子上,傅詩柳縮在沙發裏一言不發,如同丢了魂。
傅母又氣又心疼,“你教唆周琦去玩姜暖暖那個情婦?你怎麽想的?周琦是誰?顧廷宴又是誰?你傻不傻!?”
傅詩柳眼淚都哭幹了,渾渾噩噩的說:“怎麽辦呢?我不能嫁給周琦,我怎麽能嫁給那樣惡心的東西。”
“我已經給顧總打電話了。”傅母歎了口氣,又恨鐵不成鋼的說:“明天我們去陽光華庭,你去認錯,去求着人家。”
“我去求廷宴?事情是顧時洲做的!”
“是去求姜暖暖!!”
旁邊的傅父一巴掌甩在她的後背上,“翟蘅那已經是個教訓,顧家兄弟和姜暖暖關系都不錯,你非但不收斂還上趕着去找死,我告訴你,明天去給人下跪道歉,除非你真想嫁給周琦!害死我們全家!”
如今被拍了那麽多香豔照片,要想事情不暴露順利解決,除了去求人家,别無辦法。
顧廷宴難得在家休息,也不忘了讓李助将他的電腦帶來工作。
連同一起來的,還有一隻漂亮盒子和傅家母女。
傅詩柳渾身酸疼,恍恍惚惚的走進屋,就見姜暖暖接過李助遞來的盒子打開,一顆漂亮的粉鑽戒指置于盒中。
李助:“老闆出差的路上順路給你買的,昨晚安保中心的人才送來。”
所以昨晚那通電話,是珠寶到了。
姜暖暖最懂珠寶,一看就知道這東西幾千萬的價值。
她關上盒子,看了一眼站着的傅家母女,以及她們手上提着的禮品盒。
禮物落差過大,傅母将盒子往身後藏了藏,傅詩柳又忌妒又難過。
一向看不起姜暖暖的傅母,在人面前變得格外低聲下氣,“我們來賠罪。”
姜暖暖點點頭,“你們等等,我去找顧廷宴下來。”
等兩人從樓梯下來,傅詩柳素淨着一張臉,直接朝着她跪下了。
她極度屈辱的彎腰,“姜小姐,求你放我一馬,是我錯了。”
那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地闆上,見姜暖暖沒什麽反應,她又看向顧廷宴,心髒生疼,哭泣着喊了聲,“廷宴。”
姜暖暖側臉看他,“傅小姐是你的前女友,你怎麽看。”
今早李助就将俱樂部的事全部傳給顧廷宴了,如果不是顧時洲那晚在那,她指不定要出大事。
對于兩人怎麽會一同出現在俱樂部,顧時洲也隻說約了一起打台球,十分配合姜暖暖的謊言。
顧廷宴漠然道:“求我沒用。”
傅詩柳身形一僵,眼淚又逼了出來,再次屈辱向姜暖暖求饒,“姜小姐,求求你。”
想必顧廷宴也早知道她後來去纏顧時洲的事,羞愧也好害怕也好,此時都彙聚成了眼淚流淌。
傅母也在旁連聲道歉:“是詩柳糊塗,不該将姜小姐的身份到處亂說,引的人誤會。”
姜暖暖:“我是什麽身份?”
傅詩柳抽泣的聲音停了一瞬,沙啞的說:“我不該跟别人說你是情人,陷害你,姜暖暖,你放我一馬。”
“你其實也沒說錯。”
姜暖暖走到客廳裏,蹲在她面前,自嘲:“我是見不得光的情人。”
多少人心照不宣的事啊,她是顧廷宴的情人。
所以就算入春後他不結婚了協議終止又如何,她的名聲依舊會被釘在恥辱柱上。
知情人士提起她,就兩個字,情人。
人前在高光,人後也要被唾棄。
若顧廷宴想以正式身份和她在一起,其實也是個世紀大難題。
人人都會說她是靠做情人,擠走了斐欣這個正牌,人人都會說他顧廷宴瞎了眼,竟然看上一隻無權無勢的狐狸精。
短短時間,姜暖暖能預想到最壞的未來情況。
顧廷宴心中微沉,上前一把拉起她護在懷裏,對着跪下的女人漠然道:“傅詩柳,去挑個合适日子結婚。”
傅詩柳猛地仰起頭,“結婚?!周琦強上了我!顧廷宴!他奪走了我最珍視的東西!”
顧廷宴:“結不結?”
“我不結!休想!憑什麽你們都護着她!憑什麽就非得是這個賤人!!”
傅詩柳幾近崩潰,嘴裏的話連傅母都捂不住。
男人反應涼薄,“行。”
顧廷宴一般不做道德敗壞的事,除非他真的生氣了。
傅家母女被趕出門不久,周琦接到李助的電話,“我們老闆說你手上有很多與傅詩柳相關的照片。”
還在醫院養傷的周琦立馬正襟危坐,推開懷裏的女人,慫包的回:“沒錯,是要我删除嗎?我現在就可以删。”
李助:“不是,老闆說那些照片你随便處理。”
周琦腦子沒轉過來,後來問懷裏的女人,“随我處理是什麽意思?”
女人嬌笑,溫柔的聲音很惡毒,“還能什麽意思,要叫你删肯定直說了,這是要你把事情鬧大的意思。”
周琦呦了一聲,“寶貝還挺聰明。”
當天,上層社交圈裏,有一則傅詩柳醉酒的視頻和暴露照片,火爆傳開。
清冷旗袍美人秒變床上玩咖,是周琦起的标題。
當晚,傅詩柳暈厥住院。
弟弟設的局,哥哥推波助瀾,姜暖暖全身而退。
她還被顧廷宴圈在懷中,他湊在她耳邊問:“你在介意這段關系?”
剛剛她的目光黯淡又委屈。
“以前是不介意的。”
姜暖暖遲疑了下,點頭,“現在好像介意了。”
她介意了情人身份,那眼前這個男人會爲她做到哪一步呢?
她想知道,并爲此期待。
是以在翟霖問她去不去山區做公益的時候,雖然意外,她答應了。
(作話:捐骨髓其實不算特大的事,不會特别影響健康,别太擔心美召年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