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深吸了一口氣道:“霆王殿下,我不是不想說,我隻是害怕即便是說了,你也不會相信。”
無論如何她不能說自己不是沈清歡了。
因爲自己一旦不是沈清歡,那麽自己是誰?說出來,别人也不一定相信,天知道蕭雲霆會不會将她當做妖邪,當做鬼怪,将她一把火燒了。
但是隻要自己是沈清歡,是沈府的嫡小姐,是霆王明媒正娶娶回去的王妃,即便是有點奇怪,命是不會丢的。
“其實就在白如蓮給你下藥的前一天,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就好像過了幾十年一樣長,夢裏有個老人,看不清他的長相。
但是他自稱天玄老人,他說我與他有緣,所以将一生醫術傳授給我,于是我就在夢境中跟他學習醫術,學了很久很久,直到我将所有的醫術都學會,他才放我走。
我本以爲,這一夢醒來,旁人都要當我死了。誰料,我醒來之後,也不過隻過了一晚上。而且,就在醒來之前,她說我是他唯一的徒弟,還将他的一些藥留給了我。隻要我心念一動,就能夠隔空抓到……”
沈清歡爲了讓蕭雲霆确切的看見真實性,直接動手隔空一抓,抓了一瓶酒精噴霧在手中。
蕭雲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場景:“你……”
沈清歡認真道:“霆王殿下,君子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我是明白的。我一直都不敢說,也是怕自己有危險,更害怕牽連霆王府。如今金針之術已經暴露,長公主和太醫院都知道我是天玄老人的徒弟,我本也向着告訴你,可這件事如此的匪夷所思,我就怕你不相信。”
蕭雲霆就站在沈清歡對面,滿眼都是震驚,好久都沒有回過神。
沈清歡也瞅着眼前的蕭雲霆,思考着自己的話,蕭雲霆到底聽進去了多少,相信了多少:“霆王殿下?”
蕭雲霆終于回神:“此事莫要再對第三個人說,即便是你的父親姊妹,都不能說。”
她說的沒錯,這件事事關重大,知道的人越多,就越是危險。
沈清歡聽他這樣說,估摸着他也信了個七七八八,她也終于可以放下心來。不過,這件事也算是給她提了一個醒,日後再從包裏拿東西更要小心謹慎。
“殿下,我手有點疼。”
沈清歡揚起了被蕭雲霆捏緊的手腕,展示給他看。
蕭雲霆一愣,下意識的松開了。
沈清歡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手腕依然潔白如玉,沒紅,更美腫。其實……方才算不上疼,她故意說的。倒是沒想到蕭雲霆這樣輕易的松開,畢竟從前蕭雲霆捏她的時候,就好像是在捏着一個囚犯,如今倒是還注意了一些。
就在她以爲這件事過去之後,蕭雲霆沉聲道:“本王還以爲你換了一個人。”
如此不一樣的感覺,如此不一樣的性格,如此不一樣的才識,讓他禁不住想眼前的女人是不是早已不是當初的沈清歡。
可惜,并沒有換。
隻是,她在夢境中與天玄老人共同學習了幾十年,所以才不一樣。按照她的話來說,雖然對于沒有進入的夢境的他們來說,那隻是一晚上。可對于她來說,确是很久,所以人變化了些許,也是正常的。
沈清歡聽見蕭雲霆這樣說,微微一怔,身體有點僵。
他猜到了?
蕭雲霆站在原地,輕輕道:“若是真的換了一個人便好了。”
沈清歡楞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大樹下搖曳的火光照着眼前男人俊美的臉龐,在上面投下剪影,看不出他的情緒。
他是什麽意思?難道……他不希望自己是沈清歡?
是了,他和沈清歡之間有過節,至于到底是什麽過節,到現在她也沒有弄明白。隻是,這個過節似乎不淺,以至于他要将沈清歡娶回來,在府中折磨這麽久。
沈清歡正想要開口問,雲城的就飛回來了:“殿下,屬下已經暗中查看清楚了,所有的鼍都已經退走了,附近沒有鼍。隻是,這島上的鼍比屬下想象中的還多,即便是明天早上,我們也許小心行事。”
蕭雲霆輕輕應了一聲,便沒有再說什麽。
大樹下的火光還在燃燒,沈清歡爲雲城包紮了一下傷口。
今日遇到這麽多的鳄魚,蕭雲霆幾乎是毫發無損,雲城是手臂上被劃了一道不深的傷口,沈清歡做了消毒包紮處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