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顯然,是蕭雲清和秦可心與這東陵的七公主發生了矛盾,不好譴責别人家的孩子,隻能先問自己家的孩子。
隻是心裏忍不住生氣,和談之事何等重要,這個時候竟然縱容自己未過門的妻子與七公主鬧脾氣,這老二真的能夠擔得起整個東陵嗎?
蕭雲清立刻上前,雙手一合道:“父皇,兒臣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大抵是可心與這七公主之間有什麽誤會。”
他刻意不說明發生了什麽,卻以自己不知道去撇清了自己的關系,将明哲保身四個字表達的淋漓盡緻。
蕭亦衡聽見他這麽說,微微擡了一下眉。
方才說到和親的事情,他便發現蕭雲清似乎有點不想要娶秦可心的樣子,這才有意拖延定下婚期的事情,如今這般說……看來是真的有心想要棄了這個未婚妻。
隻是他和秦可心已然訂婚,現在忽然要棄,這讓秦尚書怎麽想,讓天下人怎麽想。
心裏有想法,卻不能當着衆人的面說,畢竟這也算是一件醜聞,丢了皇家的顔面,更何況蕭雲清并未直言,言語也沒有任何明面上的意圖,自己又何必說破。
“秦小姐,今日七公主可是朕的客人,你們之間到底有何誤會和矛盾?”
一聲秦小姐,叫的并未有什麽問題,可言語中那淡淡的疏離,與之前叫可心的親近,差别可不是一星半點。
秦可心原本便因爲清王殿下與她劃清界限而感覺到難過,如今皇上竟然也不向着她,甚至當着文武百官,才俊貴女面前說自己得罪了貴客……
都是這北晉蠻荒之地來的七公主害的!
縱然秦可心氣得肺要爆炸,心裏盡是委屈,可面上還是端的端莊有禮:“啓禀皇上,方才和我清王殿下去給七公主敬酒,七公主不喝便罷,還出言說清王殿下不好,更是百般侮辱臣女,所說的言論,臣女都無法複述……”
說着說着,眼睛便紅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得人動容。
“呵,這北晉七公主就這般教養,先挑釁我東陵霆王在先,挑釁不成功後又在我東陵地界辱罵我東陵皇子和貴女?”
“對啊,方才那指南針的事情若是誤會,這件事怎麽講?”
“北晉小兒,莫要猖狂,你們是來和談的,不是來當大爺的!”
“七公主太過分了,必須要對我們東陵的皇子道歉。”
“對……”
雖然北晉送上了一份相當大的禮物作爲和談的籌碼,可畢竟之前獨孤靈珊故意出言挑釁,大多數的東陵人都還壓着氣呢。
如今秦可心将這件事鬧大,在衆人看起來這件事還是獨孤靈珊的刁蠻任性,目中無人導緻的,自然是要開口道德譴責一番,替自己方才的擔憂和憋屈順順氣。
獨孤靈珊聽見那些口徑一緻的讨伐聲,氣得不輕:“你們,你們,你們太過分了,根本就是一丘之‘各’!”
她本就對東陵不太喜歡,現如今這些人一起說她,她更加不喜歡了。
秦可心臉上帶着一抹嘲笑:“七公主,那個成語叫一丘之貉,念貉,而不是各。”
獨孤靈珊楞了一下,氣得更狠了,狠狠的跺了幾下腳,看向自己的哥哥。
獨孤洛白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滿眼都是寵愛。
蕭亦衡見狀心裏便以爲是獨孤靈珊太過驕縱,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可心啊,這七公主畢竟年級小,說話不知輕重,有口無心。朕想她未必真的有侮辱的意思。你作爲未來的清王妃,多擔待一些便罷了,何必真的生氣。”
原本他刻意疏離,如今得知獨孤靈珊對秦可心說了不好聽的話,卻故意說出了秦可心的身份,目的便是讓這北晉三皇子的虧欠不放在秦可心的身上,而是東陵皇族。
秦可心聽見這話,心中帶着一絲絲的得意,面色卻并未表露出太對,微微躬身,禮數周全,十分識大體的說道:“是,可心明白了。”
這話一出,在衆人面前再次全了她豁達,識大體的影響。
蕭亦衡看向獨孤洛白,笑道:“都是小女子之間的玩笑,三皇子不必太在意,朕希望這件事不要影響咱們兩國的和談。”
在他看來,自己這是給了獨孤洛白一個極好的台階下,也算是一個人情。
隻可惜,獨孤洛白顯然是沒打算要這個人情。
他向前一步,眸色溫柔而堅定,行了一個東陵最标準的大禮:“皇上,舍妹的性情我最是清楚,雖然性子急躁,得理不饒人,但絕對不是無事生非,尋釁滋事之人。她今日既然站出來說了那些話,便都是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