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子種下以後,許安安才心滿意足的回自己的寝殿睡覺,茯苓隻能收拾地上被拔的花蕊,爲了不被發現他們的惡舉,她隻能忍痛埋了,再名貴一些的,她隻能移植。
禾清憋了好幾天以後總算能出來了,許安安跟程淮也頻繁待在一起,搞得他想冒頭都不敢冒。
“安安,今夜你們去哪兒了?”
許安安躺在床上,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她含糊道:“前朝的一處王府。”
禾清是個鬼靈,他的感知比普通人敏銳,要不是他是在許安安的袋子裏,安全着呢,那地方他是不會踏進一步的。
他飄到許安安床裏面:“安安,我剛剛感知到了,那府邸下面有個很危險的大家夥。”
“哦。”
見她這麽淡定,禾清反倒是急了:“你就不怕它跑出來嗎?到時候又會造成沒必要的恐慌。”
許安安微微蹙眉:“怕什麽,它要出來早出來了,還用得着等到現在?沒人去打擾就不會有事的。”
禾清還是覺得不妥,但是許安安又說的對,無人去打擾的話是不會有事的,他歎息了一聲,真是越來越亂了。
而許安安在回答完他以後直接睡着了,禾清一陣無語,怎麽有人能這麽厲害偏偏又很心大,不慌不忙的急死個人。
一夜好眠,第二天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許安安吃過早膳以後就蹲在後面看她剛剛入土的白菜和菠菜種子,其他的菜種她又放回了乾坤袋裏,等合适的季節再播種。
這雨下得很好,都省的她澆水了。
茯苓守在她的身旁,一臉的惆怅,攤上這麽個主子,也隻能硬着頭皮跟下去了,至于被發現了,那就再說吧。
許安安又翻出她的西瓜種子,看向茯苓:“我的西瓜什麽時候可以種?”
茯苓無語扶額:“明年三四月份的時候,早熟的一般六月,最遲都是九月就可以成熟了。”
許安安失望的再次收好:“好吧。”
茯苓都能預感到了,以後的紫薇殿将是什麽雞飛狗跳的生活。
一個晌午過去,許安安沒等到讓她去接管城北的事,反而傳來前日去兇宅鎮壓的五位道士的噩耗。
城隍觀的小道士去喊五位道長的時候,其中四位七竅流血暴斃床上,還有一位變得神志不清瘋瘋癫癫,現已交由京兆府,等待處理。
而這件事如蝗蟲一般發酵,百姓們總覺得上天要降臨什麽災難在他們身上,所有人皆跪在宮門口請求浩蕩的皇氣庇佑他們。
而在下午時分,程淮也一道聖旨,讓城北還存留的居民迅速搬走,在這個節骨眼上,就沒人願意留下,到傍晚時分,城北就變成了一座寂靜的空城。
他又派遣重兵把守那兒,任何人都進不得城北巷口。
關于第八位少女的死亡,因爲暮詞的關系,整個城中心都知道了。
畢竟暮詞在祁京也算的上紅極一時的憐人,有許多因他聲音慕名而來的人,如今聽他不唱了,細細一打聽才知道他的妹妹死了,也是死在城北。
不過經由暮詞一說,鬼怪的說法立刻破了,因爲暮詞說是人爲殺害。
鬼神不好觸碰,但人還是可以調查,第二天早上的,祁京百姓聯名血書,請求天子還他們一個公道,把背後的人抓出來,不然兇手還在城中遊走,他們寝食難安啊。
此時,程淮也正在上早朝,有内侍匆忙把血書送了進來:“報,皇上,城中百姓們瘋了,他們全部圍在宮門口,要皇上您徹查呢。”
八個少女,加上前頭的黃大師就是六個道士,五個已死,一個直接瘋了,加上薛梅香的情郎。
一個城北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扯進去十五個人。
背後的兇手随着時間的推走,手段越來越殘忍,已經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他們很難想象,如果就這麽任由事态發展,後面又有多少人會因此受到傷害,十個?百個?還是千個?
他們大多都是普通的百姓,無權無勢的,更遑論去赤手空拳對付惡人。
大臣們面色大變的看向血書,這上面不說上萬,好幾千是有的,長長的一大卷,能從大殿的門外邊延伸到程淮也的腳下。
程淮也低頭看了一樣,歪歪扭扭的血迹就像百姓的憤怒一樣,在這本就不平靜的朝堂上又添了一把火。
“啧。”
程淮也輕“啧”一聲,因爲朝中太過安靜,他這一聲顯得格外的突兀,内侍跪在中間,沒有程淮也的命令他都不敢走,隻能埋着腦袋。
“下去吧。”
“諾。”
内侍走後,程淮也更懶散的靠在椅子上了:“朕養你們有什麽用?旱災解決不了,查個兇殺案這麽久了連個屁都沒有,一群廢物。”
衆大臣被程淮也罵得臉紅,但是他們唯諾的低頭愣是不敢反駁。
這個時候誰去觸黴頭誰就是大傻子,就連以往最能叫嚣的餘太傅也把嘴巴閉上了。
程淮也把目光看向姚卓玉:“伱來說說,都查到哪兒了?”
姚卓玉面色有些爲難,磨磨蹭蹭的還是走了出來:“皇上。。微臣無能這事查到現在依舊沒有進展,薛小姐的那個愛人名叫唐穗,是她的表哥,隻是家境貧寒一直不入薛夫人的眼,故而她并未同意薛小姐跟唐穗的婚事。”
“那日他們約着私奔,薛小姐死了,而他經過溫太醫的整治,應該是被吓瘋了,他嘴裏一直念叨着有鬼,微臣一時也分辨不出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疑點跟謎團重重,要說是鬼做的,直接把人像唐穗吓瘋就行了,又何必手段殘忍的把人弄死。
可說是人爲的,這麽多天除了死的姑娘,愣是沒看見一個嫌疑人,搞得現在京中的姑娘們人心惶惶的,連家門都不敢出。
程淮也冷撇他一眼,又看向沈知青:“你來說說,你請的道長又爲何暴斃身亡?你不是信誓旦旦說了可以鎮壓邪祟嗎?”
沈知青擦了擦冷汗,特麽的,他怎麽知道這群道長爲何會暴斃,收錢的時候拍着胸脯保證一定把邪祟驅走,現在他不僅出錢還挨罵,本來想找程淮也報銷的,他現在愣是不敢開這個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