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安想也沒想的答道:“那我也不要喜歡了。”
随即她不耐的皺着眉:“你要不要打,不打就跟我走。”
盛漓盯着她的臉龐:“你的喜歡倒是赤誠,可終究沒你說的這麽簡單。”
許安安見她還在磨叽,就率先動手了,這是她見過最難對付的一隻鬼,比程司淺還難搞。
她符紙都用去大半,不然普通的鬼在賈應院子那兒觸碰到她的符紙就應該灰飛煙滅了,而盛漓隻是受了點輕傷,回到盛王府借助這兒極濃的陰氣她又回到鼎盛的時候。
她紅色的婚服袖子宛如利刀,割在許安安漂浮的符紙上,符紙瞬間化爲粉末。
這兒太窄了,許安安施展不開,于是頭也沒回的跑了。
盛漓極快的追了出去:“沒有用的,在這兒就是我的天下,亡靈聽我召喚,圍殺她!”
從地底飄出成百的魂靈,這些都是盛王府枉死的魂靈,此時全從地底飄出來堵住許安安出去的路。
她手上的縛仙索一揮,前面的魂靈全被她卷作一團往盛漓身上扔去。
她幾步踩着梯子就迅速爬了上來,落灰的佛像被盛漓的滔天怨氣轟成碎石,許安安被這道怨氣吹出好遠,借力才沒讓自己摔在地上。
她抹了抹臉上的痕迹,有一道被碎石劃過的小口子,上面有點點的血迹,她血氣有些翻湧,手裏的縛仙索閃着金光。
從盛漓那個方向,半邊天都染成了黑色,隐有黑雷閃現。
“哈哈哈,我說了,小姑娘,道行不夠,我送伱去地獄裏練練吧。”
她漂浮在空中,那雙紅色的繡鞋精美,婚服上皆是滾滾黑氣,她掌心黑球滾動,朝着許安安的方向瘋狂甩着冒着寒氣的黑球。
黑球落在地上,地上的枯葉都凝結成了白色的霜。
許安安有些狼狽的躲避着,盛漓越打神色越瘋狂,她眼裏冒着紅光,地上的枯葉因爲她無風自動,黑發瘋長,宛如利刺,鋪天蓋地的朝着許安安而來。
“沒用的,沒用的,你殺不了我的,好好活着不好嗎?非要來礙事。”
許安安被打退到一棵樹上,翻湧的血氣還是沒忍住從嘴裏吐了出來。
她用指尖輕輕擦拭嘴角,血液勾成一朵絢麗的花,許安安輕笑着:“是嗎?不妨看看你腳下是什麽。”
盛漓這才感受到了不對勁,在她腳底下,不,應該說是這片區域,符紙自枯葉裏飛在半空,形成了一個帶着紫光的法陣。
紫光變成一條條細線纏繞在她的四肢上,緊緊的拉扯着她,使她動彈不得。
盛漓掙紮了一下,越掙紮這法陣絞得越緊,她這才有些不可置信:“你怎麽可一人成陣!”
這麽大的陣法,一個人完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盛漓這才驚覺她還是小看了這個小姑娘。
難怪她一直躲也不還手,原來是設陣等她。
風吹動着許安安的烏發衣擺,她慢慢走進法陣:“打夠了吧?到我了。”
她眸光一厲:“禁锢!”
盛漓再也動彈不得,許安安掏出撿到的金簪,快速朝着盛漓的心口插去,盛漓眼裏瘋狂,戾氣攪動着整個天地都變成血色。
許安安金簪猛的插進去,帶起一滴殷紅的血珠凝在簪子上面。
法陣被盛漓瘋狂破壞,許安安再次被打了出去,她拿到盛漓的心頭血,果斷的跑了。
盛王府裏此刻宛如地獄,亡靈皆被盛漓吸食着,被許安安紮破的地方頃刻間恢複如初,她飄在半空中,黑發披散身後,目光看着許安安逃離的方向,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許安安緊握着金簪,出來城北以後,隔遠遠的她還能看見半空中盛漓那抹詭異的紅影,她并沒有追出來。
盛漓雖身死百年,被亡靈養着,其道行很深。
許安安要拼,也要取血,但她覺得犯不着,盛漓的戾氣實在是太大了,她至今遇見最強的就是盛漓。
她還是先去把程淮也體内的陰氣給解了,免得出什麽問題。
*
程淮也沉默的看着面前的魂體,确認沒錯了,就是他的祖宗程恹……
而這道魂體自鎮魂玉裏而出,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能看見他!
不止如此,他還能看見躲在門口偷看裏面情況的小鬼。
他被驚到了,于是假意什麽也沒有看到。
程恹凝成人型,踩在地上:“小子,看見了招呼也不打一聲?”
程淮也:“……”
不,他沒看見。
程恹的長相是他生前的模樣,非常的俊美妖冶,尤其眉間那點美人痣格外冶豔。
程恹見這個後人不搭理他,他就坐去了另外一張凳子上面,然後看了一眼賈應,他手一點,絲絲縷縷的黑氣就順着賈應手上那個血窟窿飄了出來,他自己吸食殆盡。
程淮也也不知道自己出什麽問題了,竟然能看見髒東西了,他垂着眸,呼吸都放輕緩了一些。
“唉,好不容易出來了,還遇見個啞巴,程家的?”
“遇見祖宗了怎麽連氣都不吭一聲?”
“不孝子孫。”
程淮也:“……”
他覺得史冊記載有誤,傳言程恹殺伐果斷,爲人冷血,手段狠厲,這個人完全名不副實啊,不僅話多,還挺自來熟。
聽見腳步聲,程淮也猛的一下就站起身迎了出去,引得程恹的目光也看了過去。
程淮也拉着姗姗來遲的許安安去到一旁,他還沒來得及說他看見的東西,先凝在她的臉上,黑眸微沉:“你受傷了?”
許安安用袖子擦了擦臉:“我沒事,我先給你解體内的陰氣。”
程淮也一把握在她的手腕上,剛才她必定是經曆了很激烈的打鬥,所以她到現在血氣都是翻湧的,可以看出,她追着去必定是吃了虧的。
程淮也有些生氣:“許安安!”
許安安愣愣的看着他,美眸浮上點點委屈:“你又兇我!”
程淮也才想起上次答應她的,他薄唇微動,才收斂了幾分怒氣:“下次不許這麽沒頭沒腦的跑着去了,我沒事的,能忍,你受傷了怎麽辦?”
許安安握着金簪的手一緊,盯着他認真道:“我不去犯險,你死了又該怎麽辦?”
盛漓其實是個遠程法師,哈哈哈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