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被再次踹飛,倒在了營帳的一角,滿臉懵。
吳越站在沈清歡面前,将沈清歡護在身後,滿臉驕傲。
王妃說過,跟得了疫病的人同吃同住,在一個空間裏的人最是危險,叫密接。與這個人接觸,或者在同一個空間無防備非直接接觸,叫次密接,都得小心處理。
他都記着呢!
沈清歡看見李義的時候,才想起了營帳中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有些驚訝。他依稀記得,當初李義還舉薦呂秋來徐州城駐守軍軍營解決疫情之患,證明他原本就跟呂秋認識,還不對付,沒想到他兩竟然一直住在一個營帳之中。
她淡淡道:“李侍郎原來還在這裏啊。”
說真的,最初将李義帶進營帳的時候,是想要讓他做一些又髒又累的活,畢竟當初他在大殿上大言不慚的說要爲徐州城駐守軍的疫情之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是真的将他放進來之後,根本無瑕顧及他的存在。
就怕他事情做不好,引得病毒蔓延,加重傷患的病情,所以也懶得去給自己找麻煩。
這種人除了一個嘴,真的是活着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墓地。
李義縮在角落,伸出手道:“霆王妃,求求你,讓我出去,我想要跟疫病之人在一起。”
沈清歡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呂秋。
呂秋臉色十分難看,一雙眼睛倒是睜着,看着沈清歡,重重咳了兩聲,唇角還有一份淺笑:“有勞大小姐爲我治療了。”
沈清歡看着那笑容,微微挑眉,手指微微搭在了呂秋的手腕上:“你應該知道自己不是疫病,爲何不告訴吳将軍,還搞得軍營人心惶惶。”
一般一個地方流行的疫病都會是同一種,而呂秋症狀與其他人都不一樣,自然也不會是這傳播于整個軍營的疫病,而是……普通傷寒。
呂秋就這樣放着手腕,微笑道:“大小姐這可就想錯了,我說自己不是疫病,可吳将軍不相信啊,他一定要讓你過來診斷一下。”
吳越連忙拱手,滿臉驚慌的爲自己解釋:“沈大夫,我隻是擔心呂太醫診斷錯誤,你之前說過,甯可多控制一個人,也不要錯過一個,否者疫情便有可能傳播開來。”
沈清歡笑道:“吳将軍不用這般,你的做法一點錯誤都沒有。”
聽見這話,吳越才松了一口氣:“那現在可以讓外面的人撤走了嗎?”
沈清歡點了點頭,手指也從呂秋的手腕上拿了起來:“可以,隻是這幾日呂太醫不能去那邊軍營照料病人了,免得彼此交叉感染,而他自己也需要好好休養。”
那些剛剛經曆過疫情的病人身體正處于虛弱狀态,呂秋帶病前往,不止他們有危險,生病的呂秋自己也有危險。
這話一出,吳越松了一口氣:“那便好,那便好。沈大夫放心,現在那邊控制的很好,呂太醫不去也無妨。”
隻要不是發散性疫情,那便好。
倒在營帳角落的李義也松了一口氣:“不是疫病,原來不是疫病啊,吓死我啦,你們倒是早說啊,嗚嗚嗚……”
早知道不是疫病自己還跑什麽啊,這被打的鼻青臉腫,圖什麽啊。
都是這個呂秋不好,從前兩人便有過節。
這些日子以來軍營發生的事情,他向他詢問,他就看着他笑笑,不說話,因爲他長接觸病人他也不敢距離他太近,才導緻了今日的結果。
沈清歡走到桌前,就這呂秋的紙筆寫了一張藥方,遞給吳越:“勞煩吳将軍讓軍醫按着這方子去抓藥,三碗水煎成一碗就可以了。”
吳越拿着方子開開心心的便要離開。
李義連忙道:“吳将軍,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吳越皺眉:“李侍郎去做什麽?”
李義連忙道:“我當然是去幫忙啊!呂太醫和我住在一起這麽久,我與他也算是相識一場,他的藥,我自然是要上心的。吳将軍放心,我一定會盡興盡力,盯着軍醫熬藥的。”
他已經被關在這裏很久了,剛好借這機會走走,之後才好向皇上邀功。更重要的是,雖然霆王妃說了呂秋并不是疫病,可傷寒是真實存在的。與有病的人在一起,會被過了病氣,自己身嬌肉貴,萬不可有任何閃失。
吳越皺眉:“我軍營中那麽多人,還缺了你不成?”
李義剛剛進來軍營的時候是個什麽德行他清楚的很,如今好不容易看見曙光,讓他出來搗亂做什麽?完全滅必要。
呂秋躺在毯子上輕咳一聲,虛弱的看了他一眼道::“勞煩吳将軍将李義帶下去吧,他今日一早上都在營帳中唧唧歪歪的,吵的我頭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