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安吃撐了沒再坐步辇,而是步行,她想得很美好,等走一陣回去直接躺床上睡覺。
九月末的禦花園景色依舊美好得賞心悅目,茯苓跟在她的身後陪她遛食。
許安安擡手摸在一朵盛開燦爛的紫菊上,她忍不住舔了舔唇,不知道胡才人懂不懂做菊花老鴨湯。
秋日來上一碗,渾身暖洋洋的,又甜又香,這麽想着,她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她記着胡才人今天答應給她送芙蓉糕。
從遠處觀看,人比花嬌大概隻能用來形容許安安了,她本就長得魅惑人心。
但程子蕭對此并不感興趣,他現在唯一想質問的就是上次爲何拒絕他的藥,想到這兒,他就急得跳腳,然後憋不住又來了。
許安安并未發現他的存在,還砸吧着嘴,一臉急色:“茯苓,我們快走吧,胡才人肯定來了。”
“啊?”茯苓一臉迷茫:“您怎麽知道的?”
“猜的,她帶着點心來找我了。”
茯苓:“……”
隻是她才走動幾步,後方就傳來一道男聲:“明妃娘娘留步。”
許安安和茯苓皆看向聲源出,茯苓如臨大敵一般擋在了許安安面前。
遭了,平陽王怎麽在這兒?
茯苓心裏此刻緊張極了,她家娘娘好不容易清醒不癡戀平陽王,别這麽見一面就天雷勾地火又好上了!
許安安也很驚奇,這禦花園是他家開的嗎?怎麽她來逛一次就能遇見他一次。
他頭上的布還沒有拆,臉上也有些腫,可想而知他這幾日是真的倒了大黴,偏偏還不買她的平安符!
所以許安安一點兒也不可憐他。
平陽王走近,眼眸緊緊的絞在她的身上:“明妃娘娘,本王有幾句話想跟你說說。”
茯苓挺直背脊護主:“王爺自重,這兒是後宮,且我家娘娘跟你沒什麽好聊的,你别來嚯嚯她了。”
平陽王臉色一冷:“本王跟你主子說話,有你說話的份?”
許安安适時打着圓場:“别生氣,茯苓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跟你真沒什麽好聊的,咱們最好别再見,免得我家皇上又誤會我了。”
平陽王眼眸微眯,臉色陰沉:“許安安,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許安安冷哼一聲,這人心眼壞得很,上次不成,估計這次又是攔着她要她給程淮也下藥。
許安安義正言辭:“以前都是我的錯,如有叨擾之處還望王爺海涵,隻是我這兒已經悔過了,我們再談話影響不好,沒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說着,許安安繞開程子蕭就往紫薇殿方向而去。
程子蕭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他聲音壓低了許多:“許安安,你是不是忘了進宮之前答應我們的事情!”
許安安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明白程子蕭嘴裏說的是什麽。
這是第二次他提到要她做事,可任憑她想破腦袋都想不起她進宮怎麽還跟程子蕭有關系,她不是被渣爹強勢送進宮的嗎?
于是許安安退後一步并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她快速拉着茯苓就走了,後宮人多眼雜,她現在可不宜與程子蕭有過多牽絆,這可是會要命的。
程子蕭駐足在原地不前,臉色晦暗,這次他是聽了眼線來報,程淮也讓許安安去了未央宮。
這在從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但也不失爲一件好事,她越接近程淮也,事成的幾率越大,隻是都過去這麽久了。
他并未聽到她半點動手的消息,好像真的跟程淮也雙宿雙飛了似的。
程子蕭緊抿着唇,他是特意借口找程淮也進宮截她的,隻是沒想到她真的要跟他劃得一幹二淨。
他微微眯眸,想幹幹淨淨的?他偏不會讓許安安如意!
程子蕭怒得拂袖轉身出宮,這兒的事分毫不差的全部傳進了程淮也的耳朵。
木青跪地彙報這此事:“當時他們站地空曠,屬下并未聽到他們說什麽,但是明妃娘娘很抗拒和平陽王接觸,最後平陽王含怒離去。”
程淮也輕哼一聲,他都給過她一次機會了,若是還敢與程子蕭糾纏在一起,他倒要看看她的狗命她還要不要了。
“你先起來吧,鎮遠侯最近有何動靜?”
木青站起身搖頭:“尚無動靜,近日大多都是與同僚喝酒言歡,倒是許小公子借着其姐姐平陽王妃的名頭在京中作威作福,近日好像還跟聞燈小公子撞上了,聞燈小公子把許小公子打了一頓,恩國公府的人卑躬屈膝的賠禮道歉,這事才算了之。”
程淮也微微眯眸,怕是不止是平陽王妃的名頭,更重要的還是許康文的權勢,不然給許殷朗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京中這麽蹦跶,還欺負到他母族的頭上。
聞家雖是百年權貴,但空有名頭,實則繡花枕頭,不堪大用,程淮也有心拉聞家一把,可聞家并不上道,隻想守住眼前的富貴。
程淮也看向木青:“聞燈沒事吧?”
“主子安心,聞燈小公子隻受了些皮肉傷,被家裏人禁了足,也算是給鎮遠侯交代。”
“讓木藤和木亦繼續盯着鎮遠侯府,有任何風吹草動都來禀告朕。”
“是。”
木青退了下去,程淮也就去書桌後開始琢磨十日後的開壇祭祀,這關乎民生,得提前準備,還要去說服朝中那幾個老古董。
這般想着,他就提筆拟了一封密信,交給了餘公公:“派人把這封信送給謝長安。”
“諾。”
紫薇殿
許安安一路上都在想程子蕭那幾句話的意思,什麽她要辦的事,她跟程子蕭之間的關系還另有乾坤?
額頭想得脹痛的許安安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她坐在殿中主位上,然後把目光看向茯苓,試探道:“自上日我挨了闆子以後,就老愛忘事,很多事都記得模模糊糊的,你跟我說說,以前的我跟程子蕭是如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