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剩下的那些腳印,不管是按照這個婢女,又或者是子寒說的,都是子寒和素錦兩人的腳印。”
沈清歡将手中的木棍放在了一個腳印上,剛好吻合。
“今日早上,子寒來後廚幫我端銀耳羹,所以……這裏是他的必經之路。”
然後,用那木棍一個一個比劃,自己也小心翼翼盡量不要踩到那些作爲證據的腳印,又比照另外一個腳印折了另外一個稍短一點的木棍。
“這裏是子寒的鞋印,一步步,沉穩,有力,不急不緩,應該是在正常行走。而這邊,有另外一排腳印,相對來說落的比較輕,且腳步略微淩亂,視乎是倉皇跑來的……”
一邊說,又一邊比出了另外一個腳印,更爲小巧一些,即便是她不說,衆人也可以,明白那是素錦的腳印。
這話一出,婢女心裏一驚:“我可能記錯了,子寒是一步步走進将素錦推下去的!素錦姑娘來的時候,走路可能不太優雅,快了幾分,可這也不能證明什麽啊?”
沈清歡聽見這話,微微揚眉:“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不過也是,淩遲啊,這麽輕易的認罪,才是不正常。
隻可惜……她自己選擇了昧着良心說瞎話,誣陷一個好人,所以即便是她受到了淩遲之刑,也是咎由自取。
婢女聽見沈清歡的話,心裏微微一涼,隻覺得自己要完蛋了。
沈清歡繼續比劃着那些腳印:“這裏,有明顯的停滞痕迹,腳印有頓。這裏有個明顯向前傾,甚至向前滑行一小段距離的踉跄腳印,右側則有一排橫向的腳印,應當是閃避突如其來的背推的。”
她說的很清楚,以至于現場的人眼前都出現了畫面。兩個人,一個人在正常走路,另外一個突然闖過來,想要撞眼前的人,卻被那人避開,而撞人的那個人此刻卻停不下來,踉跄一下掉進了荷花池……
沈清歡拿着兩根木棍:“這推人的那個人,因爲想要推人,被避開,想要穩住身形,所以腳下拖了很長的距離,腳印難以分辨。可躲開的那個人,腳步穩健,腳印清晰,這個腳印是屬于……”
她拿着兩根分辨代表着素錦和許子寒腳印尺寸的木棍,以此比劃下去。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确定了子寒是躲開的那個,也就代表着素錦才是想要推人,結果沒成功,自己掉下去那個。
真相已經清楚的呈現在衆人面前。
蕭雲霆冷冷的瞥了剛才指認許子寒推人的那個婢女,對王五道:“拖下去,淩遲。”
王五立刻上前:“是!”
那婢女跪在地上呼天搶地的大聲喊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我隻是……我隻是,按照素錦姑娘的要求做的啊!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
隻可惜,王五根本就不聽她的,拖着人就往下走。
這女人,竟然敢陷害能夠打赢他的許子寒,還陷害幫自己治好腳氣的王妃,實在是太過分了,淩遲也是活該。
婢女見自己反抗無果,直接被淩遲吓暈死過去了。
沈清歡看着依舊被侍衛按着的許子寒,看向蕭雲霆:“王爺,如今我已經證明了子寒的清白,是否可以将他放了?”
蕭雲霆看着跪在地上的婢女,沉默了兩秒,微微擡手:“放人。”
侍衛聞言,便準備放手,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聲傳來:“霆王殿下,不能放她!”
沈清歡聽見聲音,順勢看了過去,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素錦。如今的素錦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邁着小步,一步步走過來,旁邊還有一個丫鬟攙扶着她。
這個素錦想要害子寒在先,陷害子寒在後,現在在人證物證皆在的情況下竟然還敢走到她面前來,她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素錦看了她一眼,眼中是一抹得意。這一抹得意,讓沈清歡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一絲不好的預感襲向心頭。
她走到近前,直接跪在了蕭雲霆面前:“霆王殿下,您不能将這個婢女放了。”
這話,引來圍觀的人一頓吐槽。
“你怎麽好意思說這樣的話。”
“對啊,推别人下水,卻自己掉下水去。”
“又狠毒,有蠢笨,也真是沒誰了。”
“豈止啊,還忘恩負義,畢竟是子寒将她救起來的。”
“真不要臉啊!搶别人的男人,還害别人的丫鬟,更是想要陷害别人!”
蕭雲霆看着眼前素錦的臉,看着那眸中的得意,微微皺起眉:“爲何?”
素錦雙手一合,拜了一拜,看向沈清歡,眼中的得意嘲諷達到了巅峰:“因爲這個婢女根本就不是女人,而是王妃養在自己身邊的面首,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