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敏先走進已經布滿灰塵的荒蕪院子,那兒有一處被翻動的痕迹,正是賈應在這兒找的鋤頭,何敏一臉驚歎:“賈應哥,你眼神真好,藏這麽隐蔽都被你發現了。”
“嘿嘿,那人估計走得匆忙,都沒徹底藏好,露出了一些正巧被我看見了,行了,咱們還是先找一下這間院子吧。”
兩人分頭行動,這種院子換賈應一個人是不可能進來的,但是想着有何敏陪他,他也就放心了下來。
推開雕花的木門,木門經過幾十年已經有些腐朽了,木頭都壞了,輕輕一碰就碎。
正房的門一推就開,灰塵瞬間撲了滿面,賈應一隻手捂着鼻子,一隻手輕揮趕走灰塵。
這是一間女子住的屋子,挺大的,而且那步搖床看上去就打造得很精美,一看便知道這兒住的不是普通人,最奇怪的便是上面還貼着泛黑的黃符,因爲時間的問題,上面的符文都快模糊得看不見了。
賈應摸着下巴打量四周:“何敏,你聽過關于兇宅的傳言沒?”
何敏愣了愣:“什麽傳言?”
“百年前這兒不是盛王府嗎?整個王府都被燒了,唯獨一間宅院完好無損,後來來這兒修房子的貴人想把西院鏟平,但是他動不了院子裏的一張床,那張床就跟生根了一樣。”
“貴人覺得怪異,請了術士把那間屋子封印了,從此這處就是被排除的地方,伱說那張床是不是這張?所以傳言是真的,真有這麽一張生根的床?”
何敏聽得搓了搓手臂,他讪笑着:“賈應哥,我們趕快找吧,别研究床了。”
說着他便去翻屋内的櫃子。
賈應盯着床若有所思,随即眼睛一亮,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有沒有一種可能,密道就藏在床下?
賈應瞬間覺得自己真相了,他積極的開始試着把床挪開,但是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沒能把床挪開。
這間屋子其他的木制品一碰就壞了,唯獨這床跟鐵打的一樣。
賈應直起身擦了擦汗,他又繞到另外一側,他又推推碰碰,上面結的蛛網都在晃動,而床不動分毫。
看來傳言是真的,兇宅裏真有一張被下了詛咒一般的床。
他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就彎身往床底下看,步搖床的底子很矮,他得趴在地上才能看清床底下的情況。
一雙紅色的繡鞋突然映入眼簾,他吓得一激靈往後面縮了幾步,然後發現就是一雙普通的鞋子,他又放下心來,擡起袖子擦了擦冷汗,他轉過頭才發現何敏不知道何時已經不在這間屋子了。
應該去其他房間去找了,賈應心裏有些打退堂鼓,畢竟在這兒一直跟一張床較勁好像也沒有意義,但是萬一密道就在這張床的下面呢?
賈應站起身,把滑落的半邊床簾挂好,露出床的全貌,裏面的被子都是紅色的,隻是時間久了變成了髒兮兮的灰色,他伸手敲了敲床闆,下面竟然是空心的。
于是撸着袖子就準備掀床闆,然而任由他怎麽用力都掀不開。
“我滴個乖乖,這床是熔鐵了嗎這麽難搞。”
賈應直起身,喘着粗氣,額上有些癢癢,他擡頭一看,就看見被風吹得微微晃動的符紙,符紙的末端輕掃他的額頭,帶起一陣酥麻。
賈應手一揮,泛黑的符紙就飄悠悠的落在地上,休息夠了以後,賈應再次卯足了準備掀床闆。
沒想到這次他用力過猛床闆真的被他掀開,而他因爲重心不穩直接跌了進去,看清周圍景物時。
他瞳孔猛地一縮,驚恐的叫出了聲:“啊——”
這聲尖叫響徹整個兇宅上空,姚卓玉臉色一變:“這是賈應的聲音,他遇見麻煩了,我們速度去西院。”
何敏是第一個又回到屋子裏的,他看着被掀壞的床,中間有一個看起來很深的大洞。
“賈應哥!”
“我沒事……”賈應的聲音有些顫抖:“快拉我上去。”
何敏速度上前,把他拉了出來,觸及裏面的景象時,他神色也錯愕:“這個床下面怎麽會有個人?”
賈應吓得直抖,他聲音有些欲哭無淚:“我也不知道,我隻想看看下面是不是有東西,掀半天沒掀開,然後我就使上渾身的力氣,沒想到沒穩住把自己掀進去了。”
他話落,外頭就響起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姚卓玉率先進來,聲音焦急:“可是出了什麽事?”
賈應站在原地,眼裏的驚恐是不作假的:“大人,你自己來看看吧。”
姚卓玉跟祝将軍一塊兒上前,看清床闆底下的景象時,兩人對視一眼,隻見這底下還躺着一具人。
說是人有些牽強,這是一具沒有生命迹象的幹屍,屍體并沒有腐壞,還能看清容貌,生前應該是一個很漂亮的少女。
少女穿着大紅的嫁衣,頭戴華貴的金冠,肌膚泛灰幹癟沒有色澤,一看就是死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而那身嫁衣,竟然沒有絲毫損壞,依舊亮得刺眼,在她身旁還有一條帶着倒刺的暗紅鞭子,她脖子還挂着一塊黑色的玉。
突然出現的幹屍少女怎麽看怎麽的恐怖怪異。
“好家夥,這兇宅還真是卧虎藏龍啊,不僅有兇殺案還有百年前的幹屍?”
姚卓玉仔細一看,玉佩上面刻着小小的字,正是前朝的字。
他微微眯眸:“這女子的身份恐怕不簡單,隻是不知爲何會被放在這個裏面,而且看這樣子應該是個新嫁娘。”
說完,他又否認:“不對,史冊裏盛王府滅族的時候就沒有婚嫁之事。”
祝将軍單手叉着腰,皺着濃眉:“那現在應該怎麽辦?這個幹屍很明顯就跟兇殺案沒關系,隻是意外被我們發現了。”
姚卓玉目光看向衆人:“你們都出去,任何人不得靠近此處,等本官禀報了皇上再行決定。”
“此次我們就先不找了,都回去吧,對了,賈應你去查一下鋤頭的事。”
聽着可以走了,賈應瞬間松了一口氣。
最後他關上木門的時候才察覺掌心有些刺痛,不知何時他掌心被劃拉出一個大口子,他也隻當跌進去的時候,劃木闆上導緻的。
這兒變得安靜以後,屋内發出了一絲輕微的響動。
賈應的血不知何時滴在幹屍的身上,半晌,她的指尖微不可察的動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