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霆眸色微微深了幾分,來至于男人基因中的情愫在心底蔓延,隻是腦海中閃現過沈清歡被拉出去抽鞭子之時憤恨的表情,心中的欲念在一瞬間化作了清冷:“待會本王便命人送一碗安神湯過來,今夜蓮兒不妨将丫鬟留在房内伺候。”
說完,便直接拂袖離開了。
白如蓮怔怔的站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回神。
明明她都已經感覺到了,感覺到霆王殿下在她的引誘下心猿意馬了,最後卻還是走了,爲什麽?
想不出所以然,她隻能将所有一切都怪罪在沈清歡身上。看來,隻有沈清歡死了,她才能真正成爲這王府的女主人。
王府内院,六角亭中,蕭雲霆負手而立。
雲鏡跪在地上,雙手相合:“王爺,屬下昨夜問過侍衛,除卻王嬷嬷去看望過王妃娘娘一次……”
蕭雲霆皺眉:“你叫那個賤人什麽?”
雲鏡回神,立刻一拜:“除卻王嬷嬷見過那女人一次之外,在王爺今日答應配合王嬷嬷演戲之前,那女人根本沒有出過房門。”
蕭雲霆沒有再繼續說這個話題,而是眸色微沉的淡淡道:“知道了,下去吧。”
雲鏡還想說些什麽,卻沒有再開口,隻是起身離開。
蕭雲霆站在原地,背在身後的手微微握緊了一些,腦海中再次浮現沈清歡當時憤怒和怨憤的眼神。那緊緊握住的手慢慢松開,滿眼都是冰冷與驕傲。
“冤枉又如何,委屈又怎樣,沈清歡……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佛堂内,夜色漸深。
沈清歡本就舊傷未愈,如今又添新傷,吃了藥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什麽時辰,隻是身上卻被搭着一件披風。
而不遠處還站着一個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嬷嬷。
沈清歡揉了揉眼睛,仿佛是想要确認自己是不是睡着了産生了幻覺:“王嬷嬷。”
王嬷嬷冷着一張臉:“王妃膽子真大,在這佛堂酣然大睡,就不怕遭天譴嗎?”
沈清歡笑的更加自然:“如果真的有天譴就好了。”
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上一世那救了那麽多人,身上别說十萬功德,就是十個億也不止了吧。
若是佛祖真的顯靈天譴誰,那定然不是無上公德的自己,而是找自己麻煩的白如蓮和蕭雲霆。
王嬷嬷冷着一張臉:“行了,王妃,别貧嘴了,既然醒來了,那就繼續跪吧,老奴可在這裏看着。”
沈清歡看着自己身上的披風笑了:“王嬷嬷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比這高台上的佛都慈悲,否則也不會給我蓋上披風,也不會等我睡醒才說這些。”
王嬷嬷心思被揭穿,冰冷的臉上帶着一絲窘迫:“老奴不過是挨不住喜兒那丫頭的念叨,才來的。”
沈清歡聽見王嬷嬷說起喜兒,忙問道:“喜兒如今如何了?”
王嬷嬷神色多了一絲溫柔:“大夫說身體已無大礙。”
停滞了一秒後道:“多謝王妃關心。”
沈清歡聽說喜兒沒事,發自内心的笑了,每一個醫生最願意看見的便是自己的病人恢複健康:“沒事就好。”
王嬷嬷看着眼前的沈清歡有些恍惚,總感覺她與從前大不一樣了:“老奴自己餓了,所以走到後廚的時候順便拿了兩個包子,王妃要不要吃?”
說完,拿出一個油紙包,裏面是兩個又大又軟的肉包子。
沈清歡看見兩個肉包子,下意識的咽了一下口水,眼睛都要發光了:“多謝王嬷嬷。”
之前兩天她整個人就靠着醫療系統裏面的各種營養活着,雖然死不了,但是怎麽比得上香噴噴的肉包?更何況,王嬷嬷雖然嘴上說是自己吃的,可确實特地爲她帶來的。
她接過包子,大快朵頤起來。
王嬷嬷看着沈清歡狼吞虎咽吃包子的模樣,莫名生出一絲憐憫。
堂堂相府嫡小姐,又貴爲王妃,現在卻渾身是傷,将嘴普通的包子吃出了美味佳肴的樣子。可那又能夠怪誰呢?是她明知王爺不喜歡她,卻非要嫁進霆王府的,怨得了誰。
沈清歡一邊吃,一邊道:“放心,我一定不會吃白食的,我會回報王嬷嬷的。”
王嬷嬷白了沈清歡一眼:“王妃有心情給我畫餅,還不如好好的想想自己以後該怎麽辦。”
沈清歡輕笑:“王嬷嬷,我不會畫餅,隻會看病。喜兒如今雖然已經沒有什麽危險,可那毒必然讓她整日夜咳,無法安睡。”
這滿堂神佛看來也不是全無用處,起碼她許的願望都成真了。如今這病人來了,助力也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