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往下一撇,就看見碧綠的池底有白光閃過。
許安安并未在意,很快就來了沈思思的玉芙宮。
跟紫薇殿的富麗堂皇相比,這兒也不遑多讓,簡直裝飾得像個花房,古木雕刻的窗柩,上面還裝飾了古藤。
尤其周邊還種植了各色各樣盛開的花,頗有一番入了仙境的感覺。
許安安看向一棵開得正豔的芙蓉樹,轉頭問胡才人:“芙蓉糕你會做嗎?”
論廚藝就沒有她不會的,于是點頭:“會,趕明兒妾做這些給娘娘送去?”
許安安頗爲感動,拉着胡才人的手就道:“太辛苦你了,作爲謝禮,明天我免費送你一張轉運符。”
胡才人微抽嘴角:“多謝娘娘。”
兩人聊着天,走進了玉芙殿,巧的是,蘇良媛也在,她在給沈思思倒着藥,沈思思此刻正裹在被子裏,聽聞許安安來了,她吸着鼻子穿得很厚實的下床。
許安安看了一眼跟塊背景牆一樣的蘇良媛,然後就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了,胡才人沒有去自己的偏殿,而是陪着許安安在這兒呆着。
沈思思眼睛一亮,全然沒了以往的芥蒂,摩拳擦掌的來到許安安身旁:“我們從哪兒查?”
許安安古怪的看她一眼,這人怎麽這麽興奮?不知道以爲她是想去打架。
沈思思确實興奮,進宮快一年了,終于可以宮鬥了!再不來點樂子,她都要發黴了。
許安安沉吟片刻:“宮中的建築都是最頂級的工匠所修葺,除非人爲破壞,否則很難弄壞,此人一定極爲熟悉宮中的巡守衛隊的路線,以及經過那方橋的時間。”
“你隻需要遣宮人暗中打聽,誰經常出沒在那座橋周邊就可以了。”
沈思思眼睛一亮,連忙去叫來了細柳,簡單吩咐幾句,就目送細柳離開。
她打着噴嚏惡狠狠咬着牙道:“敢招惹到我沈思思頭上,别讓我逮着這個癟犢子,否則老娘必讓她吃不了兜着走!”
說着,她倨傲的看了許安安一眼:“行啊,沒想到你平日這麽懶,腦瓜子倒是靈活。”
許安安睨她一眼:“沒别的事本宮就走了。”
沈思思這次倒是沒攔着,她隻等着細柳查出最近在這附近徘徊的人,然後順藤摸瓜,找到這背後之人。
紫薇殿
許安安一回來就迫不及待把自己關屋子裏,對外宣稱歇息,實則在研究小畫冊。
邊看邊覺得還可以再加幾個動作,太單一了,沒有情趣。
她正看得興起之際,就聽聞一聲:“皇上駕到!”
許安安驚得差點從榻上滾下來。
淦!這群人有完沒完,昨天是沈思思,今天是程淮也。
他一國之君這麽閑嗎?一得空閑就往她這兒跑?
許安安剛把畫冊藏枕頭底下,程淮也就大刀闊斧的走了進來。
他進來的時候一如既往的冷,許安安裝作剛睡醒,從榻上抱着被子坐起身。
“皇上,您怎麽來了?”
程淮也黑發全束,頭戴玉冠,一身黑衣襯得他又白又冷,他長眉微揚,鳳眸淡睨着她:“什麽時辰了,你還在睡?”
許安安摸了摸鼻子:“這不剛睡醒嗎……”
程淮也看她一眼轉過身後道:“出來。”
片刻,許安安才從寝殿裏生無可戀的走出來。
程淮也淡淡的喝着茶,許安安看着天色,快到用晚膳的時候了。
不用說,他肯定又是來找她吃飯的,許安安已經習慣,至于這人爲啥老愛來,或許她這兒風水好?吃嘛嘛香。
兩天的時間很快就要過了,程淮也已經感覺到膝蓋疼了,估計再過一會兒他就真的要瘸着走了。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許安安,在想着怎麽開口,許安安被他看得發毛,忍不住摸了摸臉:“皇上,妾身臉上可是有什麽東西?”
程淮也淡定喝茶,語氣冷然:“無事,隻是今日仔細觀看一番,發現愛妃長得極美,朕觀之心悅。”
許安安:“!!!”
她現在已經不能用驚吓來形容了,這狗皇帝果然開始貪圖她美貌了。
她磕磕絆絆憋出幾個字:“妾,妾身知道。”
程淮也:“……”
他沒忍住輕咳一聲,繼續淡定的喝着茶,白皙的耳尖疑似有紅暈浮現。
許安安就看着他那杯茶,貌似都喝完了,還在喝啥?嚼茶葉嗎?
于是問道:“皇上,這個茶水需要妾身給您續上一杯嗎?”
程淮也捏着杯子的手無意識的一緊,随即放松又放在桌上,冰冷的臉色看不出什麽情緒:“如此就麻煩愛妃了。”
許安安走上前,拿起茶壺給他斟了一杯,他的鼻尖都是許安安身上淡淡甜膩的紫鸢香味。
說出第一句,程淮也就在構思怎麽說第二句,在許安安要抽身離開之際,他一把握住她白皙的指尖,指了指自己身側:“坐這兒。”
雖然這椅子很大吧,但是真沒必要兩個人挨着坐吧!許安安心裏是拒絕的。
但在程淮也的目光下,她緩緩落座,程淮也手支着額角倚在桌角,薄唇微啓:“會彈琴嗎?”
“不會。”
“會作畫嗎?”
“不會。”
“會作詩嗎?”
“不會……”
“會認字嗎?!”
“會!”
作爲九年義務教育培養出來的優秀學子,字她還是會認的。
程淮也從寬袖中掏出一冊書卷,丢她腿上:“讀給朕聽。”
許安安接過,打開,然後發現是一排肉麻至極的情詩。
許安安:“???”
他什麽意思?迫不及待要讓她表白了嗎?
她現在說不識字還來得及嗎?
現在手中的詩集有些燙手,程淮也輕閉眸:“念。”
許安安猶豫着,程淮也睜開眼眸看向她嬌媚的側顔,語氣淡然:“别想多了,你挑幾句你們女子喜歡的情詩就行了。”
許安安狐疑的看向他:“皇上是要妾身挑出來,然後念給溪貴妃聽嗎?”
程淮也愣了一下,眉宇輕蹙,随即才舒緩,輕應:“嗯。”
許安安懂了,她心裏啧歎一聲,屬實沒想到冷冷的程淮也竟然也會喜歡而怯于表白,拿她來練手呢?
許安安站起身,拉着一條椅子就坐到程淮也的對面,小臉嚴肅:“皇上,喜歡要大聲說出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妾身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爲您的愛情之路保駕護航。”
程淮也:“……”
(本章完)