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篡改記憶什麽的，裴宴甯還有自知之明，他是辦不到的，但裴宴甯隐約能摸到一些邊兒。
他感覺顧四的精神力比他強，大概也許是可以的。
裴宴甯說完這話，沒等顧四回答又補充了句，“不需要怎麽篡改，能叫她正常過日子，不再給家裏添麻煩就成。”
裴宴甯不喜裴二嬸的娘家人。
對于裴二叔離婚的事情，若不是因爲身份問題需要端着，他簡直想要拍手稱贊。
但現在看着裴二嬸這樣，裴宴甯是沒什麽，管她去死？
可他卻不能不站在裴二叔的角度，他很清楚因爲明晖的懂事，裴二叔心裏面不好受。
明晖都這樣對裴二嬸了，裴瑾裴瑜裴瑄看見自己将自己搞瘋了的裴二嬸心裏面也不可能舒服到哪裏去。
與其這樣，那還不如叫她自己恢複正常，隻要不鬧騰，裴瑾裴瑜裴瑄明晖還都能少幾分尴尬。
不然——
再多的怨都會因爲一句，她已經瘋了消磨，怨消磨了，那剩下的怕是隻有不忍心。
這個問題其實裴家人都明白。
裴宴甯以前其實覺得無所謂，裴二嬸什麽樣子他根本不在意。
至于裴瑾裴瑜裴瑄……
他們都是明理的人，裴二嬸就算是真瘋了，也不過是好吃好喝的養着罷了。
他們家不缺這點兒米糧。
但是剛剛看見明晖背着小背簍出門時候亮晶晶的眼，裴宴甯還是對顧四問出了這樣的話。
顧四沉默了一下，還是道：“我沒有十足的把握。”
他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他怕自己一不留神，瘋子變傻子。
顧四将這顧慮說出來，裴宴甯也明白這事不容易，篡改記憶說出來也就是四個字兒，可做起來……
人的大腦記憶中樞是個多複雜的東西？
哪裏是說改就改的。
顧四現在能想到的就是将她已有的記憶抹去，再給她編織一段，但就算是這樣也很難，而且消耗的精神力他不一定能支撐的住。
若是有個萬一，但凡出了一點偏差，裴二嬸可能立馬變成傻子。
是以，這根本不值得冒那麽大的風險。
裴宴甯知道顧四沒說假話，他騎在馬上慢悠悠的走着，微微颔首。
“那便罷了。”
頓了頓，“叫裴瑜他們自己操心吧！”
他老人家反正沒轍了。
裴宴甯打算撒手不管，靈曦和顧四也沒有管的道理。
不過他們回來一趟，就算裴二嬸和裴二叔離婚了，就算裴二嬸給靈曦下過藥，但現在裴二嬸才是弱勢一方，人又都是健忘的存在，靈曦身上挂着小時候被裴二嬸養大的名聲，爲了避免羅人口舌，她還是拎了些東西，上了裴二嬸的門。
她給裴二嬸拿的，是兩包糕點，還有一個家裏面淘汰下來的老收音機。
糕點是給裴二嬸的，收音機，靈曦給了明晖，叫他有空給裴二嬸戲劇聽，再按時過去給關了。
明晖小盆友見此可開心了，小胸脯拍的啪啪響，表示自己一定完成任務。
靈曦做完這事兒也就不管了。
隻不過……
“靈曦兒，你把收音機給那邊送去了做什麽？”
頓了頓，“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被人哄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