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鏡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子顔則是堅持跟着沈清歡去照料那些被毒蟲咬傷的病人。
來到北營,就看見了吳越,他臉上的包一個比之前看見的更大,而另外一個則明顯小一點。大的那個是蕭雲霆用手按過的,小的那個則是另外一個。
看見沈清歡過來,他連忙左右看了一圈,卻認蕭雲霆沒有跟着過來,這才迎了上來:“霆王妃,你終于來了,這兩個士兵軍醫說不知道怎麽處理,你快去幫他們看看吧。”
沈清歡點了點頭。
兩個年輕的士兵,一個是被叮咬後出現了過敏反應,整個人身上起了許多紅疹,還有點喘。
幸好之前軍營中有兩個吃藥過敏的軍士,沈清歡從系統空間中拿了一大瓶抗過敏的藥,拿出一顆讓子顔照顧他喝藥。
她去看了另外一個。
另外一個的情況就稍微嚴重一點,也是中毒。
沈清歡開了一個方子,本想讓吳越找人去煎藥,轉頭卻發現吳将軍已經去了另外一邊,和另外一個軍營,給臉上跟他一樣被蜜蜂蜇傷的病人塗藥。
子顔主動連忙接過:“大小姐,我去吧,你在這裏看看,患者才更安全。”
沈清歡笑道:“辛苦你了。”
子顔連忙道:“大小姐,你說什麽呢,我給你辦事,怎麽能叫辛苦,那是我應該做的。您在這裏看看還有沒有病人需要幫助,我一會就回來!”
沈清歡笑着對她揮了揮手。
這一轉眼已經将近三個月,也不知道子寒怎麽樣了。
就在這個時候,耳畔忽然傳來一個十分輕緩的聲音:“我叫鳳天翎。”
那聲音是從她背後傳來的,就仿佛一個人在她毫無察覺的時候站在了她的背後,貼近了她的耳畔對她說了這句話。
那應該是一個男聲,因爲十分低沉,卻又仿佛帶着某種磁性,魅惑,勾人。他一字一句,清晰無比,敲擊在了她的耳朵裏,讓她無法忽略,一股涼意從後背升騰而起,汗毛直立。
“誰!”
沈清歡迅速的轉身,大聲道。
可在轉身的一瞬間,她的身後就已經沒有人了。
準确的說,她身後有很多人,都是那些或是受傷,或是在照顧病患的軍士,他們穿着徐州城駐守軍的甲胄,正一臉懵的看着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那一張張默然的臉,陌生又熟悉。
吳越聽見沈清歡的聲音,立刻也走了過來:“沈大夫,怎麽了?可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沈清歡擺了擺手:“沒事,是我自己方才精神緊張了。”
那人就在自己身後,輕輕的說了五個字,她甚至分辨不出,那到底是真的,還是她自己的幻覺。
吳越看向沈清歡,眼中盡是愧疚:“都是末将無能,才讓沈大夫如此辛苦的。”
沈清歡這次來到軍營,先是爲絕望的軍士們解決了疫情之苦;又設計将想要偷襲他們的周必,将他與他的軍隊引入軍營中一網打盡;最後更是最先洞察出了軍營中的内奸,設計出今夜這一出抓人的局。
今日雖然沒有抓到那内奸,可若不是沈清歡,今夜怕是又得有不少兄弟喪身在那賊人的疫蟲,毒蟲,毒藥之下。
今晚就連他的命,都是她救下的。
“沈大夫,你還是先去營帳休息吧。這些人軍醫也都檢查過了,除卻之前被毒蟲咬死,來不及治療的幾個軍士之外,其他人情況都還算穩定,沒有性命之虞。今夜就讓末将在這裏盯着,若是有什麽狀況,再叫你也不遲啊。”
沈清歡聽見他這麽說,也不再多說什麽。
她真的分不清,自己方才聽見的是真的,還是幻覺。
如果是幻覺,那隻能說明自己真的太累了,說不定就連蕭雲霆今夜說的那些話,都是幻覺。
可若是不是幻覺,直覺告訴她方才那個在她耳畔說話的人就是之前假扮呂秋的人。
鳳天翎……是他的名字嗎?
可是,他怎麽會還在這裏,他不是受傷逃跑了嗎?然後又跑回來,跑到她身後,隻爲了告訴她他的名字?
這不是妥妥的有大病嗎?
她覺得不太可能,可依然不能松懈:“吳将軍,軍營出了這樣的事情,還勞煩你好好安排一下,以後每天晚上每個營帳都選至少一名士兵出來把守,一個人最多守一個時辰,換班,确保不會再有那傳播疫病的蟲子趁機飛進營帳中。”
在感覺出營帳内有内奸之前,因爲蕭雲霆從前線帶來的軍隊在外面鎮守,加上有一部分駐守軍在看守周别的軍隊,所以軍營内部的巡邏反而松懈了,這也是李義能夠在外面溜達的原因。
但是知道了這疫病的傳播途徑,自然是要小心應對的,不管方才自己聽見的是不是錯覺,定然要讓任何人都沒有可乘之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