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下頭,嗓音低啞地“嗯”了一聲。
等螺蛳粉煮好,陸遲用長筷将它們盛進兩隻碗裏。
秦初情站在他身旁,撕開酸筍料包,她不吃這個,所以兩袋全部倒進了陸遲的碗裏。
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陸遲吸了兩下鼻子:“你聞沒聞到,什麽味兒?”
“沒啊,不就是螺蛳粉的味道?”秦初情面色如常,十分平靜地端着兩隻玻璃碗,放到餐桌上。
“啊。是嗎。”陸遲微挑桃花眼,感覺哪裏不對,但他又說不上來。
坐到桌前,那碗粉就擺在他眼前幾十厘米,鼻腔更是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臭味。
他嘶了一聲,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到秦初情開吃了,便也拿起筷子夾了幾顆酸筍放入口中。
“……”
有點臭。
不對,是好臭很臭特别臭。
他登時咬了下細牙。
感覺自己現在簡直就像個傻白甜。
以後再也不自己覺得了……小同桌給的也不一定是好東西:)
——
飯後,陸遲把她送到了小區門口。
秦初情跟他揮手掰掰,其實兩人住的小區就隔了條馬路,她也不是不認路,但陸遲一定要送她回來。
不過今天嗦了粉,她心情格外愉悅,一路腳步輕快地走到樓下。
一輛純黑色的保時捷卡宴停在極其隐蔽的位置,遠離昏黃的路燈,處在黑暗角落裏。
秦初情路過時,餘光不經意間掃了眼那輛車。
看不清車牌。
她沒多想,又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恰巧走到一樓的防盜門前,她指尖靈活地輕點密碼,随着滴咚一聲,防盜門自動彈開。
緊随其後的,是車門打開,很快又被重重甩上的聲音。
高跟鞋踏過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夜晚聽起來分外清晰,一聲一響,都像是敲擊在了心房般。
秦初情心裏沒來由的一緊,長卷的睫毛輕顫着,抵着門的手指都微微蜷縮。
她單手扶住門,腦袋下意識地扭過去,目光筆直地望向身後的人。
“晴天……”
女子步伐不緊不慢,典雅莊重,就連呼喚她名字的聲音都是那般的優雅沉穩。
舉手投足之間,都顯示出女強人的範兒。
女子走上前,身姿窈窕立在秦初情身側,冷白的廊燈打在她臉上,顯得她尤其冷漠而不近人情。
“放學去哪了?我等你兩小時零五分鍾了。”
“……今天考試就晚了點。”女孩兒垂着眉眼,細白的指尖勾起衣角,在指縫間揉搓着。
甯秋雅笑了:“還學會撒謊了?我18點32分跟你年級主任通了電話,他說你們早就放學了。”
秦初情摳了下防盜門,指甲在上面劃過,發出一道讓人頓感不适的聲音。
她沒說話,也不想說。
挺反感甯秋雅這種行爲的。
她想知道什麽事,都越過自己,直接去問學校老師,搞得那些老師也多少都知道點自己家裏的事了。
就像是把隻想獨自舔舐的血淋淋的傷疤,毫不顧忌披露給外人看一般。
甯秋雅勾了勾唇,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她不回話,也懶得問具體原因了。
她先一步進了樓道,踩着恨天高往電梯間走:“之前電話裏就告訴你我這個月會來,你沒忘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