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站在原地,清澈的眸子裏全是淡然。
“我們一旦踏出軍營,便會被你以逃離的名義擊殺,我便騙你說軍營中的疫情全部控制住,隻需要七日。我設計讓你看見我破釜沉舟,殺了所有得病之人,以爲我就這樣将疫情結束。”
那夜,都是她和吳越演出的戲,爲的就是讓周必遠遠看見,讓他相信。他們将一些被子紮成人的樣子,代替屍體,在讓健康的士兵穿防火東西,在火中活動,然後扔下被子從挖的暗道從逃出生天。
讓他們以爲他們一晚上活活燒死了上千患病的士兵,軍心渙散,士氣低迷,吳越與她也心生龃龉。
周必咬牙切齒。
“我們現在不出去,你在外面看見我們越來越好,便會開始慌。因爲如果疫病真的結束了,你再想要殺人,便會師出無名,害怕生變。”
這幾日,她可以讓吳越營造出軍營中的士兵已經全部康複的假象,就是爲了讓他着急。今日送食物的時候,她更是設計讓周必知道,隻需要再又兩日,所有人都會康複。爲了真實,故意讓士兵說已經累了,隻想早已回家,并說這兩日沒有士兵再發病,應該馬上可以回家了。
周必聽見自己的士兵回去說起這件事,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動手。
即便今日不動,明日也等不住。
周必看着眼前的沈清歡,先是驚訝,後是嘲諷:“沒想到,真的沒想到,難怪清王殿下吩咐我,一定要找幾乎殺了你。”
沈清歡擡眸:“哦,那我隻能可惜他不能如願了。”
周必冷笑一聲:“吳越,你引誘我進來對你們動手,你以爲我就一定打不過你們嗎?今日我帶了六千精兵,今日我便将你們全部絕殺在這軍營之中,到時候有你哭的時候!”
這幾日,他在城樓上看的清清楚楚,真個營帳之中隻剩下四千多精兵,在加上有一些病後康複,還在恢複體力,戰力不濟,而他爲了保險,帶來了八千精兵,爲的就是将整個軍營徹底剿滅,再怎麽樣,也比他強多了。
就在話落的一瞬間,吳越也大手一揮,無數的軍士從暗地裏跑了出來,人數極多。
周必大驚:“你們竟然還藏着人!”
吳越微笑:“都說了,這都是霆王妃的計劃。”
沈清歡微微一笑:“關于周将軍,其實我并不了解,但是我相信周将軍必然是行事穩妥之人,若是帶兵前來,定然會選擇必勝的機會。這必勝之法除卻偷襲,那便是妥妥的軍力。我便故意說軍營中隻剩下四千精兵,一來是害怕你們不敢攻,二來是擔心你帶太多的人。”
吳越的兵,都是精兵良将,雖然很多士兵還處于病中,周必爲了達成任務,也爲了穩妥,大概會出六千到八千的兵力。
這也是她預料之中的。
周必氣得恨不得将自己的牙齒都咬碎,毫無疑問,此刻他落入了陷阱之中,還是一個巨大的陷阱:“你們,你們竟然敢這樣陰我!殺,都給我殺!”
一時間,戰争便開始了,兵器撞擊,殺伐喊叫,不絕于耳。
話落,手往前一指,戰争一觸即發。
戰争從來都不美好,沈清歡十分深刻。所以,他希望能夠早點結束戰鬥,盡可能讓這駐守軍在經曆了疫情之後,不要又被朝廷寒了心。
所以,她還有旁的準備。
在周必眼中,這場戰鬥雖然已經不是必勝的看,但是他們兵強馬壯,修養多時,身體也好,兵器更是精良,都是殺人的利器,軍力人數也不相上下,而吳越卻又一大堆病秧子,若是全力一搏,誰輸誰赢也未可知。
隻可惜,天空忽然彌漫起一陣大霧,在大霧中,周必的士兵渾身無力紛紛倒下,淪爲别人刀俎下的魚肉。
周必大驚,瞪大了眼睛,與此同時,一陣無力感襲來,渾身上下,連頭都開始暈暈乎乎的:“這,這是怎麽回事?”
沈清歡淡漠的走了出來,手輕輕煽動空氣中的白煙,面帶微笑道:“周将軍還是不夠聰明,既然我能夠設局,我自然會讓自己利于不敗之地。”
沒錯,她下毒了,利用白煙,對真個軍營的空氣都下毒了。
在一個角落裏,子顔正坐在一個大大的缸面前,帶着口罩,指揮着身邊的兩個拿着超大扇子的軍士道:“你們使勁點,扇快點,務必将這煙飄過整個軍營!”
說完,又指向不遠處的另外兩個:“你們也是啊,都别偷懶。”
四個缸,八個人,分别想着四個方向,賣力的輸出白色煙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