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想到那雙眼睛,便忍不住怼他。
同樣的道歉,今夜算是聽了兩次,卻大不相同。
子顔明顯就是真的覺得自己做錯了,而呂秋……更像是哄小孩,真當她是閨閣中嬌生慣養,不谙世事,隻貪圖情緒價值,容易被人利用蒙騙的大小姐?
顯然想多了。
這呂秋今日爲了學習醫術竟然這般讨好她,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看來日後除卻商業關系和醫術交流,還是離遠點的好。
子顔見沈清歡不說話,以爲他在想什麽,立刻就要起身:“大小姐若是不嫌棄,自然是可以的,我現在就起來幫大小姐換一個幹淨的床褥。”
她是婢女,主子要她的命那都是理所應當,更何況是一張床榻?
沈清歡見狀,直接将她按在床榻上,不讓她起身:“我不嫌棄,還覺得這床榻上有子顔身上香香的味道,好的很。隻是子顔幹嘛要起來,這營帳裏可隻有一張床榻。”
子顔被按在床榻上,微微一愣,這個角度剛好對上沈清歡的眼眸,臉頰竟然不知覺的飛上了一抹紅:“大小姐,主仆有别,怎能睡一張床榻上呢!”
沈清歡擡眸,直接躺在了她的前面:“你當我是主子,我當你是夥伴,日後同我一同經營藥鋪,遊曆四方的夥伴。别想多了,今夜,我們一起睡,快睡。”
說完,就背着子顔,自顧自的閉上了眼睛。
子顔看着眼前的沈清歡的背影,眼睛亮閃閃的。
沈清歡的營帳中。
蕭雲霆靠在床榻上看書,雲鏡走進來,手中領着一隻食盒,他微微皺眉,瞥了一樣道:“那女人不要?”
雲鏡直接跪在了地上:“是屬下無能,屬下并沒有送去。”
蕭雲霆了解雲鏡,安排他去做的事情,他是一定會做到的,往日莫要說是給沈清歡送個食盒,即便是暗中往往敵人軍隊的腰腹送暗箭,他也一定會做到。
今日這般做,定然是有緣故的。
蕭雲霆放下了手中書:“原因。”
兩個字十分淡然,是在向雲鏡讨要說法。
豈料,雲鏡直接一個健步沖了上來,差點将蕭雲霆吓一跳:“霆王殿下,您真的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您在這樣繼續下去,霆王妃就要被人搶走了!”
蕭雲霆聽到雲裏霧裏,可一雙深邃的眼睛就這般莫名的多了一絲厲色:“你到底在說什麽?”
雲鏡連忙上前,在蕭雲霆的耳畔說起了今日的見聞,蕭雲霆的臉色也越來越沉。
第二天清晨,天剛剛亮。
子顔便撚手撚腳的起床,爲沈清歡準備幹淨的水源以及幹淨的吃食去了。
大小姐說過了,這軍營中之前有過瘟疫,所有需要直接使用,哪怕是洗衣服和洗菜的水都需要煮沸,再放涼,食物務必要做到熟透,否者就有可能有人再次染上瘟疫。
所以,不會配藥的她就隻能幫忙煮水,消毒衣物。
就在她端了洗漱的過來的以後,正準備要去拿食物的時候,呂秋從陽光之中走了出來,手裏還端着一個托盤,托盤裏是營帳每日發放的食物。
子顔倒是不覺得驚訝,畢竟雖然大多數時候早膳都是她替沈清歡帶來的,可呂秋也端過來過,更何況在這軍營之中,每天遇見的都是生死大事,忙着消毒,忙着治病救人,這種事情還有誰會在意這種細枝末節?
“呂太醫,辛苦你特意将早膳拿過來了,大小姐這會還在洗漱,恐怕不太方便見客,我幫你拿進去吧?”
呂秋卻沒有将手中的托盤遞過去,而是站在她對面和煦的笑道:“早膳還是我給大小姐送進去吧。今日前來,除卻早膳之事,我剛剛好有一些關于治療駐守軍的問題想要問一下大小姐。我就在這裏等着,還請子顔姑娘幫我進去問問,大小姐十分洗漱完畢。”
這話一出,子顔也不敢耽擱。
這一路前來,除卻她家大小姐沈清歡醫術最好之外,那就是這個呂秋呂太醫了。大小姐忙不過來的時候,都是他處理的,那些留在軍營裏的軍醫要麽是醫術一般,要麽是早就已經在第一波疫情的時候被病痛帶走了,留在這裏隻能給兩人打下手。
如今呂太醫說要商量疫情的事情,那定然是是大事,不能耽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