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秋眨巴着眼睛,眼裏燃起希翼:“真的嗎?但是我從未說過……會不會太唐突了。”
于是她看向許安安,擠眉弄眼的:“我皇兄有沒有說過喜歡你這種字眼?誰先表白的?”
許安安輕咳一聲:“小孩子家家的,問這麽多做什麽,你隻管去表白你的就是了。”
程清秋不滿:“誰是小孩子了,伱也就比我大幾個月,花朝節的時候我就滿十六了。”
她也想象不到,她皇兄那麽内斂的一個人會先表白,嗯,肯定是她皇嫂先表白的。
她微微嘟唇:“我的長安哥哥有卿相之姿,若是成了我的驸馬,他将沒有任何實權了,建甯候是武将,長安哥哥以後應該是文官。”
沈思思看她一臉糾結也無奈了:“你還不如當面問,你在這兒跟我們說也沒有用啊,萬一人家不想當大官,就想做你的驸馬呢?”
程清秋立馬站起身:“我去問問,我剛來的時候遇見他去了養心殿。”
她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謝長安此次來也是爲了程清秋的婚事,他淡淡的道:“上次你不是讓我幫清秋留意驸馬的問題,我看過了,沒有人适合她。”
程淮也微微眯眸:“大祁兒郎這麽多,你跟我說沒有?”
謝長安點頭:“對,我的意思是沒有配得上。”
兩人對視一眼,程淮也勾唇:“怕不是沒有,而是你藏了私心,謝長安,你曾經不是說過隻把清秋當妹妹嗎?”
謝長安眉眼無奈:“對,是妹妹,隻是……”
程清秋猛的一下把門推開,裏面的兩人都看了過去,程清秋眼眶通紅的看着謝長安。
她來的時候隻聽見了兩句話。
一句是她皇兄說的:你不是曾經說過把清秋當妹妹嗎?
另外一句便是謝長安的:對,是妹妹。
“你們是在商議我的婚事嗎?”
程淮也眉眼微沉:“程清秋!你還有沒有點規矩!”
程清秋眨了下眼,把淚意隐了下去:“皇兄,你是不是托謝長安給我找驸馬啊?”
程淮也皺眉:“是又如何?冒冒失失的就闖進來不成體統。”
“那他去找了對嗎?”
謝長安眉宇微皺:“清秋……”
“你閉嘴!”程清秋吼出這句以後就開始擦眼淚:“你聽我皇兄的話,去找了對不對。”
謝長安總覺得程清秋這樣子不對勁,但是他隻能如實道:“對。”
程清秋原欣喜的眸光一下變得黯然下來,她緊緊咬着下唇,不再看謝長安,她有些難過的扯了下嘴角:“謝謝,但是不用了,我要找自己喜歡的,最遲到花朝節,我一定能找到自己心儀的驸馬!”
程清秋說完就跑了出去,程淮也怒得拍桌:“真是愈發放肆無禮了,把我這養心殿當她自己的宮殿嗎?”
謝長安斂着眸,微歎一口氣:“現在要怎麽辦?”
程淮也看見他們就覺得鬧心:“我怎麽知道,是你自己說把她當妹妹了,我還想問問你怎麽回事?想當驸馬?”
謝長安垂眸:“不然這麽多年,我爲何還在國子監擔任夫子?我能有升職的機會,我都放棄了,還不夠明顯嗎?”
程淮也無語的看着他,行,這人比他還能忍,也夠内斂,程淮也覺得,要真喜歡一個人,他不表明心迹會非常的難受,會讓他撓心撓肝的,甚至擾亂他的思緒。
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說出來。
他沉思,果然還是情史太少了,才會這麽沉不住氣。
但是謝長安身邊不也沒什麽雌性。
這麽看來,還是他段位低了。
程淮也心思非常複雜,多年好友竟然想上位當他妹夫。
他揮手把人打發走:“你跟清秋的事,我這個做哥哥的不想管,隻要她喜歡就可以,我都遵循她的意見,但是誰若敢負她,長安,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謝長安:“……”
這都八字沒一撇還開始威脅起來了?
他頭疼的扶額:“問題是你妹妹現在似乎誤會什麽了,這又該怎麽辦?”
程淮也打開奏折開始辦公:“與我無關,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謝長安輕皺着眉,青衫随着他的走動如潑墨山水畫一般飄逸。
他站在殿外,想着程清秋剛剛的神态,她是因爲他插手她的婚事介意,還是因爲……她聽到了,他把她當妹妹。
*
程清秋是哭着跑進紫薇殿的。
“嗚嗚嗚,皇嫂。”
巧的是,大家都還在。
她們臨時起意要再搞頓燒烤來吃,胡才人跟茯苓在小廚房調醬料,而許安安跟沈思思在弄木炭。
程清秋突然哭着跑進來,把衆人都吓了一跳。
沈思思睜大眼睛:“你這是咋了?”
程清秋坐在椅子上,用袖子擦着眼淚:“長安哥哥果然就是把我當妹妹。”
聞言,許安安也側眸看向她:“他跟你說的?”
程清秋點着頭,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她也聽了個大概。
沈思思直起身,大氣的揮手:“這有啥,你自己找一個喜歡的不就好了,世間男兒又不是隻有謝長安一個,你可是長公主,這要招驸馬的消息傳出去,那皇宮的門檻不得都踏爛了。”
許安安看向沈思思:“思思,别說了,清秋你來得正好,我們在弄燒烤吃呢,一起吧?”
因爲有許安安等人在,程清秋陰霾的心情才算有些好轉。
夜間
許安安雲鬓浸出一層薄汗,她趴在枕頭上,露出白皙的香背,她微微阖眸,面若桃花。
床簾微微的晃動,連帶着微暗的燭光都明明滅滅的。
“把燈熄了。”
“我想看着你。”程淮也的聲音緊跟着響起。
不知過了多久。
程淮也的暗啞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備浴。”
外面的宮人頭都不敢擡,提着熱水如魚貫入,倒進了夠六七人呆的大浴桶裏。
殿門關上以後,程淮也穿着松垮的裏衣,才把許安安抱在臂彎處,然後帶着人進了浴桶。
許安安軟得跟棉花一樣,倒在程淮也的懷裏,他輕輕的給她清洗着,片刻,許安安才推開他,自己趴在浴桶邊上。
程淮也緊跟着貼上,咬着她耳垂低聲道:“怎麽?用完就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