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長劍刺中的士兵瞪大眼睛,頹然的倒在了地上,眼中盡是驚恐和害怕:“霆王……殿下……我隻是,隻是想要救吳将軍……”
話落,就直接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蕭雲霆連看都沒看他,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沈清歡,想要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麽。
一連串的話,聽到沈清歡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霆王殿下,你不會是……擔心我吧?”
蕭雲霆聽見這話,那深邃的眼眸猛地一震:“可笑,本王會擔心你,本王隻是聽說這疫病又起,你若是死了,這徐州城的駐守軍又該損失多少,本王還怎麽光明正大的出去。”
沈清歡擡眸,笑了:“不管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駐守軍,都謝謝你。”
因爲他的出現,不止保護了她,還拿到了解藥,吳越就不用擔心了。
蕭雲霆見她笑的開心,眉頭皺的更深了:“所以你是在這軍營待傻了,你拿匕首對着本王的時候不是很有魄力,對着這個士兵倒是慫了,還是說你真的想要被他刺一槍,指望這個假貨給你解藥?”
這女人,他已經分不清她到底是聰明還是傻了。
說她傻吧,她能前後兩次設計出這樣的局,誅了周必,又調出内奸。
可若是說她聰明,她卻總是同情心泛濫,爲了救别人,不顧自己的安危。
隻從蕭雲霆說願意和離,甚至還會還給她嫁妝,給她補償之後,她就覺得他不是那麽的讨厭了。對着這張帥臉,也終于能夠好好說話了,擡手,将那跟屬于呂秋的金針攤開在掌心:“他傷不到我的。”
像蕭雲霆這種級别的,她或許是沒辦法輕易反擊,但是眼前那個士兵,她還是可以的。
之前隻覺得蕭雲霆武功高,輕功厲害能夠在水上踏木而行,今日對上這個假呂秋,更是覺得厲害的很,難怪能夠成爲東陵戰神。
蕭雲霆看見沈清歡手心中的金針,眼中的冷意才散開了一些。
她也有想過如何保護自己。
沈清歡立刻道:“解藥我看看。”
呂秋這個身份都能夠是假的,這解藥是真的是假的,她當然要好好判斷一下。
蕭雲霆看着眼前的沈清歡對着他張開了手,眼中亮晶晶的,心情十分不錯,順手将那瓶藥放在了她的手心中。
沈清歡沒有遲疑,直接打開了藥瓶,确認了裏面藥丸的氣味和樣子,在确定真的是一江春水的解藥之後,遞給了身邊的一個軍士:“給你們吳将軍喂下去。”
那軍士看見沈清歡,沒有上前。
他心裏十分愧疚,因爲之前他也有想過用沈清歡換取解藥。
沈清歡見他不動,很快就猜到了他的想法:“爲惡論迹不論心,若是論心,世上無聖人。”
一個人想做壞事,和一個人做了壞事,是兩碼事,畢竟人性是複雜的,即便是她也曾經有過一閃而過的惡念。他們既然沒有拔出手中的長劍長矛對着自己,那他們便沒有做錯。作爲大夫,她見這種事見得太多了,反而能夠看透。
那軍士站在原地竟然不由得紅了眼眶,直接跪在地上:“多謝霆王妃寬恕!”
說完,雙手攤開,接了藥瓶。
蕭雲霆看着地上的人,眸色冷極了。
他站的遠,雖然他五感比較好,可也隻能依稀聽見他們的對話,在黑夜中看不見他們的表情。
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這裏竟然不止一個人想要拿沈清歡換藥。不過沈清歡既然原諒了,他作爲霆王怎麽能夠在故意刁難。
這件事,壓力就給到吳越,這些人死罪可免,懲罰卻不能少。
那跪在地上的士兵感受到寒意,擡頭看向周圍,蕭雲霆卻早已收回了目光,他隻當是自己的心虛慚愧的錯覺,連忙去吳越吃解藥去了。
站在不遠處的呂秋方才被逼退了好幾步,看着前來的蕭雲霆,眉宇間的那份輕挑與玩世不恭瞬間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尤其是看見他站在沈清歡對面,盯着沈清歡看,更是感覺不爽。
“小清歡,你說霆王殿下大晚上的趕過來,是不是專門來抓我們兩人的奸的啊?畢竟上次已經被抓了一次,這一次定然也是。”
這故意暧昧的語調,讓所有人都不知覺的看向兩人。
八卦是人的本性,吃瓜是人的本能。其實最近軍營裏也傳說霆王和霆王妃要和離了,而霆王妃之所以堅持和離,便是因爲找到了與自己更加匹配,興趣愛好一模一樣的呂太醫。
隻是今日知道他是内奸,衆人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可如今他這麽一說,衆人又忍不住多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