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許安安老實道。
雪青公子語塞:“那在下就在這兒謝過姑娘的解圍,我還有事,我們便就此别過吧。”
許安安輕輕拉着他的衣領,就讓他動彈不得。
雪青公子臉都漲紅了就是掙脫不開:“姑娘自重!男女授受不親。”
“你還不能走。”許安安漫不經心道:“并且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跟着我,哪兒也不能去!”
雪青公子:“……”
這人有病,他才出狼窩又入虎口?
“你先松開我。”雪青公子咬着牙道。
雖然是天黑了,他們這兒也沒人,但是拉拉扯扯的總歸不好,許安安松開他,然後問道:“伱叫什麽名字?多大了?哪裏人?爲何會出現在花錦城?”
一連四問,查戶口一樣,雪青公子微歎一口氣:“在下江楚,年二十,幽州人士,因跟随自家商隊進祁京,半道上走散了,便一個人先上京了。”江楚頓了頓,繼續道:“姑娘可是玄師?剛剛那符是還魂符對嗎?”
許安安訝異的看他一眼:“你認識符紙?”
江楚笑了笑:“幽州地帶接連着西涼,從那邊過來不少玄門的人,所以玄師在幽州很受追捧的,婚嫁喪事都要請玄師來祈求平安。”
“還有怪事,抓鬼邪也需要道行厲害的玄師。”
玄師跟道士又本質上有些不同,道士隻懂皮毛,那玄師就能真正的勘破陰陽。
許安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着,指針因爲此人的出現動了,莫不是要去一趟幽州?零零七說的神格就在幽州那片地方嗎?
江楚被許安安看得頭皮發麻,他知道自己長得俊,但是,他不是那麽随便的人!别以爲長得好看就能來勾搭他,他不會從的!
于是再次道:“姑娘,在下還有要事在身,我要去祁京找自家商隊。”
許安安微微一笑:“好巧,我也要回祁京,不如結伴而行吧?”
江楚:“……”
他可以拒絕嗎?
答案是不可能的。
許安安直接把他帶到自己居住的客棧,讓他自己花錢住進了天字号。
完事,還從懷裏掏出一張符紙沾染上他的氣息,威脅道:“别讓我發現你偷偷逃跑了,要是被我找到。”她握了握拳:“那群壯漢就是你的下場。”
江楚臉都綠了,他特麽的就不應該去青樓找酒喝,結果不僅差點背鍋,還招惹了一個煞星回來!
他臭着臉關門,對許安安沒什麽好臉色。
許安安揣好符紙,看着自己的衣裳整潔,又聞了聞,很好,沒有怪味道,于是她理直氣壯的推開房間的屋門。
“我回來了。”
她關上門,轉過身就有一道實質性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程淮也聲音有些淡:“去哪兒了?”
許安安看向他,非常的從容:“出去逛了一下。”
即便許安安沒過來,程淮也還是敏銳的聞到了劣質的胭脂水粉的味道,還有一道淡淡幽蘭的清冽氣息。
他直覺許安安剛剛出去找了個男人,而且那男人還跟她挨在一起!
他微微勾唇:“你去小倌樓了?”
許安安:“!!!”
她低凝着自己這身衣裳,她什麽味道都沒聞到,他這麽快就判斷出她去了煙花地。
“我沒有!我隻是去了一趟青樓。”
青樓?
她一個女子跑那種地方去做什麽。
“你去青樓做什麽?”
聽見詢問,許安安找了個借口:“我剛剛在窗口看見有人遇見危險了,追着人就去了青樓,把這人救了下來。”
“你救了個男人?”
“……”
鼻子真靈。
許安安輕咳一聲,感受着身上符紙微動,她咬着牙,該死的江楚還是跑了,她轉過身,剛想開門。
程淮也聲音冷漠:“站住,你要去找那個男人?”
許安安有些欲哭無淚,那是她的命……呸,那是她的仆人啊!得帶她找到神格的工具人!
程淮也微微眯眸:“過來。”
感受着符紙的氣息越來越淡,這小子跑得還挺快,探息符距離遠了準确度就會降低很多。
不過許安安記得他說要去祁京的,那她便去祁京等着這厮的,找着的時候,她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頓。
她臉上挂上狗腿的笑:“什麽男人不男人的,我今晚就沒見到任何男人!我隻是鎖個門栓,該睡覺了。”
程淮也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并未說話,許安安隔遠遠的把衣裳脫了,才慢吞吞的爬上床,躺在程淮也的身側,安詳的閉上眼睛:“該睡覺了,晚安。”
見她睡得很快,程淮也這才吹滅蠟燭,這女人又有事瞞他,還說相互信任,這個小騙子,也就是他懶得追究了。
她藏着的秘密,他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
一連過了五天,這幾天許安安跟程淮也幾乎都不出門,然後發現這幾日城裏的監守越來越嚴了,外面都是巡邏的持刀衙役。
這幾日,藥也吃完了,程淮也的傷勢好了大半,腹部的傷口也開始結痂,照這個趨勢再養上十天就能正常的行走了。
但今天情況突變。
花錦城的郡守開始帶兵親自搜城,尤其是客棧,以及宅院,一家一戶都不放過。
那偷盜的兩個賊人經古源村民的舉報,于幾日前就進城了。
消息一經放出。就引起軒然大波,很快就傳到許安安的耳裏。
而告知她這事的是這家客棧的店小二,因爲這家客棧也列爲了搜尋的地方。
店小二要他們收拾一下等着接受郡守的檢查,并寬慰她,查過便好了。
許安安關上門,抿着唇,程淮也坐在床畔,眸光冷淡:“陌生人信不得,茂家口口聲聲不會告發我們,可最後還是被懸賞金誘惑了。”
許安安直覺茂家不是這樣的人,他們面相都是忠厚老實,絕非狡詐惡毒之人。
正好今日的房錢到了,許安安決定退房離開這兒。
她快速的收拾東西,一邊對着程淮也道:“茂家應該不是這樣的人,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麽誤會了。”
程淮也訝異的看着她:“你就這麽相信那一家子陌生人?”
“他們不是惡人。”許安安拎着包袱,解釋着。
然後又用障眼法改變了兩人的面貌,這樣出去就不會被認出了,不過障眼法是有時間的,他們得盡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