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才人同樣停在許安安身側,跟她一同看着池底遊玩嬉戲的錦鯉。
茯苓跟趣兒以及知書則站在兩人的身側不遠處。
許安安不知從哪兒搞來了一個饅頭,她吃一口,又丢一些在池子裏看着池中魚争搶。
“胡妹妹,下午你來紫薇殿吧,咱們做火鍋吃。”
胡才人自然沒有意見,笑道:“一切都聽明妃姐姐的。”
“你要不先回玉芙宮?我要在這兒解決一些事情。”
胡才人搖頭:“妾就留在這兒吧,沒準還能幫上姐姐的忙。”
有聲音從遠處傳來,許安安把手中的饅頭颠了颠朝着一個地方丢了過去,饅頭浸泡了水很快沉了下去。
“娘娘,明妃娘娘在前頭。”
岑星洛步子沒停,臉上神色高傲:“她在便在,本宮還怕她不成?”
柔菊這才沒多言,岑星洛想無視許安安過橋,卻被她攔了下來,她瞬間就像炸毛的貓一樣:“你攔着本宮想做什麽?”
許安安笑眯眯的看着她:“不做什麽。”目光卻是落在柔菊身上:“隻是有些事情想問一下你的大宮女柔菊。”
岑星洛皺着眉,她眸光微閃,心中也大緻知道她爲何事了,許安安雖說背靠鎮遠侯府,但她可是知道内情的,許侯爺可是對她一點都不上心。
就算外面出了什麽事,隻要許安安沒死就不會鬧出太大的動靜,她岑家可不怕什麽鎮遠侯府,同樣的她也不怕許安安。
被點名的柔菊有一瞬間的慌亂,但看見岑星洛讓她寬心的眼神,她忐忑的心立馬放松下來。
她家貴妃娘娘說了,在宮中誰都不用怕,尤其是許安安,不用特意針對她,但能針對她宮殿中人,昨天她把那三等宮女的叫花雞丢了,沒想到那賤蹄子真去告狀了。
許安安看向柔菊:“昨兒是你打了趣兒?”
柔菊聞言,不卑不亢的站出來:“那小宮女屬實不知禮數,奴婢隻是代明妃娘娘教訓了她一番,讓她長長記性。”
許安安挑眉,趣兒憋得臉都紅了,但她嘴笨,不知道怎麽反駁柔菊。
岑星洛仰着腦袋,眸光裏含着不屑:“自己教不好自己宮的人,還不準别人管教了?”
許安安低笑一聲:“昨日本宮讓趣兒送趟叫花雞給胡妹妹,你的大宮女不僅打了趣兒,還把本宮的叫花雞丢池子裏去了。”
柔菊立馬反駁:“還望明妃娘娘明鑒,那明明就是趣兒自己沒拿穩掉進了池子裏,與奴婢無關。”
“胡說!你胡說!明明是你丢下去的,是你丢的!”
趣兒眼眶通紅反駁着柔菊的話,但她話語蒼白,在柔菊那鄙夷的目光下,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岑星洛冷哼一聲:“許安安聽見沒?本宮的婢女都說了跟她無關,還不讓開,放本宮過去。”
許安安擡頭,餘光瞥見了從遠處緩步而來的蘇良媛,她微微挑眉,聲音帶着一些冷意:“本宮可不是來跟你講道理的,既然本宮的叫花雞因她而丢,她就得負責把叫花雞找回來。”
岑星洛還沒反應過來,許安安單手拎着柔菊的衣領直直把人掄進了池子裏。
人掉下去的那一刻,濺起老高一片的水花,池裏的鯉魚争先恐後的遊走開,許安安拍拍手,非常滿意的看着池子底下。
岑星洛震驚得嘴裏都能塞下雞蛋了,她是瞎了嗎?她看見許安安一隻手就把人丢池子裏去了。
她是個什麽怪物,力氣這麽大!
她往後挪了幾步,有些害怕許安安下一個拎她,她顫抖着手指着許安安:“你,你……别太放肆了,你要是敢傷害本宮,本宮的姑母不會放過你的。”
對于這種毫無威脅力的話語,許安安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她目光落在蘇良媛身上。
本想繞道的蘇良媛躊躇一會兒,才走向前,她微微屈身:“淑貴妃娘娘,明妃娘娘。”
許安安含笑看着她:“蘇良媛不必多禮。”
她本不欲摻和進岑星洛與許安安之間的事,但她一時也走不開,隻得跟着她們一塊兒站在這兒。
蘇良媛目光看着池子,隻聽一陣咕咚咕咚的聲音,柔菊從池子裏遊了上來,她瘋狂的往岸邊遊,筋疲力盡的攤在地上,她忍不住尖叫出聲:“下面,下面……”
“下面全是屍體,全是死人……”
“别抓我,别抓我。”
她抱着頭,瘋狂往後退,神色帶着幾分癫狂。
岑星洛聞言臉都白了,她眼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渾濁的池子,經過柔菊這麽一攪合,她仿佛看見池子裏正淺淺浮着一層血沫。
“嘔。”
岑星洛沒忍住幹嘔出聲,她真的沒有看錯,下面的池子突然變成了一片血紅,胡才人臉色也白得發緊,她哪裏經曆過這種事,别說死人了,她連隻雞都不敢殺。
蘇良媛同樣色變,她看向許安安,嘴唇微微蠕動:“明妃娘娘,這裏面……”
許安安微微眯眸,她看向同樣後怕的茯苓道:“皇上下早朝了便把他請到這兒來,就說本宮有急事找他。”
“諾。”
茯苓急忙離開這個地方,岑星洛用錦帕擦了擦嘴角,瞳孔地震:“這下面都是些什麽玩意兒,怎麽平時沒見着。”
許安安無辜聳肩:“我怎麽知道?也許這下面早就埋滿了人,這還得感謝柔菊以身犯險,誤打誤撞破了裏面的機關了,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岑星洛現在表情一言難盡,那池子還在咕咚咕咚的,仿佛下一秒屍體就要全部浮上來了似的。
她扶着石柱,不行,她還想吐。
“幹嘛呢這是,這麽熱鬧?”
身後傳來一聲嬌俏的女子聲音,胡才人立馬轉身看去,看見來人,她恭敬的福身:“妾參見長公主殿下。”
站在橋上的幾人皆回身看去,來的正是程清秋,她穿着清純靓麗的鵝黃衣裳,五官跟程淮也有幾分相似,隻是跟那塊冰塊相比,程清秋明媚多了。
程清秋現在看胡才人跟看個寶貝似的,眼睛都是亮亮的,她拉着胡才人的手急忙道:“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說着她目光下意識的挪到了橋底下,看着池中情況,同樣震驚得紅唇微張:“卧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