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霆擡眸,輕描淡寫的看了他一眼:“你若是懂得憐香惜玉,便不會如此對她。”
雖然他知道在官場中有無數的人爲了自己的官途牢固,不惜将自己青春年少的女兒送進皇宮,做他父親的玩物,其中有不少人要麽終生都得不到一次寵幸,即便是有些得到了寵幸,也有莫名其妙就死在宮裏的。
而眼前的曾長青與他們并未區别,甚至手段更爲下作。
可這些人每每看見自己對那些女子冷淡的時候,都會站出來說自己不懂得“憐香惜玉”。他不過是将自己當成了一個人,也将對方當做了人,明明白白的表達了自己的拒絕。
而那些人,卻根本就沒有将女子當做是人。
曾長青聽見這話哈哈大笑起來:“霆王殿下,是您的王妃告訴了您什麽嗎?果然,主上說過,要小心這個女人,早知道我就該在她獨自一人進入徐州城駐守軍軍營之前,動手殺了她的!”
話落,那雙迷城一條縫的眼睛裏盡是戾氣。
可他眼中盡是戾氣的時候,對面的蕭雲霆亦不遑多讓,那雙深邃幽暗的眼眸中,盡是殺氣。
那眼神,直接看的曾長青微微一驚:“霆王殿下是想要殺了我?你也不看看,這裏是那裏!”
蕭雲霆眸色不變,冷冷道:“在本王看來,并無區别。”
曾長青聽着那自信到幾乎自戀的發言,微微咬牙:“動手!”
話落,在四面八方潛伏的弓箭手瞬間就在屋頂上現身,将手中的弓箭對準了蕭雲霆。
曾長青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的想要逃離現場,隻可惜蕭雲霆卻先發制人,在他說話的一瞬間,便以極快的速度将手中的長劍從曾婉兒的脖子前移開,橫在了曾長青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等同于,弓箭手架上弓箭的一瞬間,蕭雲霆的劍也正好橫在了曾長青的脖頸前,隻要他一動,這劍便會直接割斷他的脖子。
“曾節度使大可以讓他們現在就放箭。”
曾長青被劍遞上喉嚨,終于變了臉色,再次又換上了之前那張刻意讨好的神色:“霆王殿下說笑了,我哪敢啊!誤會,都是誤會,你們都下去,下去!”
蕭雲霆的武功與能力,他是最清楚不過的。
隻要弓箭手真的動手,那麽他就是蕭雲霆的肉盾,他快要安然無恙的逃脫,而他卻會被射成篩子。
他的性命不重要,隻是此刻還不能死。
這話一出,弓箭手又紛紛收起了箭,卻沒有完全退下,依舊站在房頂上,時刻提防着蕭雲霆的動作。
蕭雲霆倒是也不在意:“不敢?節度使大人若是不敢,又怎會安插了這麽多的弓箭手在房檐上,這麽做不就是想要刺殺本王嗎?”
曾長青對着笑道:“殿下這不就誤會了,我不過是聽說你寵愛王妃,而王妃也知情識趣,幫你要了一個宮女,這才将自己的女兒送到你面前,你不喜歡也就罷了,這動不動就要打要殺的,未免也太吓人了,我叫出弓箭手隻是爲了自保。”
蕭雲霆微微擡眉:“夠了,曾節度使是覺得本王很有耐心是嗎?說,你将本王誘入你府中到底有什麽目的!”
長劍一擡,劍鋒劃破了曾長青的脖頸,劃出一道血痕。
他依稀感覺他是在拖延時間,甚至隐約感覺到所有的一切可能不像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曾長青微微感受到自己的脖子被劃破,臉色都沒有變,可就在整個時候,徐州城的中心忽然燃放出了一個青色的煙火,在空中炸開,那是北晉專用的信号彈。
蕭雲霆眸色一沉:“你明面上是蕭雲清的人,可真實身份确是北晉人!”
這話一出,曾長青那副貪生怕死的模樣又改變了,變成了一抹得逞的笑容:“東陵戰神果然是東陵戰神,确實如同傳聞中一樣敏銳,這麽快就察覺了我的身份,隻可惜……晚了。”
與此同時,整個徐州城忽然間就躁動起來,仿佛有無數的人湧上了街道,打殺之聲,不絕于耳。
蕭雲霆眸色越發沉了:“你将北晉的士兵放進了徐州城。”
曾長青毫不避諱:“那是自然,我身爲北晉的人,爲北晉做事,本就是理所應當。霆王定下應該感覺到榮幸才是,畢竟今夜這徐州城一共有三萬北晉精銳,目的就是将東陵戰神圍殺于徐州城。”
蕭雲霆聽着這話,深邃的眼眸中竟然揚起一抹輕描淡寫的笑:“原來曾節度使搞出這麽大一場局,竟然隻是爲了殺掉本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