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看向了遠方,點了點頭:“嗯。”
這話一出,子顔瞬間就叫了起來:“大小姐,是李義,李侍郎,昨天他半夜偷偷跑出來了。對,就在這附近,他昨晚就是從這南營走過來的!還意圖對我動手動腳,一定是他!”
沈清歡皺眉:“他對你動手動腳?”
子顔連連點頭:“嗯,但是這倒是小事,我又沒有吃虧。可他也太可惡了,我說他大半夜,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出來做什麽,原來竟然是要對大家投疫病!”
沈清歡再次皺眉。
這話一出,吳越幾乎爆炸了:“豈有此理!來人,将李義綁過來,本将軍要好好的懲治他!”
沒多久,李義就被帶來了,看見子顔和沈清歡的一瞬間,他臉色都變了。
直接跪了下來,擡手就抽自己嘴巴,那叫一個幹脆利落,見風使舵:“霆王妃,是我不好,我不該調戲你的丫鬟,是我不好,但是她又沒有怎麽樣,您看要不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吳越聽見這話,頓時十分生氣:“我們壓你過來不是因爲這件事!”
李義楞了一下:“那還有什麽事情?”
吳越道:“昨夜你怎麽出來的,偷溜出來做了什麽?”
李義還是那般愣愣的表情:“我,我……我就出來溜達一下。”
吳越咬牙:“那你昨夜是從哪裏到了哪裏,是否進過了南邊的營帳。”
李義自從進入營帳就人關着,守着,對于營帳裏面的情況,其實不是很清楚。如今,吳越說起這件事,他是真的很懵:“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吳越以爲李義是在爲自己狡辯,對身側的軍士道:“來人,将他拿下,用軍棍打倒他好好說話爲止!”
這話一出,兩個手拿大棒的軍士就走了上來,直接将李義叉在了地上,又上來了兩個,對着他的屁股,狠狠的打了兩棍下去。
李義是侍郎,從前從未被打過,這軍棍的力量可不小,頓時疼的哇哇叫:“哇,救命,救命啊,你們謀殺朝廷命官!吳越,等本官回到宮中,本官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參你一本!”
沈清歡此刻還是霆王妃,就算是要懲治他,那也是說的過去的,畢竟地位在他之上。隻要這和離書一天沒有生效,那地位就還在他之上,更何況他這兩日和那兩個軍士在一起。
那兩個軍士雖然時常欺負他,少他吃喝,言語諷刺,可他們不像呂秋一樣,一言不發。
和呂秋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他什麽消息都沒有聽到,甚至連外面的情況都不知道。他不管問什麽,呂秋倒是面帶微笑的看着他,然後轉身去做自己的事情。又因爲呂秋天天接觸病人,他又不敢靠近,别提有多憋屈。
而這兩個士兵,倒是說了不少,比如周必圍營,被霆王擊殺。霆王殿下将霆王妃似若珍寶,身手重傷,不畏艱險,不怕疫病的今日營帳,現在就住在這營帳中。
那就是說,這霆王妃到底和離不和離還不好說,最重要的是……霆王就在這裏,分分鍾就能爲霆王妃出頭,動動手指就能夠要了他的小命,就想周必一樣。
所以霆王妃帶着子顔來的時候,他才跪的那麽快,東陵戰神,嗜血閻王,連周必都敢随意擊殺的人,他怎麽惹得起啊!都怪自己,憋得太久,以爲一個丫鬟,不打緊,沒想到霆王妃對這丫鬟還挺在意。
如果說這次若是霆王或者霆王妃教訓自己,他就忍了。可吳越和他的官位也差不多,憑什麽扣他,打他,他不服!
吳越看他憤懑的眼神,不甘的模樣,冷冷的看着他,絲毫不在意他的威脅隻是淡淡道:“繼續打!”
話落,那兩個站在他後面的人又開始打。
李義疼的吱哇亂叫,一張臉脹紅,冷汗也往下掉。
沈清歡側眸看着自家丫鬟:“子顔,看着這家夥被打,你開心嗎?”
子顔楞了一下,點了點頭:“大小姐,你說這人怎麽這麽壞,在朝堂上欺負你,欺負呂太醫就算了,還在軍營逃避責任,甚至給大家投毒,他是怎麽當上侍郎的,皇上真的看不出他不是一個好人嗎?好人都算不上的人,又如何能夠做好官呢?”
沈清歡揚眉:“有些人确實不是好人,但也确實是好官。隻是這李義,不是好人,也不是好官,至于皇上爲什麽要用他,隻能說官場太過複雜,你不明白也無妨。”
帝王之術在于權衡,就好像蕭雲霆和蕭雲清一樣,這皇子之間,官員之間,世家之間……都是如此。所以像李義這種人爲什麽能夠上位,見過兩次,皇上多疑且精明,想來在皇上那裏,肯定能夠找到理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