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終于從沈清歡和呂秋到底什麽關系這件事中跳脫出來,因爲現下有更需要他關注的事情:“沈大夫是什麽意思,您的意思是,這些士兵生的不是一種病,而是兩種?甚至還會互相傳染?”
沈清歡沒有說話,隻是看着他,平靜的看着。
吳越也反應過來,不管是不是真的,他現在都不該說這些話,因爲說這些話,會造成這些病患的緊張。
果不其然,那些患者紛紛看向吳越:“吳将軍,我們怎麽辦?”
“吳将軍,我們是不是很嚴重啊。”
“咳咳咳,吳将軍,我還能活嗎?我的妻子還在徐州城内,我還以馬上就會開放軍營,就能去看看她了。”
“我還以爲終于能夠出去了。”
“……”
吳越立刻嚴肅起來,大聲一喝道:“你們一個二個哭唧唧的,算什麽爺們。你們知道的,沈大夫醫術高明,隻要你們好好配合他治療,你們一定會沒事的。”
“可是之前死了那麽多人……”
他們見證過那些死去的人,在沈清歡來之前,死了許多兄弟。
沈清歡看着眼前驚慌失措的人,心裏十分清楚。
絕望是可怕的,可最可怕的是,在得到希望之後,又變成了絕望,原本都已經快要解開軍營的封控了,可疫病再次卷土重來,甚至還多了一種未知的,他們怎麽可能不恐慌。
都是人,都願意或者,即便是死,他們也願意戰死在殺場,而不是死的這般窩囊。
作爲大夫,她現在需要給他們一顆“定心丸”,外加一針“強心針”。
她看向那些生病的軍士道:“你們比他們幸運,發病後就能夠接受正規的治療。相信我,我會盡力将你們所有人都治好,讓你們都能夠活着走出軍營。”
呂秋站在原地,看着沈清歡,臉上還是那抹不變的笑意。
沈清歡的保證,讓那些人的不安的心又踏實了一點,所有人都開始配合治療,這個營帳忙了起來。
吳越的行動力很強,很快就将南邊的這些營帳該分開的都分開了。
病人目前還不多,再加上是剛剛感染,生命體征也都還好。
不到兩個時辰之後,營帳又恢複了平靜。
該止瀉止吐的,沈清歡和呂秋也做了處理,兩人一起處理,讨論藥方,最後确定看治療方案,由外面的人去拿藥。處理好這些病人之後,呂秋被沈清歡強行安排離去。
處理好這一切,她和吳越脫下了身上一次性的防護服,當扔進了火焰中,又做了簡單的手部消毒。
吳越看着沈清歡手裏的酒精噴霧,啧啧道:“沈大夫,如此香醇的酒拿來洗手,是不是太奢侈了,我能不能喝一口。”
沈清歡看了看手裏的酒精噴霧:“吳将軍,酒不是聞着味道重就是好的,這玩意你若是喝下去,我可不敢保證你會不會酒精中毒。”
按照東陵的釀酒技術确實還做不到釀造百分之七十五濃度的酒精,遠遠聞着有酒味,可他這個深陷軍營喝不到酒的将軍憋壞了。
喝酒有度,對身體無害,可喝酒過度,一樣能夠将人送走。
吳越尴尬道:“我就說說,說說。”
子顔看着兩人的對話,偷偷笑。
吳越清了一下喉嚨,正色道:“沈大夫,到目前爲止,這南營中一共一千二百人,發病的有七十五個。其中六十個都與之前一樣,是嘔吐,腹瀉。還有十五個是咳嗽,發熱。”
沈清歡點了點頭:“好,你記得,去咳嗽病房照顧病人的的人,一定要做好防護,最好穿好防護服。”
幸好之前将初級系統中所有的口罩都拿出來了,因爲這個材質是最容易跟呂秋解釋的,而且口罩又小又輕,可防護服卻不多,隻能用她設計的罩衫來代替。但是照顧呼吸道感染的病人盡可能都配上,不能讓他們陷入危險之中。
吳越在護目鏡下的眼睛有些紅:“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了,明明都以爲疫情要過去了,可爲什麽又會突然這樣,還出現更多的疫病。難道真的是因爲我們殺孽太重,所以上天不想要我們活下去嗎?”
沈清歡看着眼前的吳越淡淡道:“吳将軍未免想的太多了,老天爺可沒有這麽多閑工夫盯着我們每個人。”
吳越不解的擡頭看向沈清歡。
沈清歡淡淡道:“這場疫病并非是天災,而是一場人禍。”
在蕭雲清設計她來這裏的時候,她便已經有這種猜測了。可如今,原本即将平息的疫情又再次爆發,甚至還出現了另外一種,那便驗證了她最初猜測的一切。
吳越楞了好一會:“大小姐的意思是,這場疫病是有人故意造成的,那就證明我們軍營中有内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