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皆向許安安看了過來,發現還是個容貌嬌媚的小娘子,百姓們跟着起哄:“小娘子露一手呗。”
程淮也如芒在背,他實在是不習慣人群緊密的挨在一起,正準備拉着許安安走,她先一步拉在他的袖上:“你喜歡什麽花?”
程淮也愣了一下:“什麽?”
許安安笑得明媚:“花。”
程淮也蓦地就想起她送她的第一片花海:“風,風鈴吧。”
許安安朝前走去,來到搭的台子上面,對着衆人道:“就表演一次,送束花給我的夫君。”
下面看熱鬧的很多:“小娘子會不會偷偷在身上藏了花啊?”
許安安笑了笑:“不會,我從手上變出來。”
衆人皆不信,表演雜耍的也停下動作,喝着水看許安安如何折騰。
許安安向衆人展示着手,然後又拿出自己的錦帕蓋在空無一物的手上,她把手握成拳,把錦帕塞進掌心。
所有人看得目不轉睛。
許安安另外一隻手覆在拳頭上,被扯出來的錦帕變成了一株株風鈴被她握在掌心。
衆人都看呆了,皆揉着眼睛,發現她手裏真的有一束花,頓覺得不可思議。
這也太神奇了,許安安跳下搭建矮小的台子,把花遞給程淮也:“喏,你要的風鈴。”
聽見她的聲音,衆人才回過神來,不知道誰帶頭先鼓了掌,密集的掌聲響徹這一方小地方。
“小娘子厲害啊,你這是什麽手法,能傳授一二嗎?”
說話的是最開始的男子,許安安看他一眼,神秘道:“獨家秘法,不外傳的。”
男子這才失望的歎了一口氣,爲了不被當猴子一樣被圍觀,程淮也拉着許安安大步就離開了。
在雜耍台的對角是望月樓,這是酒樓,臨窗的位置能看見街上的景色,一道穿着黑色束袖銷金麒麟紋的男子,目光緊緊的凝在許安安那明媚若朝陽的臉上。
他握着窗柩的手大力得留下絲絲的細紋。
在他旁邊還有一位白衣男子端坐着,他無奈的搖搖頭:“阿肆……說了伱還不信,許安安真的進宮了,現在還成了寵妃。”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他才緩緩的轉過身,程肆長相濃豔卻不庸俗陰柔,他膚色雪白,烏發高束,斜肆的長眉入鬓,眼型狹長,眨眼間眼皮上有淺淺的褶皺,玉峰一般的挺鼻,冶豔的薄唇,以及陰郁得攜着狂風暴雨的臉色。
他狠狠的一拳砸在桌上,桌上的酒壺皆滾落在地,沈望之連忙拯救差點滾落下去的杯盞。
他有些害怕的看着程肆有些發紅的眼睛,咽了咽口水:“阿肆,這人都進去了,沒退路了,要不就這麽算了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林姑娘就挺好的。”
“不……”程肆手撐在桌上,整張面容隐在暗處:“憑什麽算了。”
沈望之看着他的臉色,微歎一口氣:“你這次私自率先回京并未跟皇上報備,身後還有五萬大軍還在半路上,你就算想露面也不行啊。”
程肆兀自輕慢的笑了一聲,讓人看之都覺得活色生香,他生了一張爲禍四方的好皮相。
沈望之挪開目光,有些頭疼,知道他是那種睚眦必報的性子,他必然會去找許安安的。
真是造化弄人啊。
程肆得知許安安進宮以後,他始終不信,差點殺回祁京,還是他勸他爲大局着想,他才隐忍的在幽州待上一年。
沈望之似想起什麽:“你别忘了你跟林雪落的婚姻,是你親口應下的。”
“那又如何?”
自然應下的承諾要做到啊,沈望之不敢明說,隻得隐晦的道:“林姑娘今年都二十了,還不是因爲等你,活生生的拖成了老姑娘。”
程肆輕吐一口氣:“會退的,我現在要去收拾一下尾随我們的爛老鼠。”
說完,他踩着窗台上,身影瞬間不知所蹤。
沈望之知道這次回京注定不會平靜,想起程肆那誓不罷休的眸光,他很頭疼,身爲程肆的密友兼幕僚,他第一次不知道怎麽去勸一個人放下。
*
直到回宮,程淮也手中的風鈴還沒有消失,他舉起來看了看:“這不是幻覺?”
許安安笑着回道:“是。”
她手輕輕一碰,風鈴花化爲了金色的光粉消失在空中。
“玄術?”
許安安輕咳一聲:“是呀,不然怎麽變出來。”
她才不承認她去欺負人了。
程淮也含笑看着她,許安安發現程淮也最近笑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她膽子很大的伸手揉上他白皙的俊臉:“多笑笑,這樣才好看。”
外面很黑,未央宮裏卻明亮,許安安在程淮也還愣神的時候火速收回作亂的手:“妾身先回宮了。”
程淮也一把拉住她的手,把人扯在懷裏:“今夜留下來。”
許安安錯愕的看向他,他的未央宮就未進過别人,他也不會把自己的私人領域展露在他人的眼前。
所以一般都是他去其他妃嫔的寝殿,程淮也把人攔腰抱起,就去了他那張龍床上,上面黑色絲綢冰涼滑順。
許安安一下就清醒了,她連忙推來程淮也:“不行!還未沐浴。”
說着借機就要下床,程淮也一手握住她的腳裸,許安安整個人就被扯到他的跟前。
她有些頭皮發麻,昨夜的情景曆曆在目,他不是一夜未歇嗎?怎麽還這麽精神。
“等會兒洗一樣的。”
許安安:“!!!”
他吻得越來越熟練,片刻許安安就丢盔棄甲,交領的衣裳被褪下,露出小衣,程淮也立馬看向她的胸口,果然有個曼陀羅花紋,看着也不像胎記。
他指尖輕輕的摩擦着:“這是什麽?”
許安安唇色殷紅,媚眼含着水波,她也跟着低頭看了一眼,這是她穿來的時候突然長出來的。
她一時不知道怎麽跟程淮也解釋,程淮也低頭在上面印上一吻:“誰給你紋的?”
許安安打了個細顫:“沒,沒人,這就是一個普通的胎記,沒什麽特别之處。”
她也不知道這個印記代表什麽,而且這麽久了,她也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想必對她也是無害的。
程肆是個瘋批,很瘋很瘋的那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