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程清秋的生辰,謝長安想他先去兩個花燈再買一些程清秋最喜歡吃的梨花酥給她,祝她十六歲生辰快樂。
謝長安逆着人流去買東西了,程清秋苦悶的看着天色,覺得無趣就想站起來去朝陽大橋上看漂放在河中心的花燈。
在不遠處的拐角,有兩個人影鬼鬼祟祟的看着她。
人影們,互相對視一眼,就朝着程清秋而去。
走到朝陽大橋的時候,天色更暗了,這兒人少了很多,畢竟放燈并不是在朝陽大橋這兒,隻是這兒能更好的看着滿河的花燈。
程清秋手撐着下巴,目光淡淡的看着底下美景,後面傳來聲響,她沒忍住回頭就被捂住嘴巴,捆綁着套上了麻布口袋。
程清秋驚恐的掙紮着,她竟然出門一趟遇見了人販子,她心裏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偷跑出宮了,她現在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程清秋被他們拖在地上,地上的沙石磨得她的肌膚生疼,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
突然拖她的人松開了口袋,外面傳來一道陌生男聲:“朗朗乾坤下你們竟然敢強搶民女,還有沒有點王法?放開她!”
程清秋掙紮着從麻布口袋裏出來,面前是一個陌生的清冷郎君,他一身書卷氣息,很是儒雅。
兩個拐子似乎沒想到拐人這麽不順暢,發狠的跟面前男子打了起來。
别看書生文弱,但力氣還是有的,幾下就撂倒了拐子。
拐子知道這次泡湯後,害怕有人報案于是火速爬起來跑了。
男子輕舒一口氣,拍了拍身上的鞋印,才一瘸一拐的走近把程清秋的繩索解了,他寬慰道:“姑娘,放心吧,已經沒事了。”
程清秋呆愣的看着他,然後自己站了起來,男子對着程清秋微微點頭後就轉身沒入人潮。
她還不待有動作,身後有人大力的拉扯着她,謝長安微微喘着:“清秋,你沒事吧?”
程清秋愣了愣,才眨着眼看他,謝長安俊逸的面容上滿是焦急,烏發跑得有些淩亂,衣裳也被擠出了褶皺。
程清秋慢慢伸手把他的手推開,她突然笑得燦爛:“謝長安,我要忘記你了。”
謝長安瞳孔微震,程清秋往後退了一步:“長安……哥哥,我要去找尋自己的喜歡了,伱總說我不懂什麽是喜歡,現在我好像知道了。”
她朝着男子的方向追着去:“公子,你等等我,你叫什麽名字?”
程清秋的背影在他眼裏慢慢變成模糊的一點,有什麽東西離他越來越遠,他慢了一步,仿佛慢了整整一生。
“公子,你跑這麽快做什麽,鞋子都掉了,還有花燈也碎了,梨花酥被人群擠得掉在了地上已經不能吃了。”
身後傳來小厮思衆的抱怨聲,謝長安這才看向自己的腳,白襪踩在地上變得髒污,因爲突然沒看見程清秋的身影,他急得到處找,然後看見朝陽大橋那兒掙紮的人影,祁京上元節的人流太大了,短短的一段路他用了很長時間才跑出來。
他精心買的花燈碎了,梨花酥掉了一地。
一向最注重禮儀和儀容整潔的他,在上元節爲程清秋跑丢了一隻鞋。
思衆見他呆呆的看着前方,有些疑惑道:“公子,還找不找公主?花燈和梨花酥我們重新去買吧。”
“不用了。”
思衆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
謝長安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晚了。”
*
七日後,程淮也回京的消息才被傳了出來,百姓們這才放下心。
這都兩個多月了,他們的君王才不慌不忙的出現,但隻要人沒事就好了。
與此同時,安王府内。
程肆看着手中傳來的密信,他的好皇兄竟然躲去了揚州,他還以爲他會盡快回京,誰成想他繞了個彎子,帶着許安安去休養去了。
加上柏松華的突然回京,他也不敢再貿然出手,生生錯過了這次的機會。
他微歎一口氣,所幸他手中還有十萬兵權,程淮也想動他,也要掂量一下了。
皇宮内
祥甯宮
岑太後淡淡的看着跪在中間抖得跟篩子一樣的岑星洛,她有些不耐的皺着眉:“哀家剛剛交代的話你記清楚了嗎?”
岑星洛盡量讓自己冷靜,她低着頭回道:“記清楚了。”
岑太後這才滿意的點頭:“千萬不要露餡,皇上馬上就要回宮了,可千萬不能功虧一篑啊。”
說完,她看向柳姑姑:“麗嫔死了嗎?”
柳姑姑點頭:“太後放心,老奴已經處理好了,蘭婕妤也被關在寝宮,沒有您的命令,沒人敢放她出來的。”
岑太後心情大好:“星兒啊,若是成了這大祁就是我們岑家的,你就是功不可沒的功臣,在此期間,你就在甘泉殿待着,關于你懷孕的消息,哀家會在他回來之前散布出去,如此,你肚子裏懷的就是皇上的“皇長子”。”
岑星洛唇有些顫抖,真是瘋了,就算百姓相信了,但是她跟程淮也之間什麽也沒有發生,被他知道他們強行給他弄個孩子出來,她會沒命的。
岑太後實在是看不上她這般樣子,以前多張揚,現在變得這麽小心翼翼了,不就是編個謊,隻要有一百個人相信,那麽慢慢的全部人都會相信,黑的她也能變成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