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喪男一隻手指着不遠處的棺材,臉上的戾氣也陡然重了起來:“說,你到底是拿了濟世堂多少銀子,才站出來爲她颠倒黑白的!”
一個小姑娘,竟然也敢站出來爲濟世堂打抱不平?那就别怪他不客氣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又是一盆髒水,讓圍觀的人都以爲沈清歡是拿了濟世堂的錢,才跳出來的爲濟世堂說話的。畢竟,濟世堂如果是草菅人命的奸商,幫他們說話的,那肯定也是壞人。
這話一出,圍觀的人甚至都忘記去說濟世堂了,而是将矛頭放在沈清歡身上。
陳大夫見狀,立刻走上前來,将沈清歡護在了身後:“我們濟世堂沒有買過能夠害死人的藥,你們在這裏陷害濟世堂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胡亂攀扯起來!”
隻從濟世堂賺的多了之後,他請來的坐堂大夫和藥童,都是醫術不錯,爲人細心的。
更何況,濟世堂的每一個方子,晚上他都會親自看一遍。
而抓藥的藥童,也是一個抓,一個和對,爲的便是安全,所以他絕對相信濟世堂出去的藥不會害了他人的性命,可如今想要自證,何其艱難。
哭喪的男人見狀,那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猥瑣起來:“哈,我剛剛還當是怎麽回事呢?原來,你們根本就是一對狗男女啊!陳大夫,你這濟世堂也開了這麽多年,莫不是身體不行,所以想要用銀子滿足這個小姑娘,這才出售了有毒有害的藥材?”
人性中對于本卦本就十分熱衷,尤其是對于某些有顔色的八卦。
陳大夫聽見這話,氣得老臉通紅:“你,你們,你們莫要欺人太甚……”
話落的一瞬間,整個人幹脆直接背過氣去。
沈清歡一驚,連忙上前攙扶,順勢搭上了他的脈搏。
還好,陳大夫雖然年級比較大,但是一直利用中醫藥養身,所以身體并不差,此時隻是被氣的背過氣了罷了。
哭喪男見到沈清歡扶陳大夫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再次猥瑣出天際:“你們看,你們看啊,這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就摟摟抱抱了!”
話音剛落,一個東西飛馳而去,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小腿之上,将他硬生生的砸倒,跪在了地上。
那是一個裝藥丸的瓶子,是許子寒丢過來的。
許子寒的劍依舊橫在拿着鋤頭意圖行兇的男人面前,方才是用左手投擲的。
那拿着出頭的男人見狀,吓得喉頭都滾動了好幾下。
姑奶奶,即便是要挾人,您就不能專心一點吧?萬一您丢東西的時候手滑了,那他的脖子上就要開個洞了!
沈清歡确認陳大夫無事之後,便将她交給了藥童,自顧自的站在了男人的對面:“你此刻即便是知道自己錯了,我也不會原諒你。”
因爲他用污蔑的方式意圖毀掉濟世堂,也同時會毀掉了陳大夫那顆想要救更多人的心。
毫無疑問,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來故意找事的,她最是清楚不過,不是說她有多相信濟世堂,而是單單從今日這發生的一切,就能夠看到無數的破綻。
方才那些沖進濟世堂打砸的人,手裏都拿着工具。
分明就是有備而來。
而這個爲妻子哭喪的男人進來之後便一口咬定是濟世堂害死了她的妻子,卻對陳大夫所說的拿了什麽藥?藥渣在哪裏,絲毫不敢興趣。
若是真正親近重要的人枉死,大多數的人第一時間想要的是公道,而并非賠償。而當一個人的摯愛親人死了,他對真相漠不關心,一味的想要向所有人證明自己的悲傷,那便證明那個往死的人對他來說無關緊要。
而此刻他不問真相更是一味的向着濟世堂潑髒水,甚至是想要坐實濟世堂的罪名,他要麽就是想要得到一些什麽,或者……推脫些什麽!
哭喪的男子終于回過神來,撐着自己那條疼的不得了的右腿站了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哪裏有錯,我根本沒錯!你要是再敢亂說,我就,我就……報官抓你!”
沈清歡擡眸,淡定無比:“好啊,你現在就報啊,我就站在這裏,等着。”
哭喪男子眼神閃爍了好一會,最終咬牙道:“你們到底還想怎麽樣?害死我妻子,現在還想要逼死我嗎?啊啊啊啊……沒天理啊,喪盡天良啊!”
沈清歡看了看門外,微微擡眉,一步步走向男人,淡定自若:“你的命我不敢興趣,我隻要你……開棺驗屍!”
沈清歡的話,猶如一個驚雷在這圍觀現場炸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