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媽媽跟秋月傻眼的看着她,聞燈非常聽話的拉着兩人到了一側,姜媽媽挺急的:“小公子,夫人要是受傷了,我們也逃不脫幹系啊。”
她才找到新買家,姜媽媽甯願自己上前替許安安擋着,然而接下來的一幕閃瞎了她的眼。
隻見那五六個壯漢跟破布袋子一樣被她輕松幾下撂倒,圍觀的群衆看着許安安連汗都沒出,她甩了甩手臂,嫌棄的看着地上哀嚎的幾人:“就這點本事也敢出來混?蘭家對護衛的要求未免太差勁了一些。”
衆人:“……”
這确定不是她太強了嗎?
許安安一腳踩壯漢的胸膛上,明明看着柔柔弱弱的,但力道大得他根本掙脫不開,額上冷汗直流,看着許安安的面容他感到了一絲害怕。
許安安微微彎腰,直視着他的眼睛,彎着眉眼:“跟你蘭家的小姐說,我家表弟我就帶走了,這般強搶良家婦男,她好意思嗎?”
壯漢:“……”
他忙不疊的點頭,就怕許安安又給他們來一套,真是太疼了。
許安安擡起腳,對着幾人低聲道:“我們走。”
壯漢不敢跟蹤他們,隻能咬着牙爬起身:“走!跟大小姐去彙報,那小子家人把人接走了,等大小姐的指示我們再行動。”
上了馬車後,聞燈重複了一遍:“表嫂,我姐姐怎麽辦?”
許安安看向他,淡淡揚眉:“你還沒跟我說,你們爲何會出現在揚州。”她在他身上看了看,髒兮兮的,繼續道:“怎麽?離家出走了?”
聞燈抿着紅唇,垂着眸:“我帶着姐姐跑出來的,我跟她都不想再待在恩國公府,所以我們趁着表哥掉崖的混亂,跑出了獵場,我一早就備好了馬車,一路下揚州,去了一處很破舊的宅院居住,前幾日,我出門找活路做,遇見了刁蠻跋扈的蘭家小姐。”
提起蘭家小姐的時候,聞燈厭惡的皺着眉,眼裏殺意閃過,他深吸一口氣:“她行事放蕩,要抓我回去當她的男寵,我不肯,逃回家想帶着姐姐離開這地方,蘭家的人後一步就找上門了,我姐姐爲了掩護我,被抓走了。”
聞燈很不甘:“若是還在京城,知道我是恩國公府的世子,他們又怎麽敢這麽對待我們!”
許安安懂了,兩人想逃離恩國公府的壓抑,但是有沒有自身能保的能力。
聞燈再大也就十六,這麽大的少年郎,從小錦衣玉食長大,能出來這麽久也很不容易了。
她看着聞燈執拗不甘的眼眸,笑道:“伱想要自由,又想要能護住自己的權勢,有失有得,你選擇了你想要的,就不能去責怪你放棄的。”
聞燈愣了一下,然後有些難堪的垂下腦袋:“我不稀罕世子之位,我從小身子弱,也沒有能練武的能力,我可以爲聞絡拼掉這條性命,從小就隻有聞絡對我好,我不能沒有她,表嫂,求你救救她吧。”
許安安看着少年郎的眉眼,歎息一聲:“這事你還是去找你表哥說吧,我們也是初來揚州,這還得他想辦法解決。”
十六年來,聞燈一直都是一腔孤勇的活着,覺得世間沒有什麽是值得害怕的,但是他害怕失去聞絡。
跑出來以後,聞燈才發現,他一個人的力量還是太微弱了。
失去家族的庇護,他什麽也不是。
出來前說的保護聞絡,他現在還要去求助他人才能完成這件事,往日的話打得他的臉生疼。
他緊咬着牙齒,嘗到了血腥溢出的味道。
大宅院内
程淮也早就回來了,在家等着許安安,沒想到還等到一個聞燈。
聽清前後經過以後,程淮也沉默了一瞬,聞燈急道:“表哥,你幫幫我,救出她,我可以立馬跟你回祁京。”
程淮也黑臉:“你先滾出去。”
聞燈還想說點什麽,見他面色差,也不敢說話,聽話的出去了。
許安安坐在椅子上,喝着熱茶:“所以,這件事應該怎麽辦?”
程淮也凝着眉:“他真是太胡鬧了,就這般不聲不響的跑出來,先不說恩國公府的人多擔心,他自己萬一遇見事情喪命了又該怎麽辦?今日若不是碰巧撞見了你,那他豈不是就被抓進那什麽蘭家給人當男寵去了?真丢人!”
許安安摸着下巴,琢磨着:“其實當男寵也沒什麽不好的,有吃有住還有錢花,我覺得甚好。”
程淮也:“……”
她是多沒出息才這麽容易得到滿足。
程淮也頭疼,他覺得就算不是他,任何一個給她吃住玩樂可以鹹魚躺的地方,她都能跟着别人走。
她撐着下巴,懶洋洋的繼續問:“對了,咱們現在可是在遊玩,你若是暴露了,是不是我們就得曆經重重劫難回祁京?”
程淮也淺淺挑眉:“那倒不至于,敢帶你來自然是不怕程肆的人找上門的,聞燈的事我會想辦法的。”
他話語一頓,繼續問道:“我們在揚州過完上元節可好?”
許安安蓦地睜大眼睛:“我們要在揚州過完年十五嗎?”
“不可以嗎?”程淮也淡笑的看着她:“你安心玩便是,等我布置完一切,就好了。”
許安安一聽就知道他在暗中謀劃着,既然是私事,也懶得多問了,在揚州有吃有住還有玩,她樂得自在。
程淮也的速度果然迅速,下午時分,聞絡就被帶出來了。
她臉上有指甲刮出來的血痕,一看就是被蘭家的大小姐打了。
見着許安安跟程淮也的時候她有些愣神,随即很快的跪地行禮:“民女見過皇上,明妃娘娘。”
程淮也淡睨着她:“出門在外不必多禮,起來吧。”
聞燈立馬迎上前,扶她起來:“姐姐,你沒事吧?”他觸及她臉上的痕迹,忘形的伸手撫摸了上去:“是姓蘭的打的嗎?”
聞絡反倒像是被驚到似的看向程淮也,然後極快的往後退了兩步,躲避聞燈的觸碰。
聞絡時刻都記着自己的身份,在他人的眼裏,她就是聞燈的親姐姐,不可以逾越,一點也不能暴露出去。
“姐姐?”
聞燈有些受傷:“你可是在怪我未保護好你?”
聞絡指尖觸着傷痕,有些疼,她低着頭,掩下情緒:“我從未怪過你,你沒事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