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蕭亦情爲沈清歡說話,那些太醫不依不饒。
“孫太醫,你可聽說過女子學醫?”
“對啊,即便是東陵的醫館,收藥童都沒有收過女子,這霆王妃在哪裏學的醫啊!而且,即便是找地方學了一些不入流的醫術,能随便給人看病?”
“對啊,而且裏面躺的可是太後啊!”
“孫太醫,你不知道,這霆王霆王妃行針的時候連穴都不摸,上手就紮,都不知道紮的什麽穴位,她若是将太後紮壞了,那我們就被她連累死了!”
“對啊,對啊,而且聽長公主說,這霆王妃隻學了很短短幾年的醫術,這擱在我們太醫院連拿藥的藥童都當不上,怎麽能替太後治病呢!”
“孫太醫,這長公主也不知道是被霆王妃下蠱了,還是有心謀好太後娘娘,竟然縱容霆王妃這樣做。照我看,還不如将兩人都先控制起來,讓皇上皇後做主!”
“對,對,對,這個辦法好!”
蕭亦情總算是聽明白了。
這些人除卻擔心沈清歡的所作所爲會牽連他們之外,更多的是對沈清歡身爲女子卻會醫術的不信任,甚至是不屑!
“你們行,你們倒是上啊!你們倒是男人,倒是打小學醫,可是又怎麽樣,現在還不是隻能站在那裏嚷嚷?母後吐血,你們一個個六神無主,束手束腳,不敢治療,現在倒是一個個嘴皮子倒是聰明厲害的很,幹脆别當太醫了,去做廢皇兄做禦史,如何?”
一段話說下來,手中的長劍已經從侍衛身前撤了下來,指向了那些太醫。
吓得太醫們一個個往後退。
蕭亦情見狀,眼中的嘲諷更甚:“本公主現在就把話撂在這裏,你們隻要敢說自己能夠治療太後,本公主現在就讓霆王妃下來,你們來治療!治好了,本公主請皇兄爲你們加官進爵,本公主也賞賜你們黃金千兩,治不好隻需要人頭落地便可!”
這話一出,其中有兩個臉皮薄的太醫已經低下了頭。
畢竟他們确實沒有辦法治療太後,又看見太後吐血,這才嚷嚷着要找孫太醫。
還有一些卻不以爲意,反而覺得自己被長公主侮辱了。
“長公主,話不能這麽說啊,我們是大夫,又不是神仙,我們确實是沒有辦法治療太後,但是我們有沒有做錯什麽?”
“對啊,對啊,我們有自知之明,做不到便是做不到。”
“正所謂天命不可違。”
“我們醫術是不夠精湛,可不像某些女人,仗着自己是霆王妃,皇上不敢賜死,就肆無忌憚,拿人命當兒戲!”
“對啊,長公主說什麽治好有重賞,治不好就人頭落地,怎麽不對霆王妃如此?這不是妥妥的厚此薄彼嗎?”
“長公主敢不敢問問霆王妃,她要是治不好太後娘娘,是不是也人頭落地!”
“……”
你一言我一語,蕭亦情氣得咬牙,恨不得丢了手中長劍,給他們一人打幾巴掌,好好治療他們的性别優越感。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沈清歡淡淡開口:“我若是治不好太後,我人頭落地!所以,各位太醫還有意見嗎?”
她的手指也将最後一陣刺入太後的脖頸之處,心口的大石頭也随之落下。
這話一出,那些叫嚷的太醫忽然間就噤聲了,整個房間安靜隻聽得見呼吸聲。
蕭亦情見沈清歡開口說話,連忙看向她:“歡歡,我母後怎麽樣了。”
沈清歡眼神溫和帶着一種特殊的撫慰功能:“已經無礙了!”
蕭亦情聽見這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很快那一瞬間的恍然就變成了驚喜:“真的?”
沈清歡笑着點了點頭。
這話一出,在場的太醫全部都震驚了。
畢竟,方才他們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想到去請醫術最好的孫太醫尋求幫助。
而沈清歡竟然說……太後已經無礙了?這怎麽可能。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太醫站了出來道:“霆王妃是真的很自以爲是啊,你說太後已經無礙,你憑什麽這麽說?”
沈清歡擡眸,認真的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
這男人年約五十,一雙眼睛不大不小,卻總感覺裏面透露出若有似無的算計,讓人看起來便覺得渾身不适。身上也穿着太醫院的官服,職位比孫太醫低,比在場的大多數太醫要高。
沈清歡淡淡道:“既然你也是太醫,那你應看得出太後的狀況比起之前好多了。”
那男子不以爲意,冷哼一聲道:“霆王妃隻學了幾年的醫術,怕是還不知道病人會出現假神吧。”
假神是指久病、重病患者,精氣本已極度衰竭,突然出現某些症狀暫時“好轉”的現象。是髒腑精氣衰竭的表現。
說白點,就是回光返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