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二叔就一件一件的數,說一句裴二嬸的面色就多一分尴尬。
很顯然……
她壓根兒就沒将這事兒放在心上,最開始分家的時候她還别扭了一會兒,但後來發現日子還是照樣的過,幾個兒子也不見生分,帶回家的東西還是會往家裏面放東西的倉房堆,吃穿住基本還是在一起。
老太太去世又那麽些時間了,她早就将當初分家的事兒都忘了一幹二淨。
手中握着倉房的鑰匙,她就覺得那裏面東西就都是她的,那她自然就有了分配權,拿一點去送人是多大點兒事兒嘛?
他們不也總拿那裏面的東西給别人嗎?
現在給裴二叔說的,裴二嬸一時間就有些下不來台。
“那什麽,那不是……
都是我生的用得着分那麽清楚嗎?”
裴二叔笑了聲:“你自己覺得呢?”
裴二叔說完這話,就自己兌了熱水洗腳,他沒再繼續說,他也沒看站在背簍面前臉色變來變去的裴二嬸,自顧的做自己的事情,他其實就是想要看看,自己将話都說到這地步了,他媳婦到底還會怎麽做。
背簍裏面的東西多嗎?
很多的!
正是災荒的時候絕大多數的供銷社斷貨糕點糖果根本不好找,熏雞熏鴨的,他們家不缺,但這兩年災荒還真就好些人家再沒有沾過葷腥,那豬頭……
現在更不好找。
要是容易找,裴瑾也不可能專門留着給靈曦。
再有就是那煙酒,特供的有錢也買不到,當然一些高級一點的黑市裏面還是有賣的,煙一包賣到了十八塊八,那酒直接上百了。
她拿着的隻兩瓶酒五六包的煙,就得三百塊錢。
再加上其他雜七雜八的,還有些靈曦給她的布料毛巾牙刷牙膏肥皂香皂的,怎麽四百塊錢打不住,裴二叔現在還懷疑她去的時候可能身上再踹兩百塊錢要給人家塞。
五六百塊錢什麽概念呢?一個普通車間工人不吃不喝得攢兩年。
但就算是這樣……
說多肉疼,這還真沒有。
裴二叔沒那麽眼皮子淺,裴家人也就沒有缺錢過,不說祖上留下的家底兒,自己在山裏面偶爾遇到的意外之财,身爲一個混迹在各大黑市的大佬,裴二叔這些年攢的錢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
其實裴二叔的收入比裴宴甯高。
裴宴甯現在就是死工資,一個月二三百的好像很多了,但是什麽時候都不缺有錢人,對于強身健體或者是某些特殊功效的保健品的需求量其實還是很大的。
裴二叔和裴瑾就是做的這個。
兩個人隔段時間抽那麽幾天,釀酒配藥酒,賣的死貴,這兩年已經悄摸的積攢了一批固定客源。
他們每月賣出去的也就限量,在黑市價格都被炒的死貴。
去年給靈曦和顧四的分成,都抵得上裴宴甯大半年的工資了。
因此,裴二叔不在乎這麽點兒的東西,裴二叔不在乎裴瑾裴瑜裴瑄也不見得會在乎,隻不過……
還是忍不住歎氣。
以前都一直好好的,怎麽到這時候還鬧出幺蛾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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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曦他們第二天一早到裴二叔他們家這邊的時候,就看見這邊的氣氛有些凝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