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以墨刑。
這樣的刑罰,對于一國的皇子來說,無異于明目張膽的羞辱。
但錦雲知既然已經這樣說出來,就說明她的底線便是如此。
若顧銜青想要留在南阙,就必須要處以墨刑,他顧銜青的臉上必須刻下屈辱的标記,這樣,才有資格留下。
顧銜青的眼神顫了顫,他擡眸,看向秦雲停。
秦雲停毫不猶豫道,“那是當然,十一皇子做錯了事情,就該遭受懲罰。”
看來這個顧銜青在西蜀的地位當真是卑微低下,堂堂皇子,這般不受待見!
錦雲知也猜測到了,西蜀會同意。
畢竟,顧銜青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不受待見的皇子罷了。
顧銜青臉色泛着冷意,但他十分清楚,如今他在西蜀皇室受人禁锢,若是不把握住這次,怕是永遠都沒有爬起來的機會了……
侍衛走到顧銜青的身邊,把他從永華殿内帶了出去。
原本要冊封錦雲祁爲太子的接風宴,就這樣變成了迎接西蜀使者的宴會。
錦雲知等的實在疲憊,便起身從永華殿離開。
墨刑不是什麽費力的刑罰,隻需将燙紅的烙鐵,印在他的額頭上即可。
印下去後,就會留下鮮紅的烙印。
錦雲知坐在轎辇上,緩緩朝着顧銜青被帶離的方向走去。
宮中簡陋的偏殿牢獄内,傳來一聲隐忍的嘶喊。
錦雲知的轎攆就在偏殿外,聽着顧銜青痛楚壓抑的嗓音,她的眼尾微微泛紅。
顧銜青,你豁出命也要留在南阙,可惜這一次,你沒法成功,完成你的攻城大計了。
轎攆繼續往前,從偏殿門前掠過。
錦雲知的背影消失在甬道上後,方才她停留過的位置,出現了一抹勁瘦修長的身影。
謝九聿凝視着她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
錦雲知從永華殿直接便回了琉璃殿。
她一進門,就喊着謝九聿的名字,“阿九!阿九!”
但無人應答。
就在錦雲知狐疑,謝九聿跑到哪裏去了。
正要出門找人時,她一轉身,猝不及防撞入一具胸膛。
錦雲知眉頭微蹙,鼻尖泛着酸疼。
她擡手捏着鼻尖,“誰啊……”
怎麽突然撞上來?
正擡眼要訓斥,就看到謝九聿俊美的容顔,即便他一襲侍衛的樸素裝扮,卻依舊難掩矜冷俊美容貌。
堪堪站在原地,墨眸睨着她,“公主喊在下所爲何事?”
錦雲知方才皺起的眉頭,瞬間舒展開,她彎唇,眼瞳變得晶亮,“阿九,我方才正要找你呢!你去哪兒了?”
謝九聿眼皮微垂,遮擋住眼底的情緒,“在皇宮内轉了一圈。”
“那你接下來還有事嗎?教我習字吧!”
大哥接回來了,過幾日錦雲知就要繼續去書院讀書,雖然她很喜歡自己的字,但每次太傅看到,都會破口大罵。
謝九聿垂眼,他并未多說什麽,而是帶着錦雲知來到琉璃殿的書房内。
青碧立刻取出幹淨的宣紙,擺在桌案上,“公主,需要奴婢研墨嗎?”
錦雲知搖搖頭,“不用,你們都退下吧。”
人都離開後,謝九聿将身上的長劍放置在一側的軟塌上,自顧自上前,如玉手指落在墨條上。
他不吭聲,周身氣息有些壓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