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安走了,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望之趕來的時候,程肆已經喝得爛醉,他眼睛發紅的抓着沈望之的手又哭又笑:“既然她不仁,就别怪我毀掉她一切珍重的東西,要瘋了,我要瘋了,望之。”
沈望之低頭看着哭得泣不成聲的程肆,這麽多年,他第一次看見程肆哭。
他在戰場上身上被射了好幾箭沒哭,肋骨斷了幾根也沒哭,九死一生的回來也沒哭,如今爲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沈望之嘲諷的看着他:“你可真是出息,情情愛愛真的有這麽令人着迷?阿肆,醒醒吧,你命都快沒了,還惦記着心裏沒你的人啊。”
程肆伸手放在他的手臂上:“所以,我要讓她後悔,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要叫她後悔!”
*
離開雲桑間以後,許安安也沒有再逗留了,雪萊看着她沉默的側臉,小心問道:“娘娘,您剛剛去哪兒了?”
許安安看她一眼,回道:“迷路了,回宮吧。”
一路無言,進宮以後許安安就吩咐茯苓殺兩隻雞來助助興。
她宮裏養的十幾隻雞崽子都長大了,可以來填飽肚子了。
吃飽喝足以後,許安安心情又美麗了,她看着天色,覺得有些奇怪,自從進宮以後,她似乎就沒有見着程淮也了。
轉念一想,他們離開這麽久,程淮也回來的政事應該很忙吧,再一個明天西涼使臣團要進京,晚上設了個宮宴招待他們,所以許安安也不想去養心殿打擾他,等明日晚宴的時候再尋他。
随即她就開始研究從鎮遠侯府帶出來的玉佩跟檀妤繡的香囊。
玉佩上面有兩個很古樸的字,是上古時期的字,許安安仔細的辨認了一下,上面刻着陀羅二字。
曼陀羅嗎?
她心口印記還是屬于家族遺傳?
然後她又開始翻香囊,這個倒是平平無奇的,隻是時間有些久了,布料都有些泛黃。
香囊繡的紋路東一塊,西一塊,看起來很雜亂,但是紋路倒是被她繡得惟妙惟肖。
最顯眼的就是上面的安與昭,分别是他們的名字。
許安安手指摩擦着繡線紋路,她也不知道她親娘這是什麽意思。
于是她把香囊打開,裏面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許安安眼尖的瞥見了裏面的紋路,火速把香囊翻轉過來,竟然是雙面刺繡。
許安安的香囊是一個陣法,而許昭然的則是狐狸。
她瞳孔微縮,這是聚魂陣!
冷汗爬上背脊,霎那間許安安似乎就知道這背後的陰謀了。
許康文這是想要全天下的人來陪葬,以複活他心愛的那個人。
許安安瞬間想到那幅畫像,以前程司淺跟她說過,她娘是被渣爹殺的,而她娘是玄門出來的。
這是不是就可以解釋,渣爹把檀妤從西涼誘拐過來,騙取真心以後拿到想要的聚魂陣後殺人滅口?
不對……
許安安瞬間否認,如果是爲了聚魂陣,玄門的人來操控會更好一些,那他有什麽必要殺檀妤?
而他想複活的恐怕不是人……
許安安眸中暗光劃過,她可記得程司淺以前說過,許康文的親爹摔死了他的狐狸,他哭了一天一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