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看向案台上的畫。
那化作上是一名女子,眉目清秀,身姿窈窕,手中拿着一柄油紙傘,溫婉清理,确實是挺漂亮。尤其是這一筆一劃的勾勒,看得出動筆之人的畫工與用心。
“工筆細緻,神态自然,佳人躍然紙上,确實不錯。”
白如蓮哪裏是想要沈清歡看畫,她想要炫耀的是自己坐在了蕭雲霆的懷裏,他還手把手的教她畫畫。
想要她羨慕嫉妒恨,想要她發瘋前來撕扯自己,可是她平靜的好像隻看見畫,沒看見自己一樣,讓她反倒是生了一肚子的火。
沈清歡根本沒有注意他的情緒,轉而看向了蕭雲霆:“王爺大晚上叫臣妾來不會就是讓我來欣賞白小姐作畫的吧?”
蕭雲霆看着眼前女人平靜的模樣,微微皺起了眉。
從前她見到自己要麽就是谄媚讨好,要麽就是不知所措,要麽就是歇斯底裏,這樣正常的模樣……倒是少見。
尤其是此刻她帶着面紗,看不見那張令人惡心的臉,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本王和蓮兒畫畫何須你來欣賞。”
冷冰冰的話,帶着極緻的薄涼。
沈清歡不悲不喜,眉角輕挑:“那霆王殿下要我來做什麽?伺候你們二人就寝?”
她完全不介意,隻要他們願意,她還能幫他們加點佐料助興,以确保白如蓮舒爽徹底,保證狗男人某盡人亡。
蕭雲霆聽見這句話,眉宇間怒氣又升:“沈清歡,本王與蓮兒之間沒有你想的那般龌龊。”
他其實今日找她到這裏來,有兩個原由,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個便是爲了氣她,可她似乎……完全沒有反應?
而且,他剛剛爲什麽向她解釋?
不,他才不是向她解釋,他不過是不想要玷污自己的形象和蓮兒的清譽。
白如蓮聽見這話,握着筆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沈清歡不鹹不淡:“哦。”
他蕭雲霆各種偏袒白如蓮,卻将自己的王妃往死裏打,如果他承認自己喜歡白如蓮,她還敬他是條漢子。
蕭雲霆聽見那沒有任何情緒的一聲哦,莫名的覺得有些氣悶。
這個該死的女人,總是能夠讓他生氣。
不過,他今日叫她來可不是來玩的。
“本王有東西要賞你。”
說完,微微擡起了手。
不遠處,李嬷嬷慢慢的走了過來,手裏還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之中還放着一個白色的瓷碗,散發着濃郁的藥味。
蕭雲霆帶着毋庸置疑的命令說道:“喝了它。”
她沈清歡是誰,醫藥天才,從小就在藥材堆裏泡大的,隻是嗅一嗅便知道那湯碗之中是什麽:“還是王爺想的周到,這絕子湯我喝。”
說真的,她也不想要有這狗男人的孩子,想着等能夠自由在王府活動之後就爲自己調配一個不傷身體的避子妙方。倒是沒想到,蕭雲霆先一步給弄來了,唯一的缺點就是此人缺德。
避子湯是确保上一次行房之後不懷孕,即便是懷孕,也會在孩子沒有成性前生化。可絕子湯不一樣,全是大寒的藥物,隻喝一次便可讓女子終身不孕。
蕭雲霆微楞,看向了李嬷嬷。
李嬷嬷臉上閃過一絲慌張:“王妃娘娘,你可莫要亂說,這就是普通的避子湯,哪是什麽絕子湯。”
沈清歡也反應過來,這東西不是蕭雲霆給的,而是……李嬷嬷。或者,是她身後的白如蓮。
想到這裏,她揚眉笑道:“哦,既然李嬷嬷說這不是絕子湯,不如讓你家小姐也來一碗,畢竟避子湯不傷身,也不耽誤日後受孕。”
李嬷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白如蓮當然不可能喝下這有可能葬送自己前途未來的東西,先發制人道:“李嬷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嬷嬷直接跪下,将碗放在一邊:“王爺贖罪,王妃上次拿簪子刺了老奴的腿,老奴心生怨憤才讓回春堂的大夫将避子湯開的重一些,借機報複,老奴不懂藥理,不知道什麽是絕子湯,也不知道是什麽功效。”
白如蓮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李嬷嬷,雖然大夫說你的腿八成是要廢了,可你也不能借這這個事情報複王妃姐姐啊,她畢竟是王妃,懲罰一個你……我也護不得!”
說着說着,便落下了鳄魚的眼淚。
李嬷嬷對着白如蓮微微一拜,也是老淚縱橫:“老奴對不起白小姐,日後不能再照拂您了。不過王爺深明大義,想必不會遷怒小姐您的。”
沈清歡看着眼前主仆情深的場面,微微擡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