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激起千層浪。
“他是什麽意思?是說濟世堂的大夫醫術不精,開錯了藥,吃死了人?”
“醫術不精開藥害死人也不至于死這麽快啊,難道……是這濟世堂的大夫拿錯了藥,給她娘子拿的毒藥?”
“媽呀,這濟世堂賣毒藥,這也太吓人了吧?”
“這種吃一副藥馬上就要命的醫館,我是不敢來了。”
“來?現在難道不是應該将這濟世堂的大夫都抓起來嗎?打着行醫濟世的名譽,卻毒害他人性命,這簡直就是地獄裏的惡鬼跑出來啦!”
“對,對,對,小兄弟,你也别在這裏喊了,早點報官吧!”
所有與濟世堂沒有關系的人,在此時此刻幾乎都統一了戰線,化身正義使者,想要将濟世堂裏毒害他人性命的惡毒大夫除之而後快!
陳大夫見到這個陣仗,整個人也是慌的不行,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盡是汗:“不可能的,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們濟世堂的大夫,藥童都是我親自考核過的,絕對不可能出現吃了我們家的藥會死的情況!你說昨日來拿藥,那你将藥方和藥渣……”
他話都還未說完,那方才哭喪的男人瞬間就炸了:“蒼天啊,大地啊,你們看看,這個人吃人不吐骨頭,草菅人命的屠夫竟然還想抵賴,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了!秀梅啊,秀梅啊,你死的好慘啊……”
哭天搶地的幾句話,瞬間就惹得旁邊圍觀的人更加氣憤了。
“都出人命了,不想着解決問題,就想要推卸責任,還叫什麽濟世堂,幹脆叫草菅人命堂得了。”
“對啊,對啊,鄉親們,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
“活生生的一條命,就這樣沒了。要是讓這種醫館繼續行醫,今日是他家娘子,說不定明日就是我們自家的娘子,甚至是我們自家的父母啊!”
“這種無德醫館,現在我們一起把他砸了吧!”
這話一出,便真的有熱血澎湃的男人随手操起一個鋤頭就沖進了屋内,對着一個藥櫃狠狠的便要去砸,身後還跟着兩個,也都抄了家夥。
陳大夫吓了一跳,他想要阻攔,可畢竟年事已高,力不從心,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别人砸自己費盡心血才建造的醫館,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就在衆人等着看熱鬧的時候,那高高掄起的鋤頭始終沒有砸下去,更是一點響動動沒有。衆人定睛一看,這才看見那想要砸東西的男人整個人猶如被定身一般站住了,而在他身前站着一個姑娘,姑娘手裏還握着一柄寶劍。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許子寒。
寶劍的尖峰準确無誤的直指想要砸東西的男人的咽喉,吓得他站在那裏滿頭大汗,動都不敢動一下。
他這樣做,自然是沈清歡的吩咐。
那哭喪的男人見狀,先是呆愣了一會,好半天反應過來,大聲喊道:“來人啊,救命啊,這濟世堂還要殺人啦!”
周圍的人看着那森冷的劍鋒不敢說什麽,可還是忍不住竊竊私語。
“這種人是怎麽開醫館的。”
“什麽濟世堂,分明是流氓堂!”
“還說這裏的大夫每七天都義診,怕不是那窮人的性命做醫藥實驗吧!”
“細思極恐啊!”
無端的揣測和惡意,充滿了整個濟世堂,陳大夫的眼睛變得灰暗無比。天地良心,他雖然賺錢,可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隻賺那些有錢人的錢,卻給窮人贈醫施藥,可現在竟然被他們說成了喪盡天良的禍害。
沈清歡大步上前,輕輕的拍了一下陳大夫的肩膀:“謠言而已,不必在意。”
陳大夫苦澀的看向沈清歡,無奈的搖了搖頭。
今日這一鬧,即便是風波過去了,濟世堂怕是再也難以開下去了。
沈清歡輕聲道:“會沒事的,相信我。”
陳大夫擡眸,看向沈清歡,面紗遮擋了她的面容,可那輕柔而堅定的聲音讓他心中的難過與凄苦忽然間就沖散了一些。
之間沈清歡直接大步的走到了那哭喪之人的面前:“捉賊要拿髒,捉奸要成雙,你說你的妻子喝了濟世堂的藥暴斃,證據呢?”
哭喪的男子似乎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一個女人站出來質疑他,硬是楞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立刻挺直了腰闆,大聲道:“我妻子的屍體就在這裏,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