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繼續前行,每打開一口棺材,許安安确保還有沒有幹屍,再用無量水直接扼殺在搖籃裏。
有幾個是空棺材,應該就是許安安最開始遇見的那幾隻,被人用這群少女的血喚醒。
密道也有盡頭,是一道木門,門縫裏能溢出很濃又帶着惡臭的香。
祝将軍惡心的直捂鼻子:“靠,這是誰往死老鼠身上撒香粉嗎?這味道惡心死了。”
他一腳把門踹開,發現是一方小宅院,這兒是宅院的柴房,而這股味道彌漫得整個院子都是。
有的侍衛沒忍住幹嘔了起來,實在是太臭了,又惡心。
這對嗅覺敏銳的程淮也更是折磨,他緊緊的擰着眉,直到一方帶着淡淡紫鸢香的錦帕遞他面前:“皇上,您捂着這個會好很多。”
程淮也對上她那雙水潤潤的媚眼,在她的眼底唯獨映照着他的影子,錦帕上是許安安身上的味道,程淮也輕咳一聲:“不必了,你自己捂着吧。”
于是她就不客氣的自己捂着了,祝将軍發現院中還挂着男子的衣服,還是京兆府的服飾,許安安看一眼就知道了:“這是何敏在城北的家,他并未搬離,依舊住在這兒。”
許安安朝着一處緊閉的房門而去,祝将軍把門打開,程淮也離得更遠些了。
屋内的場景,讓所有人都神色怔愣,裏面挂滿了形形色色的香囊,且都是桂花香,濃到發臭。
在正中間有一個桶,真正的臭味是從桶裏散發出來的。
祝将軍走近一看,臉色大變,隻見桶裏泡着一個女孩,桶裏都是浸泡的香囊,變成黑紅色。
祝将軍直接嘔吐出來:“他奶奶的,這人也太變态了吧,把一個屍體藏在家中,還用香囊泡着?這人有病吧。”
女孩看樣子已經死了有一兩個月了,身體已經散發着惡臭,許安安走到裏面的桌子旁,上面有一張紙,羅列着香料,字迹不算好看,應該是個姑娘寫的。
“這是何敏的妹妹,何涵。”
祝将軍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他有病啊。”
“有沒有病我不知道,但他精神确實有問題,把這裏處理了吧,明天可以結案了。”
祝将軍錯愕的看着她:“娘娘,這就結案了?”
“不然還要等到什麽時候?”許安安把紙塞荷包裏,就走了出去。
程淮也正站在門口呼吸新鮮空氣,因爲城北空了倒也沒人察覺這個地方的異味。
姚卓玉查清死者身份以後,又馬不停蹄的從密道趕來,見着中間放着一個蓋着的大木桶,這味道他聞着臉都白了。
“娘娘……這是……”
“何涵。”許安安無事他慘白的臉色和不可置信的眼神,她繼續道:“那人是不是出自平樂長公主府。”
姚卓玉訝異:“娘娘,您是如何得知的?”
“這人是平樂公主府的管家李伯,隻是爲何會死在這裏。”
許安安擡眸就跟程淮也的目光對視在一起,她慢慢道:“這件事不難猜,平樂長公主最後的目的就是喬相思,她要用一種神不知鬼不覺,又不會讓自己背上罵名的方式讓喬相思自然的死去。”
“瑰香閣爆款香囊的調香出自何涵,我們可以這樣假設,如果你有這種獨一無二的香種你肯定會想占爲己有,但是若是何涵并不想把自己的秘方用來售賣,而得到這種方子的法子隻有殺人越貨。”
“而平樂長公主就選擇在兇宅殺了何涵把方子據爲所有,殺了何涵的就是李伯,兇宅以鬼的名義鬧得越來越大,她同樣想控制喬相思進來,而李伯就等在裏面。”
姚卓玉發現了問題的關鍵所在:“那他怎麽死了?是何敏殺的嗎?”
許安安搖頭,笑了笑:“我不是說了嗎?真正的兇手有兩個,除了第一個是平樂長公主命令李伯殺的,其他的都不是。”
姚卓玉微驚,心中越發覺得許安安真是心思缜密,他一個辦了多年刑部案子的人都自愧不如。
他看着許安安的目光都是掩不住的欣賞,程淮也也發現了,自信的許安安在發光。
隻是有些太吸引人想藏起來怎麽辦?
姚卓玉繼續追問:“那還有一個兇手是誰?”
許安安淺淺笑着:“他已經出現了,等他自己去認罪吧。”
一樁兇殺案,把平樂長公主府整個牽扯進來。
接下來也不用許安安吩咐,姚卓玉明天自會去封了瑰香閣,再逼問調香人,至于平樂公主府得程淮也下令才能去查了。
案件到這裏算是塵埃落定了。
而這一切皆是針對喬相思設下的局,隻是事情有些超出控制,導緻意外喪生的人比較多。
回去的路上,兩人走在小道上,路旁偶有燈籠照亮着腳下的路。
“朕這個長姑母行事向來狠辣,就算最後獲悉了她的罪,恐怕想要徹底打壓下來也要費一番周折。”
平樂的身份擺在那兒,是先帝的姐姐,他在世時都要敬上幾分。
“但是,朕決定收了她的公主封号。”
收了她的封号這不比殺了平樂還難受,她的封号就是她能肆無忌憚的資本。
許安安倒是對平樂後期的光景不感興趣,惡人自有惡人磨,她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
“皇上,妾身請伱去吃一頓吧,今夜賺了錢樂呵樂呵。”
程淮也笑看她一眼:“你那有幾個錢啊。”
“少看不起人,三十兩銀子夠去普通的酒樓吃一頓了。”
當然靖水樓那種高級地方她就不去湊熱鬧了,她消費不起。
她拉着程淮也步子走快了幾分,大祁并沒有宵禁,夜晚時分城中也非常的熱鬧,有些是拖家帶口吃了晚膳來主街上遊玩散步的。
晚上的活動比較多,甚至還有堪比魔術的雜技表演,這些程淮也都未見過,許安安在現代的時候就經常看人變魔術,這種劣迹的表演被許安安一眼看破。
她悄悄的對程淮也道:“這個我也會,比他厲害。”
而她這話就被一個湊近來要賞錢的男子聽見了,他不服氣的“嘿”了一聲:“這位小娘子咱說話可要講究真憑實據的,不然可是會很丢人的,既然你說你會,那你來試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