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這武器的殺傷力真的很不錯。
一般來說,弓需要拉滿,才能擁有足夠的力道,所以弓如果太小,即便是做工足夠精良,也無法發揮足夠大的威力,而且拉弓者,必須有一定的力量才能夠帶動弓箭,将弓箭準确且有力道的射出。
弩的要求相對要小一點,技術工藝也會高一點。今夜那個小金弩,用純金打造,其實金子雖然貴重,卻不算是打造武器的好材料,實用性并不是特别高。
可眼前這個黑漆漆的小玩意,似乎操控者可以完全不費力,就能夠發射出這麽大的威力,真的是相當的厲害了。
沈清歡聽見蕭雲霆誇火铳,心情自然是不錯的。
畢竟自己慧眼識珠,在珍寶閣弄到了這個東西。上一世,她曾經去過戰場,做過一段時間的軍醫,所以會用槍。雖然槍和火铳不太相同,可是這把火铳是經過改良的,外形本就極爲像槍,就連點火都隻需要扣動扳機,帶動上面的火石。
而裝火藥的方式也比最原始的簡單,她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辦法,即便是做到真正槍的連發,也不比弓和弩遜色半分。
她想過了,之後她會将這手铳裝好火藥和子彈放進自己的醫藥包裏,若是鳳天翎想要對她圖謀不軌,那他就對着他的腿先來一槍!
就在這個時候,樓下的老闆沖了上來,一臉驚恐道:“剛剛是什麽聲音,公子你們沒事吧?”
沈清歡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這是在人家酒樓,她剛剛不僅打碎了人家的杯子,還将金屬球打進了人家的木質梁柱上。
立刻道:“抱歉,我方才在試驗自己的小玩意,不小心将酒壺打壞了,還将一個東西打進了你們的梁柱裏,我願意賠。”
人家開酒樓賺錢不容易,損毀了東西,自然是要賠的。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酒壺,又看了一眼木質梁柱,十分驚訝:“這位夫人的小玩意當真是厲害啊。”
沈清歡也不知道說什麽,隻能哈哈笑了兩聲。畢竟跟蕭雲霆一個長期打仗的人去解釋火铳都費盡,跟酒樓老闆更是說不清楚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子微微探出了頭:“夫君,沒事吧?”
中年男子笑道:“沒事,沒事,客人不小心弄得。阿雲,你既然上來了,便見一下恩公吧。”
這話一出,那叫阿雲的女子站了出來。
女子看上去比中年男子年輕一點,但是也是飽經滄桑的模樣,隻是臉上挂着溫柔和煦的笑容:“阿雲見過公子,見過夫人……”
說話的時候,眼睛自然而然從蕭雲霆看向了沈清歡,卻在看清沈清歡手中的東西之時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火铳!”
這話一出,沈清歡愣住了:“你認識這個?”
阿雲這才回神,發覺自己說錯話了,于是側過了頭,不再說話,眼睛也明顯的避開了:“我,我,我不認識。”
沈清歡皺眉:“不認識你怎麽一口就叫出了它的名字?難道你也是穿來的?”
她這是遇到老鄉了嗎?
阿雲還是低着頭,皺眉道:“阿雲不懂姑娘在說什麽。”
蕭雲霆聽着這話,卻皺起了眉。
他注意到了沈清歡話語裏的兩個字,“也”和“穿”。什麽叫她也?什麽有叫“穿來的”?
蕭雲霆深深的看了沈清歡一眼,最後選擇了詢問眼前低着頭的女人。他一步步靠近,身上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冷冰冰的說道:“你是如何知道這種威力極大的武器的?你到底是什麽人!”
這話讓人感覺,若是說錯了話,就會被他一劍結果了的樣子。
一個酒樓老闆娘,卻知道如此厲害的武器,她有沒有可能與那節度使曾長青一樣,是潛伏在東陵都城裏的危險人物?
又或者……她和自己的小王妃之間,是否存在什麽關聯?盡管她方才否認了,卻明顯是想要隐藏什麽。
那中年男子吓了一跳,雖然眼前這位公子曾經救過他,可他至今依然記得他教訓惡霸之時的樣子,那時候他年紀輕輕就如此狠厲,下手果決,若是他真的以爲自己妻子是壞人,難保他會不會動手。
中年男子直接擋在了自己妻子的身前:“恩公,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蕭雲霆沒有說話,卻一直盯着阿雲。
中年男子有些着急:“阿雲,有什麽話不能對恩公和他夫人說的嗎?”
阿雲終于擡起了頭,眼神忽然就不是那麽閃躲,而是一種難過與無奈,直接跪在了地上:“公子不必擔心我是什麽壞人,我雖然見過這種東西,但那已經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我不想複仇,也沒有什麽骨氣,我隻想活命,踏踏實實的跟自己的男人和孩子生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