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心疼她昨天哭的那麽厲害麽。”
見榮父還盯着斐堇召的背影辯解,榮母又放大了嗓門,“他媽跑到外面去跟個野男人搞懷孕才有的他,小時候到處跟人打架就算了,還誘惑我們昭昭早戀耽誤學習不說,還是個有犯罪前科的!你搞沒搞錯啊!”
“好了少說點,這還是在人家門口呢!說這麽多幹什麽!”榮父這才忍無可忍的阻止她,“人家現在是頂尖學府的優等生,你想想看以後上社會工作多少人搶着要?前途不錯吧?昭昭呢?去國外上大學花了多少錢有多少水分你不知道?回來懂經營管理?”
榮母當即不說話了,當年高中榮昭天天跟在人家斐堇召屁股後面,一來二去就把學習落下了,出國學的還是美術專業,畢業後回來肯定還得靠他們養着,終究還是要找個男人幫她管以後的産業。
她的聲音小了下來,“世界上好男人這麽多,反正我反對他倆在一起,要不是看在她昨晚傷心的哭進醫院,這筆錢我才不來送,還吃力不讨好,而且你也不想想男人要娶一個女人,彩禮房車哪個不要?斐堇召就是努力工作十年都掏不出來吧,家裏估計都一屁股債了。”
“你不會叫人家入贅吧?就看上那點學曆?”
榮母一臉警惕,“你這是把我女兒往火坑裏推,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
榮父歎息一聲也覺得有道理,陵港的房子确實貴,就是他們家裏在外開了個服裝加工廠,也勉強才在陵港買了三室一廳。
“好了我這也就提一嘴,人家不是有女朋友了麽,反正我們已經将榮昭的心意送到了,走吧走吧。”
外面巷口的人在低語,一樓小客廳裏,斐外婆合上書本抹了把眼睛,“我這病确實給我們堇召拖累了。”
姜暖暖看她一下哭了,連忙抽紙過去給她擦,“哪的話,我們這都出院了,馬上病就好了。”
斐外婆孱弱的肩膀抖動,難過道:“他是不是在外頭欠了很多錢啊,暖暖你跟外婆說實話。”
姜暖暖抿了下唇,低聲安慰,“真的沒欠錢,你看這家裏有空調還有新沙發電視,像是欠錢的樣子麽?别聽人家亂說話。”
“唉。”斐外婆默默流着淚,“我現在出院回來了你們都說要休養,但這麽多天了,我總感覺狀态越來越不好了,今天早上我都沒辦法自己坐起來。”
姜暖暖狠狠咬了下唇,才把心中翻湧上來的難受壓下去,故作輕松的拍拍她的肩,“醫生說了乏力是正常的,您這才回來幾天啊,心态放輕松最重要,不要總多想。”
斐堇召的腳步聲出現在門口,斐外婆連忙把眼淚抹掉,姜暖暖給她擦了鼻子,“吃飯吧,再不吃都冷了。”
一家人吃完了飯,斐堇召視線刻意避開外婆哭過的眼睛,垂頭去洗碗,她則扶着老人去床上休息,順勢幫着洗了上午用過的尿壺。
斐堇召洗完碗,正好看見她從廁所拿着洗幹淨的尿壺出來,随即他眉心一折,快速過來抽走她手裏的東西,“你不用做這種事。”
姜暖暖看他反應這麽大,拉住他的手不滿道:“你洗尿壺的手我牽過,炒的菜我吃過,幹什麽這我就不能碰了?”
“太髒。”他冷聲說。
她擋到他前面,“髒?你指你自己還是它?還是這個家裏?”
斐堇召低聲道:“都有。”
姜暖暖頓時沒話說了,她氣的直接拽起他的手,在他長着薄繭的掌心狠狠親了一口,然後仰頭問:“那現在我也髒了?”
斐堇召蓦然愣住,手心被聞過的地方驟然發了麻,綴的心髒都停了一瞬。
他隻是覺得她生活在金錢堆砌的陽光裏,生的嬌氣又漂亮,活的那樣好,真不該觸碰所有的髒東西。
他不舍得髒她的手,這雙沒有一絲瑕疵的手也不該拿來做家務和任何髒事。
姜暖暖倔強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太過明亮的眸光,灼的斐堇召忍不住用手覆住,繃的筆直的身體,最終微微彎腰,低聲向她妥協,“不髒。”
她覆上他的手背,氣呼呼的說:“我做這些完全不覺得有什麽,你别老覺得是負擔。”
斐堇召反握住她的手放了下來。
她捏捏他的臉,“我們現在達成一緻了嗎?”
斐堇召垂眸,“嗯。”
他轉過身,“我和教授做的那款遊戲,賺了點錢。”
姜暖暖挑了下眉,跟上他,“那個消除遊戲?很多錢嗎?”
他将尿壺放到床底下,“不多,幾十萬。”
所以辦葬禮也好買墓地也好,他不需要再去借錢就能風光送外婆離開了。
姜暖暖一直都知道他有這個實力,也沒意外,“你以後會賺的更多,我相信你。”
離開這天,她跟斐外婆約定快到斐堇召生日時,她買蛋糕來和他們一起慶祝。
系統66:“斐堇召好感度50了,目前顧時洲和翟霖這邊你得多注意一下,太落後了。”
姜暖暖開着車,邊說:“知道了,這不在想辦法合理接近他們麽。”
她到陽光華庭後就開始整理準備上節目的行李,手機裏的那些中秋回信她一一看完後就删除了,唯有一條陌生号碼發來的中秋快樂,引起她的注意。
不是男主角中的任何一個人,号碼歸屬地在海平。
姜暖暖覺得是發錯了,照例删除後就沒管。
顧廷宴的辦公室裏出現了兩盆新的仙人掌,與之前半死不活的兩盆造型差不多,他一眼看出了不同。
李助好言相勸:“那兩盆您澆水太多爛根了,植物醫生無力回天,這兩盆形狀也差不多,姜小姐肯定看不出來,您少澆點水重新養一次吧。”
老闆椅内的男人長指抵了抵眉心,勉強接受了這個方案。
“出去吧。”
李助松了口氣溜得老快,顧廷宴拿了抽屜裏的車鑰匙,回到陽光華庭。
中秋過後他就趕回公司加了一晚上班,本想到家就能抱着人好好睡一覺,結果找了一圈沒看到熟悉的身影。
梅姨拿着個雞毛撣子掃完書房裏的書架子,出門就碰到他了。
“她人呢?”
被他身上的氣場冷到,梅姨連忙将對着他的雞毛撣子收到背後,“小姐下午收拾行李出門錄節目去了,說是要參加一個叢林奪寶綜藝。”
聽她又出去了,顧廷宴皺起眉,“去多久?”
“一周,她沒跟您說嘛?”梅姨問完,就感覺這位先生的臉快結冰了。
得,還真是沒說。
她忙低頭側過身從旁繞過,拍着胸口下樓,嘴裏嘀咕,“黑臉閻王似的吓死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