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對于自己的傷勢十分了解,雖然傷到了心脈,但是并不嚴重。她當時之所以會昏倒,倒不是蕭雲霆刺的有多深,主要原因是因爲受到了刑堂中的驚吓,之後又因爲一心想要救子寒壓力。
沈清歡此刻又已經将面紗整理好,笑着道:“霆王殿下,我的傷勢已無大礙,現在我已經包紮好了,再留在這裏,也不合适。更何況,長公主殿下還說要在青木苑等我回去呢!”
左右現在蕭雲霆已經許諾不會傷害子寒,她才不想留在這裏對着他呢。
說完,幹脆就要離開,伸手去拉房門,眼瞅着房門就要打開,門外的光明就要進入眼簾的一瞬間,房門又被狠狠的拍上了。
沈清歡下意識回頭,就對上了蕭雲霆那雙深邃的眼眸。
說真的,如果說蕭變态不是那麽變态的話,這張臉還是很有吸引力的,隻可惜……變态這種病,是絕症,治不好:“霆王殿下,您放心,既然今日我沒有對長安公主說那些話,那麽我便不會再将這件事說出口。”
不管是私牢的事情,還是子寒的事情,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現在既然沒有辦法擺脫霆王府,那麽她肯定不可能做有可能讓自己下場凄慘的事情。
蕭雲霆看着沈清歡,不由自主的靠近:淡淡道:“沈清歡,本王記得,你曾經問過本王,本王爲什麽總是針對你,對嗎?”
沈清歡微微一怔,下意識的睜大了眼睛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蕭雲霆伸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錦袋。
錦袋打開,裏面是一隻用草編織的草螞蚱,做工粗陋,看得出并非出自專門編造這些東西過活的匠人之手,而是一個不怎麽專業的人做的,形似,細節之處卻很粗糙。那螞蚱很髒,很久,上面有些看不清的污迹,似乎飽經風霜。
這是……什麽玩意?
沈清歡看着眼前的東西,莫名覺得有一絲絲的熟悉,可仔細思考,又感覺好像根本就沒有見到過:“這是什麽?”
蕭雲霆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不記得了?”
其實自己穿越過來之後,大多數的記憶都是碎片化的,連人她都不一定能夠認全,更别說一個物件,尤其還是一個這麽久遠的物件。
“王爺若是覺得我該記得,不妨……提示一下?”
這玩意難道跟秦可心有關系?
蕭雲霆深邃的眼眸就這樣看着沈清歡,一句話也沒有說。
沈清歡也看着他。
就這樣,兩人對視了好一會。蕭雲霆幹脆粗暴的将那草螞蚱丢進了錦袋中,又将錦袋放進了懷中:“你隻需要記得,這是你欠本王的!”
沈清歡楞了一下,看着眼前的蕭雲霆,不明所以:“莫不是這草螞蚱和秦可心有關系?”
話落,蕭雲霆眼中的怒意忽然間又明顯了幾分:“這東西與她無關。”
沈清歡微微皺起了眉:“與她無關,那是……與我有關?霆王殿下今日既然提起這件事,不妨就将話說清楚。”
蕭雲霆冷哼一聲:“本王現在不想說了。”
原本以爲她不過是沒有認出自己的樣子,畢竟在山野那段時間,自己個子很矮,而再次相遇,救下她的時候,自己已經成爲了東陵最年輕的将軍。卻不曾想……她竟然連這隻草螞蚱都忘了。
就是因爲與沈清歡的第一次相遇,他錯過了此生非常重要的東西……更是跌入無盡的地獄。
既然她都忘記了,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想到這裏,蕭雲霆直接拉開了房門:“滾出去。”
自己到底怎麽了?爲什麽要将這件事說出來?難道是想要向她解釋,自己爲什麽針對她?想要得到他的同情和諒解?
可是,爲什麽在知道她忘記了之後,心口會仿佛被一塊大石頭壓住一樣。
他在娶她的時候明明就一點也不在乎她怎麽想的,隻是想要将自己見到過的地獄,讓她也親眼見證一下。可現在,爲什麽自己會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這根本就不像他的風格,不似他的爲人。
沈清歡一臉懵逼看着情緒變化如此快的蕭雲霆,心裏裝的全是莫名其妙。
不過,這這件事也讓她清楚明白的知道,蕭雲霆對她有意見絕對不僅僅隻破壞了他和秦可心姻緣這件事,還有旁的更重要的事情。
甚至,這件事比起秦可心的事情更嚴重,這也是他整日針對刁難自己的根本原因。
那個草螞蚱,看着便覺得年代久遠,足夠證明原主沈清歡定然是在很早之前就得罪他了,兩人積怨已久,而原主竟然全部都忘記了,因爲一次偶然的救命之恩,不顧一切的嫁進了“龍潭虎穴”。
這是什麽天定的孽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