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嘩然,還有一個?
許安安繞着壇子,走了一群,在她眼裏這些壇子陰氣都很重,還散發濃濃的惡臭味。
她看向餘公公:“這些壇子在哪兒找到的?”
餘公公道:“有些在櫃子裏,有些在不起眼的潮濕角落裏,還有幾個在床底下,都是避光不見的地方。”
說着,他看向沈思思:“昭儀娘娘床底下有兩個,胡才人跟蘇良媛床底下有一個。”
沈思思瞳孔震驚,他娘的憑什麽塞兩個在她床底下,胡才人隻有一個???
是看她優秀嗎?還是她那處是養心髒的絕佳寶地?
沈思思一想到晚上睡覺還有兩個人陪她一起睡,她有些接受無能,怎麽辦,想把這宮殿燒了,讓她二哥出錢再修個新的。
沈思思壓下心底的惡心,目光挪到許安安身上。
“西爲陰,坐南邊,槐樹底下,最後一個心髒就藏在那兒。”
她話落,蘇良媛緩緩轉頭看向許安安,她眼眸裏如一潭死水泛不起漣漪,察覺到她的目光,許安安朝她勾起一抹淺笑。
陰靈陣之所以對準了她,是因爲許安安也是陰年,且她是全陰之人,生來就被人譽爲不祥,她這樣的體質,陰氣重,最容易招鬼,但因爲她有玄術傍身,也沒有不長眼的東西敢撞她面前來。
而她以往身份尊貴,背後之人無從下手,她在冷宮虛弱之際,悄無聲息要了她的命也沒人會去追查什麽。
因爲她是被程淮也三十大闆打死的。
死得合情合理。
可惜的是,她算錯了。
唯一沒算到她穿來了,且出自玄門,這些小兒科的東西在她眼裏跟扮家家一樣。
餘公公立馬帶人去西南邊的角落,在那兒果然有一棵槐樹,大槐樹長得倒是粗壯,餘公公一靠近就感覺這兒冷風吹啊吹的,還怪冷的。
他大手一揮:“來人給我挖。”
後面四五個太監拿着鐵鍬就開始在樹底下挖,挖了大約有一隻手臂那麽深,一個太監立馬高聲喊道:“餘公公,找到了。”
小太監把壇子抱了上來,與其他壇子的顔色不一樣,這事一個暗淡紅色的陶罐,就好像浸泡在血水裏染成的一樣。
小太監抱着這個壇子,甚至還能感受到壇子外表的黏膩,以及聞道淡淡的腥土氣息。
壇子本身冰冷,他抱着心裏有些發怵。
餘公公看上一眼,一揮拂塵:“帶前邊去。”
許安安小眼神撇了撇程淮也,見他來了以後話也不說,她悄咪咪的走到他的身旁:“皇上。”
程淮也這才看向她:“何事。”
她認真道:“這次真兇找出來後該如何處置?”
程淮也言簡意赅:“殺了。”
許安安否決:“還不行,你過幾日要祭祀了,不能見血光的,也不能染上殺氣。”
程淮也皺眉:“這麽多講究?”
許安安點頭:“心誠則靈嘛,上天聽到你的禱告和所求,才會給你想要的。”
“行吧。”
得到應允,許安安才挪開。
餘公公一行人抱着壇子出來,這詭異的顔色看得孟佳依臉色都發緊,餘公公恭敬道:“皇上,最後一個壇子在這兒。”
程淮也淡掃一眼,三十個人,除了荷香隻有二十九個心髒,那這個特别的心髒又是誰的。
他目光看向在場所有人,沉聲問道:“誰做的自己站出來承認,朕高興還能給你個舒服的死法,要是朕下去查,查到行這事之人,就沒這麽好說話。”
場面變得寂靜,隻聞呼吸之聲。
就在程淮也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是妾做的。”
許安安毫不意外的看向承認的人,她面色毫無波瀾,蘇良媛往前面又走了兩步,第一次直視着程淮也的目光:“這一切都是妾做的。”
程淮也冷冷的看着她,對于蘇良媛他壓根就沒往心裏去,要不是這次出這種事,他還不知道他後宮中還有這号人。
他隐約記得她是一個小城出來的六品縣官的女兒,身後沒什麽大的背景,送進來濫竽充數的。
他薄唇輕啓:“爲何要這麽做。”
蘇良媛隻是彎腰抱起那隻血紅的陶罐,臉輕輕的貼在上面,似乎在聆聽裏面的心跳似的。
她沖着程淮也露出一抹笑:“沒有爲什麽,因爲他們都該死。”
随即她目光看向了許安安,輕笑出聲:“你本來也應該死的,取了你的心,我已經可以請高人做法了,這樣就能換他回來了。”
許安安不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誰,也不感興趣,她注意力在她最後的那句話中,高人?
她身後還有人?
許安安看向她緊抱着的陶罐,不出意外的話,裏面應該是她的心愛之人,至于怎麽死的,她爲何又挖出帶進宮,天真的想複活這個人,這些事還得問蘇良媛才知道。
許安安輕輕挑眉:“不如你說說你背後的高人是誰,我去會會他,看看他有何能耐,是否真的能幫你把心愛之人複活。”
蘇良媛回之一笑,紅唇輕吐出幾個字:“我偏不告訴你。”
她眼眸裏是駭人的瘋狂,手臂緊得似乎要把這個壇子揉進她的身體裏面。
許安安無所謂的聳肩:“不說便不說,那我們來談談,你跟那個厲鬼又有何關系,或者說,你們做了什麽交易。”
談到厲鬼,蘇良媛臉色大變,她沒想到,許安安本事竟然通天到這種地步,那隻厲鬼,在這個皇宮裏這麽厲害,竟然還能被許安安發現了蹤迹。
而且還發現了她跟厲鬼有聯系。
蘇良媛緩緩轉過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也不認識你口中的厲鬼,要殺要剮我受着便是。”
“想死?恐怕不太行,爲了你心愛之人,你最好别想着自殺。”
許安安側頭對着程淮也道了一句:“皇上,可以把她先關進冷宮了。”
“餘光,把她丢凄禾宮鎖起來,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那處寝宮。”
程淮也眼眸一掃那些陶罐:“把這些東西丢進去與她作伴。”
蘇良媛被壓走了,走之前那個紅色的陶罐她捂得很緊。
程淮也看向許安安,眉梢微挑:“所以,那隻厲鬼是什麽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