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詭異的寂靜。
這人誰啊?說找兇手就找兇手?口氣這麽大的?
花媽媽見這人武力值爆表,他們打不過,這才唯諾了一些:“你誰啊?我們醉花樓的事你少管!”
許安安看向雪青公子,恰巧雪青公子正好也看向她,許安安慢慢道:“這人我必須帶走。”
“你是他什麽人啊?該不會是伱相公,你抓到青樓來了?”
許安安瞥了他一眼,紅唇輕啓:“不是,他是我的仆人。”
衆人:“……”
雪青公子:“???”
原來是主仆關系啊。
花媽媽心平氣和了一些:“那我便給你個面子,你說能找到兇手,又該怎麽找呢?而且杏紅都死了,就算兇手不是他,這麽長的時間,跑都跑了,你又要怎麽找?”
許安安目光在這群娼妓中掠過,最後又看向圍成一圈的客人,大門已經被堵了,這些是還未來得及出去的客人,個個面色都晦氣,畢竟他們來這兒是尋歡作樂的,而不是卷進這種殺人案的。
她對着花媽媽道:“兇手還在人群中,他未看見有人爲他頂罪,他是不會放心的,所以,他在暗中看着這一切。”
人群中傳來議論,皆覺得面前這個姑娘在信口開河。
許安安繼續問道:“杏紅接待的最後一個客人是誰?”
花媽媽看向人群:“張公子還在不在?”
姓張的公子從人群中走出來,他搖着扇子,面相很老實,唇削薄微歪,眼睛有些扁閃爍不定,額頭短,下巴長。
張嘴的時候牙齒稀疏,他有些不滿:“我今夜就在杏紅房裏待了一炷香,離開半個時辰以後才知道她身死的消息,不信你問柳綠,我一直跟柳綠待在一塊兒。”
名喚柳綠的姑娘,五官扁平,算不上好看,聽見張公子的話,連忙點頭:“我作證,張公子跟這件事無關。”
許安安仔細端詳着張公子的面相,她微微勾唇:“你這面相我一看就知道了,殺人可是要償命的,千萬别想着可以甩鍋跑掉。”
張公子聞之色變:“你胡說!”
許安安從容不迫,緩慢道:
“齒稀疏,腎氣虛弱,縫隙大,喜愛說謊,性格尖刻,容易與人發生矛盾;嘴削薄微斜,這種人往往比較自負,除了自己基本上看不起别人;眼睛閃爍,心虛,但戒備心很強;額頭窄小,缺少容人量,目光短淺,急功近利,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她盯着他那雙閃爍不停的眼睛:“你的眼睛已經出賣你了,殺了人卻不敢承認,想栽贓給這位公子。”她對着花媽媽道:“還不如現在就把這位姓張的公子交由官府處置吧。”
花媽媽整個人都聽呆了,這時再看張公子哪裏還有老實的樣子,隻覺得是披着人皮的惡魔。
但張公子是他們醉花樓的常客,也是貴客,花媽媽有些猶豫。
張公子立馬反駁:“你怎麽證明是我?來人,去報官!把這個信口雌黃,謊話連篇的小人抓起來。”
“等一下。”許安安喊住要去的壯漢,她看向地上的屍首:“我可以讓屍體開口說話,從她嘴裏說出來的,總不會騙人吧?”
一瞬間,衆人隻覺得陰風陣陣,激起他們的雞皮疙瘩,他們驚恐的看着許安安淡定的面色,讓死人說話?這怎麽可能?!
就連雪青公子也看向了許安安,他面上沒什麽情緒。
許安安隻想快點把這事解決了,她還要趕回客棧。
于是從懷裏掏出一張符紙:“剛去世的人,魂靈剛剛成型,是可以短暫回魂的。”
她掏出匕首,割破手指符紙被浸紅,符紙下一瞬被貼在杏紅的背上,許安安紅唇微動:“回來,指認一下害你的人。”
下一瞬,衆人就驚吓的發現本死了的杏紅手指動了,然後整個人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花媽媽吓了一跳,沒忍住往後面退了兩步。
詐……詐屍了!
花媽媽額角冷汗直冒:“杏紅啊,你在世的時候我可未虧待你,你死了可不能來找我。”
杏紅扭着脖子,發出一陣滲人的“咔咔”聲,猩紅的目光看向衆人,最後定在許安安的身上,她聲音嘶啞溫吞:“是你喚我回來的?”
許安安挑眉,淡笑着:“把害你的人說出來。”
杏紅思維有些遲鈍,片刻才看向面目驚恐的張公子,她氣息一下就變得危險:“張茴,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騙取我所有的身家,上一刻還說爲我贖身娶我,下一刻拿着我存的錢就殺害了我!”
說完,她又看向柳綠:“你們這對奸夫淫婦,用着我的錢就不會手抖嗎?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必須下地獄才能消我的心頭之恨!”
杏紅說完就去掐張公子的脖子,他整個人都被吓傻了,尤其滿臉鮮血本已死的人來掐他的脖子,力道大得他喘不過氣,被她撲倒在地。
他才掙紮一下,身上的人就軟了下來,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緊緊的盯着他。
張公子吓得尖叫一聲,直接暈死在了地上。
柳綠害怕的直往後退,想跑出花樓,被眼疾手快的花媽媽抓住,她惡狠狠道:“把這個小娼婦給我抓柴房關着。”
衆人都面面相觑,神色不難看出唏噓,花媽媽尴尬的咳嗽一聲:“大師,你可以帶着你的仆人走了,是我們誤會了,要不是杏紅親口說,我們還不知道事情真相是這樣的。”
說着,她歎了一口氣:“前幾天杏紅還高高興興的說張公子會給她贖身,帶她離開醉花樓,我心裏不認可但是也不想打擊她,畢竟做我們這一行的誰又能看得起呢?就靠着賣身過活了,但是杏紅啊,自己攢錢給張公子讓他給她贖身,結果還遭來橫禍身死了。”
“我在這兒先謝過大師了,最起碼沒讓杏紅死得不明不白。”
許安安擡手打住花媽媽的話頭:“感激的話就不必多說了,把她好好的葬了吧。”随即又指着雪青公子:“這人我可以帶走了嗎?”
花媽媽自然沒有異議,她看不出來這姑娘年紀輕輕不僅身手好,還有些道行,不是她能得罪的人,一方面又慶幸,還好她沒說什麽話把人得罪了。
目送着兩人離開,她才吩咐着下人把張公子扔官府去。
雪青公子沉默的跟着許安安一路,不是他想跟,而是許安安強迫的要他跟!不讓他離開。
“姑娘,你認識在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