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母親,你們跟姐姐說什麽了?”聞燈一把推開書房的門,把裏面的聞夫人吓了一跳。
她僵着一張臉,厲聲喝道:“聞燈,你放肆!這就是你學得規矩嗎?就這麽橫沖直撞的進來?”
聞燈此刻才不管什麽規矩不規矩,他隻想知道,聞絡怎麽了。
“伱們到底又逼她做什麽了?父親,母親,你們剛剛的對話我已經聽到了,姐姐并非聞家人,隻要我在一天,你們就别想傷害她。”
聞夫人冷笑一聲:“聞燈,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你們在世人眼裏是姐弟,她隻要活着一天,外人看你們就是姐弟,這層關系你斬不斷的,你知道你的行爲是什麽嗎?是大不敬,是穢亂,說出去聞絡隻能以死才能自證清白,你能明白嗎?你們是不可能的,對了,就在半個時辰以前,她已經答應嫁去孟家了。”
聞燈臉色變得慘白,他不相信的往後退着:“不,不可能的,姐姐答應過我,不會嫁的,她不會騙我的,你們騙人,你們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聞絡在聞燈走後,就靠着門無聲的流淚,眼淚滴在她冰冷的手背上,給她留下丁點溫存。
她擡起右手,看向滿是刀痕的手腕,因爲這些疤痕,她就算是夏天都是穿着束袖的衣裳,這些東西不能讓任何人看見,尤其是聞燈。
小的時候,她唯一的玩伴就是聞燈。
隻有聞燈會在冬夜用他的身子給她暖手。
她想,要是讓他知道他從小打到都在吸食她的血治病,他該有多難過,她想守護他這份純真,在這冰冷的聞家,隻有聞燈是有溫度的。
隻是上天給她開了一個玩笑,聞家是她的殺父仇人,而她用了十三年不餘遺力的治好了仇人的兒子。
太可笑了,真的太好笑了。
聞絡張嘴狠狠地咬在疤痕處,她不知痛一般咬得血肉模糊。
喉間嗚嗚咽咽,用手腕堵住了她的哭聲。
聞絡連哭都不敢大聲。
她的一生太可笑了。
最可笑的還是,她喜歡上了聞燈。
堵在喉頭的哭聲澀得她的心跟着疼痛難耐,她慢慢滑坐在地上,最後再也憋不住的放聲大哭。
任由拾花在外面焦急的敲門:“小姐?小姐,你到底怎麽了?小姐?”
回應她的隻有似宣洩的哭聲。
拾花看了一下這破敗的院子,同樣滑坐在門口,她輕聲許諾:“小姐,我們不呆這裏了好不好,拾花可以跟你去任何地方,隻要小姐需要我,我可以爲小姐做任何事。”
任何事?
聞絡現在隻想食聞家人的血肉,跟聞家人同歸于盡。
可她什麽也沒有。
她可能還沒近身就能被暗處的侍衛刺死。
聞絡紅着眼看着屋頂,任由眼淚無知覺的滑落:“拾花,沒人能救我。”
她聲音已經哭啞:“我活到十七歲,最愛的還是在揚州待的那段歲月,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是四歲以前的歲月,亦是跟聞燈一起過的新年。
她絕望的笑了笑,舔着唇就嘗到了眼淚的鹹味:“我要報複他們,我要讓聞燈一輩子都忘不了我。”
啊啊啊!沒棄!這本書快大結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